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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奚雙手搭在她背上沒拒絕,姜德書腰一用力,自覺地起身環住他的脖子鑽進他懷裡緊緊貼著。
「符奚,我還是好冷,可以去被窩裡抱我嗎?」
她扯開身上的被子,輕輕撩起,示意他進來。
符奚看著她邀請模樣,突然想起在汝寧城的日子,她也是這般喊冷,逼著自己與她同床共枕。
他現在滿心滿眼都是失而復得的喜悅,往事近不得眼前來,看著她臉上病弱的可憐模樣,心裡更是除了心疼什麼也顧不得了,順從地拉了被子蓋在身上,將她抱地更緊了些。
這樣實實在在的貼身合抱,實在是太舒服了。
姜德書心裡美的冒泡兒,手環在他脖頸上不肯撒手,逼得符奚只能合衣與她一起躺了下去。
失而復得的溫存時刻就持續了一小會兒,察風和軍醫就進來了:「主子,軍醫來了。」
大白天在兩個外人面前這樣摟摟抱抱實在不成體統,且符奚還是領軍的將,他腦子瞬間清醒過來,不自在地起身。
誰知懷裡人嚶了一聲鑽進,一悶頭就扎進了他的懷裡,腦袋在他頸側埋著,呼吸就打在他耳邊,小小聲道:「我就是怕你不要我了嚇的,我沒有病,你讓軍醫回去吧。」
符奚手上用力扯了兩下沒將人扯出來了,軍醫還在外面等著,真是時間越久越尷尬,他只能妥協,眸色暗了暗拉過被子將她整個兒蒙住,直截了當地拒絕:「不行!」
「進來。」
那屏風細薄如沙,原就只能擋點日光,擋不住別的什麼,因此兩人的拉扯模樣外頭看得一清二楚。
軍醫戰戰兢兢走進來,別說眼睛,便是頭也不敢抬一下。
符奚捉了她一隻手出來握在手中,道:「把脈。」
軍醫低著頭走近來,湊得近了更是連大氣兒也不敢出一個,探了半晌也沒探出有什麼毛病,他想著方才察將軍叮囑的話,不敢說實話,憋了個憂思驚懼所致出來,道:「需要安神靜心調理。」
懷中人聽著這話,飛快地縮了手進去,又攀傷他脖子緊緊摟著不肯撒手。
他將人裹了,可自己的脖子還在外露著,此刻那兩隻絞得緊緊的手明晃晃的暴露在空氣中。
符奚看了眼軍醫,臉上瞬間染上緋紅,奈何懷裡人抱的太緊他實在掙脫不得,只能趕緊催人下去:「按病煎藥去吧。」
「是。」
門合上,符奚掀開了些被子放她出來透氣,原本因為她這病和害羞胸悶氣短,恨不得斥兩句,看到她埋在自己懷裡的依戀模樣,心又軟了下來。
他看了眼胸口,氣惱地想,這裡早已千創百孔,為何還是狠不下來。
姜德書感覺到身旁人散發著一副任君處置的模樣,放下心來,將酸累的手收了回來,改為捏著他的衣襟,生怕一個撒手人就跑了。
「符奚,你還管不管我,要不要我?」
她嘟著嘴去尋他的眼睛,分明是在故意撒嬌,眼前人卻突然惱了,他突然扯開她的手奪回了自己的衣襟,轉身就要下床走人。
姜德書忙爬起來環住他的腰,將人死死抱住:「你又要走,你沒聽軍醫說嗎,我是因為驚懼才生病的,你不能......」
面前人突然怒極,強硬地掰開她的五指,眼底比方才還要赤紅幾分,惡狠狠地盯著她:「你把我當什麼?你紅杏出牆的對象?」
姜德書腦子一激靈終於想起了這一茬,符奚在樂都城門口也說過,但是她太累又關注點只在他身上,根本沒意識到這是個問題。
難道符奚這幾日這麼生氣都是因為她隨口扯的那個慌?!
她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拼了全身力氣又抱了回去,忙解釋:「符奚,你是不是因為我說自己有夫君和孩子才生氣的?」
符奚似乎聽不得般大聲打斷她:「你還敢說!」
姜德書手上抱得緊緊地反駁:「我沒做過做什麼不准說。」
符奚還沒反應過來,愣住了,她昂起頭盯著他的眼睛,認真道:「誰讓你神神秘秘的出門非要帶個面具,人家又沒認出來你。」
「再說了,誰不道大梁的舞陽公主姿容絕色,你帶著個面具不肯認我,又對我摟摟抱抱的,那人家肯定害怕你是個登徒子企圖對我這樣那樣,只能謊稱有家室想要斥退你嘛!」
「而且你自己想想,西疆有誰?天下誰人不知西疆駐守著護國大將符大統制呀,我去西疆肯定是會去找你呀,人家嘴裡的那個夫君明明就是你,吃自己的醋,你自己說傻不傻?」
她頂著兩個紅腫眼睛自誇姿容絕色,實在是違和,不過在他眼裡她確實是這天下最美的姑娘,他反駁不了。
等他放棄想這個,明白過來她話里的意思,心底洶湧而來的巨大驚喜瞬間將他淹沒。
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在抖,卻依舊寒著聲音道:「你最會騙人,我不信你。」
姜德書見他不再抗拒地推自己,趁他不察一用力便將人拉進被褥里窩著,擠進他懷裡,湊在他頸側小聲道:「真的假的,你抱抱我親親我不就知道了嗎?」
「再不行,你對我這樣那樣也就知道了。」
懷裡人大概還沒反應過來,畢竟符奚自來冷情冷性,於這種事上不太通透,她因為看了些沾邊的網文了解了那麼一絲絲,但是也不算很懂。
不過她意識到自己喜歡符奚以後,就控制不住自己對他說這些話,甚至想與他探討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