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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飛鴿忽然開口:「姑娘,方才大統制來了,見姑娘安睡又走了。」她也看出兩人生了齟齬,抱著主子好大家好的心態打小報告。
姜德書忙問:「可有說什麼?」
小飛鴿搖頭:「進了車廂片刻便出去了,沒有留話。」
姜德書瞬間心情好多了,嘴硬心軟,這才是符奚的作風。
他如今行軍,與兵士同住,又生著氣,晚飯後到她睡前都沒見到他人。第二日開始,姜德書便開始寫肉麻的情話,鵝毛一樣由小飛鴿傳去符奚手中。
他不僅毫無觸動,一句話也無,也不來看他,還沒收了情書。
「真的全扣下了?沒有扔吧?」
小飛鴿道:「大統制全都收在懷裡了。」
他這人還挺一碼是一碼的,生氣歸生氣,情書還是收的。行軍半月余只要她不鬆口殺人的事,他就當真一句話也不跟她說。
姜德書聽聞他每日等她睡了都來,特地裝睡了一回,準備將人按下來好好溝通,但是他卻像是有讀心術一樣,就只那晚沒來。
大軍進了扶風郡,城內將士和百姓列隊相迎。
這次沒有住郡守的府邸,而是住的前郡守將修繕好還沒住過的外宅。
據小飛鴿說前郡守作風有問題,一房正宮十八房小妾還有一水兒的通房侍婢,那宅子簡直就是個盤絲洞。
符奚嫌棄,不讓落榻在那裡。而他自己則去了軍營處理軍務,讓她自己住進了空蕩蕩的外宅。
下馬車前還是他過來抱她下馬車進宅子的,手在她胳膊腿上捏了捏,確認沒有她賣慘所說的傷口就走了。
她拽著衣角拉了半晌也沒能把人拉回來。
日頭還早,將過了用早飯的時間,她又尋摸了婢女送來的點心藏著,開始裝絕食。
入夜天黑盡了才聽聞他回來了,人在外院,並沒有要進來的意思。姜德書忙喊肚子疼,讓婢女去門房找人請郎中,還要務必越過符奚,不准去報他。
這個法子效果奇好,不肖一刻鐘,符奚就先郎中一步風塵僕僕地進來了。
她擁在被子裡抱著袖爐,悶出了一臉的汗,聽見腳步聲進來,臉更埋進去幾分,手腳並用地打哆嗦。
頭頂的被褥突然被先來,來人動作又凶又急,語氣也慌亂:「哪裡不舒服?」
她垂著眼睛不肯抬頭,道:「我沒事。」說完了沒事又期期艾艾地問,「我肚子疼,一日一口飯也吃不下,我是不是得了什麼絕症?」
符奚的臉瞬間就黑了,將她攏著被子抱起來,斥:「不許胡說,我已快馬去找郎中,馬上就能進府。」
她垂著眼流淚:「不用請郎中,你且去忙吧,你這麼多日都不肯見我,我也不好擾你。」
深覺得自己委屈,這淚又急又洶湧,非常真情實感。
符奚手上用了力,將她抱緊了些:「我讓你想清楚,你可想清楚了?」
又是這個問題,她不準備回答,只低著頭繼續難受:「有什麼可想的,我都反思過了,你就是不認。」
她突然抬頭,一臉驚恐地看著他,質問:「你是不是吃干抹淨就準備始亂終棄,說什麼想清楚,不過是冷著我的藉口。」
她顛倒黑白的本事三年過去,越發爐火純青,符奚的臉也青了幾分,想要發火,見她一臉的苦楚,又捨不得,忙道:「又胡說!我不讓近身的人,必定有我的打算,你不應該讓她到跟前伺候......」
「啊,我好痛。」她苦著臉去揉肚子,不肯聽他的指責。
指責聲戛然而止,符奚忙將手探進去撫她的肚子,急道:「哪裡疼?」他行軍多年,關於腹痛的病症有些了解。
姜德書覆上他的手,委屈道:「不知道,就是疼,你不理我,我就疼的吃不下飯。」
他順著她的姿勢輕輕揉了揉:「我沒有不理你。」
「你就有!」哭音輕顫。
「......好,我的錯。」
郎中來問了脈,擰著眉頭斷了半天沒斷出個所以然來,看了眼符奚陰沉的臉色,道了個心神不寧,需要靜養,便下去開藥了。
符奚反應過來,手在她肚子上捏了一下,道:「小把戲耍上癮了?」
她抿著嘴擠眼淚:「我有病的,他一看就是庸醫!」不管不顧地撲上去抱著他的胳膊怕人跑了,忙道:「你別走,你要是不走,我寧願真病了。」
頭上傳來一聲嘆息,手摸到她脖頸上撫了撫:「那個婢子在你被污衊時言語有附和之意,不論是不是跟風附和,我都會殺了她。後來聽說你愛吃她做的點心,便忍了下來,把她支到廚下,每日命人看著不准她做手腳。」
「我調離了的人,你便不應該再喚到身邊伺候。」
「行事太過隨意,萬事不肯多深思一分,被人欺了傷了也不敢殺回去,令你反思,也只知道插科打諢,半點看不出知錯的樣子,我如何不氣?」
他的手落下來在她脊骨上撫:「多日不理你,只是想讓你長個記性。」
姜德書鬆了他胳膊,挪進他懷裡窩著:「知道了,我以後一定多思多想,你別生氣了。」
符奚鮮少說這麼多話,他頓了頓,道:「我軍務還沒處理完。」
按照書里的劇情,他最後會殺了太子,立太子幼子為帝,臨朝攝政。
雖然現在劇情嚴重偏移,但是結局依舊是在往那個方向靠攏,她問:「現在戰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