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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下一凜,他這樣無所顧忌地沉溺太久了,幾乎要被她眼中愛意溺斃了。
忽然沉了眼睛將她的手一寸寸掰開,拖離了些,啞著嗓子道:「我走了。」
說完也不等她回復,翻身就走了。
姜德書看著那層巒高牆,有點羨慕,她現在成了書里的人了,是不是下點苦工學一學也能使用輕功飛來飛去呀?
反正這裡也不講究牛頓定律。
她暢想完張開五指在眼前晃了晃,這隻手已經可以對符奚上下其手為所欲為了,這可是很大的進步呀!
雖然黑化值目前還沒有什麼新的變化,不過她相信只要她再努力努力離回家就不遠了。
戲精姜德書轉過街角,抱著自己的肩頭踉蹌著往蘇府跑去,看見大門口跳動的火光和走動的人影,腳下哆嗦著跑了過去。
門口搜尋見她回來,紛紛歇了口氣般:「殿下,您終於回來了。」
她極惶恐般:「好嚇人,方才人群將我和皇兄擠散了......」
兗王聽見聲響疾步走了出來,見到她又氣又喜:「舞陽,你去了哪裡,急壞皇兄了。」
姜德書憋出了兩滴淚迎上去:「皇兄,我被人群衝散後,見到了趁亂打劫的,我太害怕了,就找了個地方躲了起來,等人散盡了我才敢摸黑回來。」
又抱怨道:「這蘇府好難找,我尋了好幾條街才找回來,方才那敲梆子的行者在拐角走過去,嚇了我好一跳。」
她極後怕似的,眼淚汪汪的看著他:「皇兄,我終於見到你了。」
姜鴻殊找了她一個多時辰,不知道心裡有多驚怕,見到她時心裡卻是惱怒過多,又聽她訴說完驚心經歷,面上哪裡還掛得住板肅,立刻迎了上去:「害怕就不想了,回來就好。」
姜德書見他上來,裝作無意地躲了一下:「我走了一夜頭重腳輕,得讓秦御醫開個方子喝了才好。」
她邊說著便往跑過來的雲香那裡走,由雲香給她裹了披風在身上,急匆匆往後院進去了。
側眼看見太子近前,兗王停在了原地。
太子順著他的目光看了一眼姜德書離開的背影,笑:「我日日在宮裡竟不知皇弟與舞陽感情篤深至此,我這個太子哥哥不知道要排在第幾位了。」
姜鴻殊收回目光作了個禮:「皇兄多慮了,舞陽的性子自是與誰都好的。」
太子捏緊了手裡的玉符,冷笑一聲:「那便是皇弟手段好了!」
他話將落,侍從近來耳語一句,他看了一眼兗王匆匆轉身走了。
蘇東旭立在他門前,他快步上去一腳將人踹翻:「我還未去找你,你倒有膽先來找我。」
蘇東旭跪在地上不敢言語,他以為是又撲了空加上折損了府衙惹太子不快。
太子怒氣沖沖地進了廳上,兩個侍從上來將蘇東旭拖了進去。
他顫巍巍地伏在地上,只先認罪:「殿下饒命,臣實在不知今晚為何會招來此禍端,一切都是臣辦事不利,求殿下懲罰。」
他這聲認罪氣的太子顫抖,他竟然明晃晃的當他做傻子,沖在前頭主動認罪,又想到他自去臨州就因為蘇東旭與錢元愷爭鬥不休才失了手,後來蘇東旭派女來獻計,確實好計謀,他自是大喜。
誰知他被引來了汝寧以後,蘇東旭才開始坦白已收留符氏子日久,接下來就是伏擊失敗,不僅折了他手中能人,還打草驚蛇叫符氏子徹底躲了起來,如今一月之期過半,再尋不到死士,他有何臉面見父皇。
竟然好巧不巧地是兗王此時也來了此處。
這之後蘇東旭的所有掙扎和計謀難保不是與兗王串通一氣所為。
太子想到此處怒不可遏,又狠狠一腳踹了過去:「你竟敢背叛我。」
蘇東旭被這罪名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忙爬起來跪正:「殿下,臣自知辦事不利,但絕不敢背叛殿下,請殿下明察。」
太子冷哼一聲:「蘇東旭你倒是有骨氣,不見棺材不掉淚是吧?」他丟了手裡玉符和鳴哨在他跟前,「這兩個玩意兒你怎麼解釋?」
蘇東旭摸索過去撿起來查看,鳴哨是他的沒錯,他今日撿起來時被太子侍從看到了,他原就知道躲不過去,符奚半年前就來了蘇府這件事他是瞞不住了,但是左不過是一件錯事罪加一等的事兒,瞞不過只有來認了。
但是那玉符他端看了半晌,當真不認識,他忙解釋:「殿下,鳴哨確是我所有,這是我以前豢養侍從傳遞信息所用,但這玉符臣真的不認識。」
太子冷笑一聲:「是嗎?那我來提醒提醒你。」
「這是兗王所有,就跟你這鳴哨放在一起,就遺在了府衙火場裡。」
蘇璃沫近了太子門前便聽到這一聲,她心下一跳攥緊了雙手,頓住腳步略一思量,轉身往後院走了過去。
蘇璃沫進了後院,直奔臥房而去,取了鳴哨在手裡,往東邊蘇歆婷的院子去了。
她這個妹妹既然不能為她鋪路,那便為蘇家免禍端吧,她受用了蘇家的十幾年供養,是她該還恩情的時候了。
她闖進院子踹開了門,蘇歆婷正在飲藥,將喝了一口便嫌棄苦,含了蜜餞進嘴裡解苦,見蘇璃沫進來趕緊藏了藥在身後:「姐姐怎麼有空來我這裡?」
蘇璃沫衝上去將她手裡的藥奪過來,不答反問:「你喝的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