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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緊張的手垂下,終究是再次撲了空,他問:「現場可有發現什麼線索?」
侍從掏出懷中玉符:「起火點發現刻有兗王家臣符印的玉佩,還有蘇東旭慌忙撿起的鳴哨一隻,我奪了過來。」
太子抵著額頭深呼吸一口氣,倏而憤怒地低罵:「姜鴻殊,原來是你。」
他反應過來,突然轉頭死盯著侍從:「你說今日那尖利哨聲,是蘇東旭的人做的信號?」
侍從道:「當時蘇東旭大概不知我會去,我見他面色倉惶緊張,便猜得了一二分,方才我又去探問過,這鳴哨確實是蘇東旭所有。」
太子失意散開的五指瞬間合攏攥緊:「原是他們兩個勾結起來耍弄本宮,等我兵馬來,這兩個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第31章 三章合一
姜德書聽到黑化值又降回50點, 滿足地扣緊了符奚的手指。
符奚不自在地想要把手抽出來,姜德書又攀了一隻手過去緊緊抓著他不放:「符奚我好冷,你莫要鬆開, 給我暖暖手好不好?」
她那雙手暖的像個小手爐, 哪裡就冷了,冷的卻是符奚那雙骨節分明的手, 她握著他就像握著一團雪一般透骨冰涼。
她不求暖他,只求將他冷意化了就好。
傲嬌悶/騷的符奚因著這句話有了台階,不再掙扎了。
她的手這樣的暖,攥得這樣的緊,他捨不得放開, 他知道只要她離了, 他心裡就會沒來由的煩躁和空洞。
他想, 他只是喜歡這樣的溫暖所以順從地靠近了些,不過是為了緩解他多年孤寂的內心罷了, 他不會交出一分一毫自己的心的。
符奚依舊自我催眠著, 姜德書突然轉身面對著他退著走, 另一隻手伸了過來牽住他, 這下他兩隻手都在他手裡了。
姜德書笑眯眯地:「你的手真暖,我最喜歡牽著你了。」有一半是真話,他的手好看又好摸, 反正挺好牽的。
「今日你見到的是我皇兄兗王, 他怕我出事才護了那麼一小小下, 就叫你看到了,他是我兄長, 我不可能傾慕他的, 就算不是兄長我也不會傾慕他。」
她突然收回了手擱在心口捂著:「因為我心裡都是符奚呀, 哪還有位置放旁的不相干的人,你就放心吧!」
符奚被這話羞紅了耳朵,耳廓燙的他有點不知所措,還好在這深沉的夜裡她不能看見他的狼狽模樣,他幾乎不帶猶豫地反駁了回去:「我何時擔心了?」
姜德書捉了他想要收回的手,繼續與他並肩而行,她不打算將人逼到絕境,先退了一步:「我知道你不擔心,只是我擔心罷了,我擔心符奚誤會我就又要推開我了。」
「因為我傾慕的是符奚呀,只要他有一絲一毫的懷疑我,我都會心痛的。」
符奚沒料到她會這樣說,她向來直白,但今夜過於直白了,他若退一步,她就進一步,他若進一步,她就退一步,反正總之她始終把握著節奏,始終有辦法將他打得措手不及。
他想到這裡便不準備答話了。
姜德書也安靜了一會兒,又並肩行了一路,她看了看黑夜裡漫長的街道,說:「要不我們飛回去吧,這樣走好累。」
符奚拒絕了她:「我肩膀有傷。」
他說完看著她,只見她眼睛望向自己的肩膀,又氣又惱地怨怪自己:「我真該打,竟然忘了你的傷。」
說完又抬頭看他眼睛:「那我們走回去吧,我突然一點兒也不累了。」就連牽著他的那隻手都小心翼翼般放鬆了力氣。
符奚見她不再堅持才放下心來,手上微不可查地使了力道,將她手握緊了些。
只有此時此刻,只有這段夜路,能叫他平和地,放鬆地,暫時摒棄所有陰霾過往對他的影響,安靜地握著她的手走完。
在她身上永遠看不到絕望困苦,可怕如同父兄反目,國家危累,也不能分她的心叫她日夜驚擾,蠱惑地他似乎也將那些都忘了似的,通體輕鬆。
這段路他大概願意走一輩子,什麼也不去管便可以走一輩子。
失火的驚擾過後是徹底的沉寂,街道上半分人影也無,只有兩個朦朧的身影相攜走過,他們從夜色里來也往夜色里去,卻再也沒有人會覺得這背影孤寂。
大概是兩人走的太慢,像兩個遊蕩的孤魂野鬼,把街頭敲梆子的行者嚇了一個哆嗦,根本不敢抬頭分辨是人是鬼抱著梆子跑遠了。
轉角過去就是蘇府了,姜德書停了下來,拽著符奚準備戀戀不捨黏糊一下:「我要到了。」
符奚跟著她停了下來,借著隔壁院子裡透露出來的燈火,他看到她宛如振翅黑蝶的雙睫垂了下去,看向了兩人交握的雙手,然後輕輕鬆開了他,要離了時又捏著他的指頭不肯脫手。
他喉結滾動,不自在地收回了手在身後背著摩挲指間,道:「我走了。」
病嬌不解風情,姜德書怎麼會這麼輕易放過他呢?
她的手又開始不老實起來,伸出兩隻手插進他腰帶里攥著,略微用了點力氣扯著他晃晃悠悠撒嬌:「我後悔方才叫你飛回來了,不過幸好咱們倆是走回來的,不然我就只能跟你呆短短一小會兒了。」
「如果可以一直這樣牽著手走,我還能再走一百回。」
符奚不言語,卻在心裡暗暗贊同了她這句話。
她突然視線自他腰側抬起來,躍躍欲試地看著他:「要不我們再走一遍吧,反正離天亮還早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