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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淚滑落到嘴邊,姜德書下意識舔舔嘴角,退了一步:「我......」我敢說是為了任務嗎?我不敢!
說她心善悲憫天下蒼生,所以可憐他?
她忙搖頭否認,這顯然不能打消男主的疑慮,說不定還是刺激地他惱怒成羞當場把自己滅口。
她記得系統說過,符奚的父親符律半年前來京述職,為防陛下留子為質便把他也帶來了,要不就說自己當時見過他?但是原主到底有沒有見過他哇!
符奚看著她冷笑,語氣裡帶著微微的不耐:「還是說公主打算從我這裡探聽到什麼?」
姜德書被逼急了口不擇言信口胡謅:「我......我念著你不是因為想探聽到什麼,而是因為愛慕你。」
既然編都編了,她趕緊給自己找補增加這話的可信度:「半年前我見過你,在御街上,我對你一見鍾心!」符家來京述職肯定會經過御街,總比說在大殿上見過他可信點。
愛慕自己?
符奚未曾想過是這個結局,他頭一偏退了一步。
姜德書見他眉間微蹙卻沒有及時追問,會不會是心裡有所鬆動?
她悄悄呼了一口氣出來,梗著脖子繼續解釋:「自從知道符家的事我便處處留意,那日在蘇家後院我一眼便認出了你。」
符奚微靠在牆上,隱在涼蔭下靜默了片刻。
他手中握著一片枯葉,眼中似有柔情,吐露著溫軟深情,語氣卻十足諷刺:「公主用情至深,真是令人佩服。」而後無情將樹葉拋下,眼中冰冷一片。
他的動作很奇怪,深情又冷漠,像是冷血動物盯著食物,只有吞噬的欲望。
他顯然不信她的話,一步步欺近,突然伸手掐住她的脖頸,這次沒有使力只手指冰冰涼涼地捏在她脈搏上:「這場遊戲加上了你,好像有趣多了。」
姜德書被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沒忍住哭了出來。
小公主嚇得哆哆嗦嗦,兩腮憋得通紅,眼裡蓄滿了淚水,抿著嘴抽抽噎噎的,她的睫毛凌亂卻又極長極濃密,雙眼微抬委屈地望著他。
符奚嗤笑一聲,果然是一副好皮囊,不管是宮裡宮外這樣的女人最會騙人。
他鬆了手,在她衣領處擦拭,不解地問:「你哭什麼?」
小公主下意識舔了舔嘴角的淚,眼珠子轉的飛快,又開始胡謅:「我怕你手疼......」
他輕哼一聲,彎腰低下頭湊近她,伸手觸上了她的眉角顳顬處,他的手指冰涼,眼中的威脅意味濃重:「你最好閉緊你的嘴,不然,我便忍著手疼了結了你。」
他離得太近,一雙眼牢牢攝住自己,睫毛很黑濃密微垂,眸色沉的嚇人,危險又昳麗。
姜德書渾身僵硬,看著他的眼睛突然從心底里生出一種驚心動魄的感覺。
像受了蠱,下意識點頭。
第5章 浪蕩子和良家
符奚依舊穿了一身黑色衣裳,原本是看不到什麼傷口的,但是他行動間大概是撕扯到了,雖然他面上不顯,可濡濕緊貼在肩膀上的傷口還是被她發現了。
她一把攬開裙擺露出裡面的自製小腰包,丁零噹啷的掛了一堆小藥瓶,跟他炫耀:「這是我給你帶的傷藥,有好幾種呢,上頭有字,我們可以對著你的症狀選。」這叫做有備無患!
符奚看著她脖頸上的指痕,眉間籠上一層郁色,小公主不記打,方才將威脅了,現在依舊十分親密的給他送藥。
他眉間的不快很快變成一抹惡劣的笑,伸出手在他腰側一指:「就這個罷。」
說罷轉身回了東廂,示意她跟上。
這下輪到姜德書鬱悶了,她本來只想刷刷好感讓他體會到有人關心,不管他要還是不要都行,怎麼著都不會讓她幫忙,怎麼就變成第三種走向了。
她垂著頭小媳婦兒一般挪了進去。
昨日發生謀殺事件的正屋已經鎖了起來,難道是還沒打掃完戰場?她想到此處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
還好現在不住在那裡,不然故地重遊她還有點害怕呢!
系統提示她:「宿主,幫助男主的方法有很多,比如同盟,但是你剛才選了另一條路——求愛,請你日後務必不要崩人設。」
她沉重地點了點頭,反正以男主的性格又不會真的跟她相愛喜結連理,她這麼說只是給了自己塑造了一個行為動機,以後不管她說什麼做什麼在男主眼裡都是合情合理的就行。
她做完了心理建設屁滋滋的跟了上去,還主動將門合上了:「不能給蘇東旭看見。」
方才她還一副怕得不行的模樣,這才一轉眼的工夫,便已經換了副麵皮子笑眯眯登堂入室了。
還不止...
她已經挨了上來,蹲在他的腳邊仰視他:「符奚,我幫你換。」
他坐在桌子旁冷笑一聲,有趣,真是有趣。
遂緩慢撕開外衣肩頭,黏連的傷口又被撕裂開來。
姜德書蹲著沒看到他的傷口,瞧見他手上動作,心裡一橫:來都來了,那就拼命刷好感感化他吧!
她仰著頭,臉上還掛著水汽,面色也看起來比平日裡蒼白了許多,拿著一雙霧氣蒙蒙的眼睛盯著他:「我會換藥,我前幾日不小心劃傷了都是我自己治的,我沒告訴父皇,也沒傳喚御醫。」
又怕他不信,掀開袖口給他瞧,他下意識地看了過去,果然胳膊上印著一條粉紅色的疤痕,因她膚白細膩,疤痕雖不大看著也明顯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