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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心不擔心的已經是上一個問題了,她現在生氣的問題已經換成了「這不公平這不公平,為什麼出力的是他最後累的卻是自己」。
一旦跑到男女體力差別上,眼前人就沒那麼可恨了,姜德書又捉了他的手在手裡哈了口氣,然後帶到她懷裡暖著,問:「你怎麼進來了,不用領軍嗎?」
符奚捉了他想要收回的手在手心握著,解釋道:「行軍和上陣都不必主帥在首,我一般的位置就比你現在靠前點。」
原來電視劇里主帥站在最前面吼來吼去的劇情不能作為實際參考,她表情呆了一瞬,忽然又擰了眉:「那你方才不來陪我,去做什麼了?」她其實知道原因,但就是心裡憋著一股微弱的奇怪的起床氣,想要嬌嬌一會兒發泄。
果然他嚴肅道:「我與兵士同飲冰酌血多年,凡有征戰皆是如此,沒有優劣厚待,不好進馬車來休息。」
手指在她手背上摩挲了一會兒,道:「我甚念你,忍不住上來看你一眼。」
她方才還在心裡吐槽他不會說情話,這人就來說情話了,姜德書的情緒瞬間就沒了,美滋滋地收了手湊過去攬他的脖子:「我也想你。」
符奚因為她的動作,手撐在她心口扶著,她裡面穿著睡覺時穿的中衣,又薄又滑,等同於無物。手中觸感太好,他不受控般下意識合指捏了捏她心口豐盈。
姜德書驚呆了,她抬起頭用一副「你變了你不純潔了」的震驚表情看著他。
雖然關起門或者入了夜,符奚會瞬間化身狼崽子,但是平日裡有外人在的情況下,他還是很古板的,何況現在還是在行軍途中。
符奚自己也驚到了,楞在當場看著她失語。
最後還是她先繃不住笑開了,湊在他脖頸間故意哼哼兩聲。
故意羞他。
她計謀還未得逞,便有人在馬車外回稟,把他喊了下去。
她在他撩開帘子的當口,爬過去在他臉上響亮地親了一口,惡劣地沖他咧開嘴笑。
他眸色一暗,突然狠狠拉上帘子低頭親過來,他的唇剛碰到她的,馬車外回稟聲又響起,他驀地停住了,眼尾慢慢又爬上赤紅。
姜德書忍不住笑得直哆嗦,伸手摸摸他的眼睛,脖子前傾照著他的嘴唇又親了一口:「你快下去吧。」
符奚眸色沉沉,看著不怎麼開心的樣子,大手在她後腦上帶了點力道撫了撫,大步出去了。
她又擁在被褥里發呆,隨行的婢女給她換了個袖爐捂著。新來的婢女她不熟悉,也說不上幾句話。唯一熟悉的清杭被留在廚房,不能近她的身。
大概是因為和清萍有淵源?畢竟名字很像。可若是真的有淵源,她估計已經與清萍作伴去了,肯定在府里留不住。她還挺想念清杭做的牛乳糕的,也不知道人跟來了沒。
車廂晃的她頭暈,她想了一會兒開始犯困,挨不住一夢周公去了。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中午了,婢女喚她吃飯。
兵士停下就地休息事炊,婢女也是在一旁生火做的飯。她們離主隊伍有點距離,婢女在馬車旁支了個小桌子擺飯。
姜德書下去走了一圈松泛筋骨,往人群觀望了一下,沒看到符奚,眉目傳情的目的落空,蔫蔫地坐下來開始吃飯。
布菜的是清杭,她一直低著頭,臉上未著脂粉,看著比平時黑了不少,竟完全不像她了。
姜德書乍見她有點驚喜:「清杭你也跟去扶風郡嗎?」
清杭點頭道:「奴婢做了姑娘最愛吃的牛乳糕。」
她將放下,便有貼身伺候的婢女過來銀針驗過,然後才又擺上。以前這些事都是清杭在做,姜德書看了她一眼,果然發現她臉色抑鬱難看。
姜德書有點不忍,對婢女道:「你先下去吧,清杭布菜就好。」
其實吃食很簡單,沒有在府里這麼精緻複雜,根本不需要布菜,清杭在她右側坐著幾乎無事可做。姜德書有心想問點什麼,發現也不知道怎麼問,乾脆閉嘴安靜吃飯。
符奚做事總有他的道理,她不應該添亂。
只是感念清杭這一個月的照顧,心軟了點。
她正吃著發現清杭的手挪了過來,她覺得奇怪抬頭去看,眼前刀光一閃,刀刃沖她砍了過來。
姜德書嚇地慌忙扔了筷子往後退,座椅翻了跌落在地上,又驚又怕地喊:「符奚......」
清杭動作又急又快,揮刀就砍。她躲了兩次,桌椅都被砍碎,眼前再沒有可以阻擋的地方。
她雙眼盯著反光的刀刃,被恐懼定住了手腳,動彈不得,腦子裡一片空白。
清杭忽然身形一頓,手中的刀砸了下來,整個人跪在她腳邊,背上插了一把劍。
姜德書喉中的驚叫還沒喊出來就被人拽起來扣在懷裡,她受了驚嚇,整個人呆呆的,抬頭看到符奚眼中的怒火,瑟縮了一下。
符奚抱著她轉了方向,拿了把箭在她手裡,雙手死死捏著她的肩,怒道:「殺了她。」
她的手被迫攀在箭上,抬頭赫然看到前方被綁在樹上的清杭,嚇地縮了手:「我不敢......」
符奚眼睛黑的嚇人,像以前瘋魔時候的他。
他充耳不聞,雙手固定她的臉頰,逼她往前看,強硬地把箭塞在她手裡,斥道:「我讓你殺了她!」
她扔了手裡的弓掙扎著求饒:「符奚,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