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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也不知道,只看到他頭上血呼啦啦的,滿臉是血,被抬著送人民醫院了。」
樂喜一聽心裡擔憂得不行,連聲問:「怎麼回事呀,不就是去看搶臨時工資格的那人是誰嗎,難道他們見到後打起來了?」
工友大叔沉重搖頭,說他當時在外面沒進去,只看到樂順進去了一會兒,再出來就是被人血呼啦啦抬出來的,裡邊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他並不知道。
不過同樂順一塊進去的兩個工友過後將一個小子壓出來了,道是他一言不合砸破了樂順的頭,他們要報警把人交給警察。
「叔回來前看到那個人被警察帶走了,你爸也被送到醫院救治,希望沒事。」
樂喜也希望沒事,見大叔帶她坐的是去人民醫院的電車,心裡才終於相信他說的那些是真的,緊跟著就是滿心的擔憂和恐慌。
樂順肯定會沒事的,不然她真的萬死難辭其咎,都是因為她,他才去找那個搶占工作機會的人,不然也不會發生這樣的意外。
「不是意外。」樂順在醫院醒來後篤定道,「他是故意的!故意拿著機器軸承往我頭上砸,我要報警!」
汪紅英連忙讓他躺著,哄道:「報警了報警了,你被抬出來時有人跑去報警了,砸傷你的那人已經交給警察啦,你安心養傷,別讓大夥擔心。」
樂順頭上剛包紮好,方才掙扎了下就暈的厲害,一下歪在床頭吐了起來。
這是腦震盪的典型反應,汪紅英被醫生叮囑過,此時倒也不見之前的慌張,趕緊遞上痰盂,拍著他的背讓他吐完了舒服點。
樂喜便是這個時候趕到的,詢問過醫生得知樂順的情況不算太壞,頭雖然被砸破流了不少血,但好在只是破了皮沒傷到骨頭,就是頭上掉了一大塊頭皮,看著挺嚴重的,需要慢慢休養回來。
因為腦震盪得厲害,樂順人比較難受,暈暈乎乎的吐過好幾波,每次都要求報警抓那個兇手,等得知人已經被抓起來才放心。
樂喜看過後特地諮詢了下醫生:「我爸不會有什麼後遺症吧?他好像出現健忘症狀了。」
醫生搖頭說那不會,健忘只是暫時的,等腦震盪減輕一點,人就能恢復過來。
樂喜這才稍稍放點心,回病房和汪紅英一同照顧樂順。
警察很快趕來,本來打算找樂順了解情況,但看到人現在的樣子,他們一時有些為難起來。
樂順忍過前期的難受勁,人恢復了一點,立馬要求配合警察做筆錄,誓要把砸他的那小子送進班房蹲局子去。
警察笑著安撫道:「放心,他無故傷人,已經被抓進去關押起來了,現在我們是來了解一下這件事的前因後果,你們都要坦白交代,我們也好主持公道。」
樂順扶著頭連連應聲,他肯定是要交代清楚的,不然這傷不是白挨了麼。
接下來經過樂順及其工友的描述,詳細還原了當時發生的情景。
原本樂順幾人趕到廠里是想看何方神仙敢搶領導親口應允的工作機會,事實上他們很快也真見到對方了,是一個看著猥瑣慫包但行事又略顯囂張的奇怪小子。
見到人,樂順看在他年紀不大的份上,不好跟他計較,因此打算先問問他怎麼得到的這個機會,誰幫他運作的等等,到時候直接找他身後那人。
結果對方好像對這方面比較敏感,樂順都不知道哪句話戳到他心窩子了,幾句話沒講完,人家就突然暴起拎起一個機器軸承,猛不地給他腦殼來了一下。
得虧當時他旁邊還站著幾個工友,見機趕忙攔住將他拉開,不然後面樂順可能還會挨上好幾下,他人八成都要沒了。
現在只是破皮流血腦震盪已經萬幸,算撿回一條命。
遭受這一場罪,樂順實在想不明白,拜託警察道:「同志你們幫我問問,我到底怎麼惹到他了,讓他這樣搞我?他搶我閨女定好的工作機會,我都沒跟他計較,只想問他是誰幫忙運作的,到時候我們大人再商量,和孩子沒關係,誰知道他……唉!」
「警察同志,我愛人這真是遭了無妄之災,你們可要為他做主哇!」汪紅英抹著眼睛示弱求助。
樂喜同時也請求說:「那個工作機會他想要就給他好了,做什麼打人呢,行事如此囂張跋扈,警察同志一定要查查他之前有沒有過案底,為民除害。」
案底,那個人還真有。
警察在來之前已經調出對方的檔案看過,可巧是犯事被拘留完剛放出來的傢伙,這才出來多久啊,人又鬧出這動靜,看來之前是判輕了的,不然人也不會這麼肆無忌憚。
樂喜聽得一怔,她只是說說,沒想到人家還真有。
樂順等人對此也挺驚訝的,但之後便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就說一般人哪會一言不合動手的,果真是個硬茬子。
不過再硬的茬子接連犯事兒,分明不把國家律法放在眼裡,警方不會放過他。
樂順非常贊同:「那你們這次可要好好治治他,如果不是有工友幫忙攔著,他這次八成想打死我嘞,太張狂了啊,話說能問下他上次犯的什麼事嗎?」
警察點頭,那件事已經塵埃落定過去了,又不涉及什麼國家機密,不屬於保密範疇,倒是可以往外透露一點內容。
「他攪和進一群混混里,被人帶著在街上到處惹是生非,最後惹眾怒被人家苦主集體舉報告了,但有主要人員頂罪,他僥倖逃過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