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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璃沫被兩人擾的煩惱,示意身後婆子將人拉去捆了,趙大娘子到底是主母,便是大姑娘在家裡再說一不二,婆子也不敢上前,而是扭頭去看蘇東旭。
蘇東旭看了眼大女兒又看了眼略顯不耐煩的太子,只能點頭應了。
婆子麻利的將人捆了,又塞了個帕子在趙大娘子嘴裡,她嗚嗚咽咽的掙扎著,不過也沒人在乎了。
蘇璃沫沖蘇東旭道:「父親與我進去吧。」又對太子道,「委屈殿下在門外聽一聽,畢竟有殿下在場,妹妹怕是不肯說實話。」
太子笑了笑:「也罷。」命人端了個椅子過來,在門外坐定了。
蘇東旭和蘇璃沫推門走了進去,蘇璃沫在父親耳邊小聲道:「等會種種只怕父親不忍,但是為了我蘇家滿門,還請父親心狠些。」
蘇東旭呼吸一窒,還不等細思索就見小兒女沖了上來:「父親,你救救我,蘇璃沫把我關在這裡,還說要殺了我。」
蘇東旭看了眼她的腹部,問:「當真有子了?」
她哭著跪了下來:「女兒不敢矇騙父親,確.......確是有了。」
「不過絕不是暗中苟且,只是現下時機不對,姜郎沒有上門提親罷了。」
蘇東旭拍桌而起:「竟真是姜世子的?」
蘇歆婷哭著道:「父親勿怪我,我與姜郎情投意合,女兒也不想這樣不清不白地暗合,只是他說了如今還不是時候,叫我等等。」
蘇東旭頹喪一聲嘆:「糊塗啊!」
蘇璃沫沒心情看他們父女深情,她問:「你究竟與他苟合到何種地步?又出賣了我們蘇家多少?」
這話令蘇東旭回過神來,太子就在外面看著,他盯著下女兒生怕她說出什麼不好的,又怕她不說出點什麼,一時間心裡紛亂糾結,心痛難忍。
蘇歆婷哭著道:「我沒有害蘇家,父親,你相信我,我不過是想給蘇家尋一條後路,我知道蘇璃沫想入東宮,可是太子是何等尊貴之人,她何年何月才能實現心中所願,您又何時才能乘了她的東風呢?」
「不像我,我輕易便成了姜世子心愛之人,姜世子是兗王近臣,而且我聽姜郎說太子現在不得陛下看重,以後說不準天下就是兗王的,只要兗王得了天下,我們靠著姜郎便可以......」
蘇東旭一巴掌打在她臉上:「孽障,孽障!」蘇歆婷被打翻在地,懷中鳴哨落了出來。
蘇璃沫想聽的話此刻都聽到了,鳴哨也掉了出來,在蘇東旭心中,此事已成定局,她勾唇笑了笑看向門外。
果然門外傳來椅子被踹翻的聲音,蘇東旭嚇得一凌,再次想起來進門前大女兒的叮囑,不舍小女兒就等於舍了全家。
他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不敢回頭看一眼身後小女兒哭求的模樣,慢慢踱步走了出氣,仔細看腳步竟也有幾分踉蹌:「交給殿下處置吧!」
蘇歆婷這才意識到外面有人,還是太子,她承認了與兗王有瓜葛,父親又做此情狀,一定是發生了什麼,逼得父親竟要捨棄她了。
她慌忙爬起來跑過去哭求:「父親,女兒不懂事,但是女兒真的沒有害蘇家,也沒有害太子,你就當女兒是虛榮了些,一心想著攀龍附鳳便好,不要捨棄女兒。」
蘇璃沫快步走上去將她攔著,一把推倒在地,蘇歆婷驚恐萬分爬了上來拽住她的衣擺:「姐姐,我知道你聰明,你最有成算,你救救我,我求你救救我。」
蘇璃沫笑道:「晚了,你那位姜郎不知道利用你做了多少對不起太子殿下的事兒,你要怨就怨他吧!」
蘇歆婷抱著她的腿哭求:「姐姐,我真的只是給他道過一次舞陽公主送密報出去的事,其它的再沒有了。」
蘇璃沫蹲了下來:「哦?是什麼密報?」
蘇歆婷搖頭道:「我不知道密報里寫的什麼。」她見蘇璃沫起身要走,趕忙補充,「我還知道一件事,舞陽殿下和符氏子走得近,我見過好幾次,還是夜裡。」
蘇璃沫想到上次去寺廟還願姜德書對符奚關照非常,還在他們要刺殺試探的那一夜將人喚去磨墨。
她突然驚醒似的,原來如此,原來公主一直在保著他,也許他們二人現在還有聯繫,只要拿了公主就能找到符氏子。
蘇璃沫笑著問:「莫不是為了活命哄我的?可還有人知情且願意與你作證?」
蘇歆婷忙道:「我的丫頭小喜她日日跟著我,她什麼都知道,可以為我作證!」
她得到滿意的答案,笑著看了眼伏在地上的妹妹,道:「多謝妹妹,臨死前還送我一份大禮,我一定在你靈前哭的真心實意一點,好好地送你走。」
她說罷再也不管身後人如何哭求,抬腳走了出去。
蘇璃沫越過父親,請太子處罰:「此事不是家事,還請殿下處置。」
太子冷哼一聲:「這找了一天未找到的刺客便是她了,拖出去杖斃了吧!」
蘇東旭早猜到會如此可還是瑟縮了一下,他的大娘子奮力掙扎惹了他的眼,他看著她蠕動著嘴最終沒說出一言半語。
太子偏頭看他一眼,笑了笑:「莫非蘇大人不肯,還是你這女兒是按照你的指令做事?」
他嚇的脫口而出:「臣不敢,那......便杖斃吧!」
趙大娘子昏厥了過去,裡頭的蘇歆婷驚叫了一聲也蔫熄了,眾人隨著太子魚貫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