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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作業確實是巨多無比,作業量幾乎都已經快要趕上平時周末的作業了。
凌初霽看著癱在自己桌面上厚厚一沓的試卷,陷入了難以言喻的沉默中。
陳糯站在旁邊看著,幸災樂禍:「怎麼樣,我沒忽悠你吧,這作業簡直夠寫到地老天荒了。」
凌初霽精氣神像是都快要被抽乾了,他往桌子上一癱,喃喃的道:「你說,我現在請假回家,能逃脫過去嗎?」
陳糯很是無情的說:「可能會連著今晚的作業,一起積累到後天吧。」
「別說了。」凌初霽偏過頭看窗外,對著陳糯擺擺手:「讓朕靜一靜。」
可能是因為感冒的緣故,班級里又比外邊暖和,凌初霽癱了幾分鐘就有些困了,他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見距離上課還有幾分鐘,便打算爭分奪秒的再多睡一會兒。
眼睛剛剛閉上,旁邊的座位發出吱呀一聲,連帶著他的桌子像是也被晃了一下,繼而筆尖在試卷上書寫的聲音順著桌面傳來。
凌初霽眼睛沒睜開,下意識的說:「小聲點,別吵我。」
蕭匪的動作下意識的停頓了一下,他垂眸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休息的凌初霽,默了兩秒後,放下了手中的筆。
凌初霽像是嘟囔了兩句什麼,但蕭匪沒聽清楚。
上課的預備鈴聲響起。
下午的後兩節課是物理課。
物理老師叫李廣,是個四十多歲的地中海,平時說話尖酸刻薄,班上的同學都不太喜歡他。
今天地中海大約是心情不太好,一進門就擰著鼻子,皺著那對倒八眉,陰陽怪氣的說:「你們班味道也太難聞了,趕緊給我把窗戶打開透透氣。」
雖然還沒真的入冬,但外邊的溫度委實都快接近零下了,地中海此言剛出,下面就傳來了一陣不情願的聲音。
李廣面色一冷,用教鞭在講台上打了兩下:「都是高二的人了,怎麼還是一點紀律都沒有,我這課還要不要上了。別廢話,趕緊開窗,公共廁所都比你們班好聞的多了。」
此言一出,班上的學生雖然不服,但也不好和李廣起衝突。
凌初霽和蕭匪也是坐在靠窗的位置。
但凌初霽這會還睡著,蕭匪低頭看了凌初霽一眼後,只得起身越過他,伸手去拉窗戶。
大約是感知到了涼氣,還睡著的凌初霽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本能的往蕭匪腰側有溫度的地方靠了靠,喃喃地說:「好冷。」
少年的聲音很小,但卻不偏不倚的全闖進了他聽覺受損的耳朵中。
蕭匪身體僵了一下,下一秒,他指節微動,鬼使神差的又將窗戶給合了回去。
作者有話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2章
想要徹底的據為己有。
李廣很快注意到這邊的情況,他三步並兩步的從講台上下來,手裡還揣著一根教鞭,陰陽怪氣的說:「蕭匪,以前怎麼沒發現你居然藏著這麼一顆團結友愛的心啊?」
蕭匪看了李廣一眼,沒說話,但眉宇間的神色卻明顯冷了幾分。
李廣沒注意到,他先是用教鞭在凌初霽的桌子上點了點,然後上前直接一把將窗戶推開,刺骨的寒風登時從外邊吹了進來。
外邊像是又飄起了小雨,裹著寒風,全落在了凌初霽的臉上。
凌初霽被凍得打了個寒顫,本能使然的縮了一下。
下一秒,李廣俯身一巴掌拍在凌初霽的桌子上,力道之大,「砰」的一聲幾乎蓋過了班級里其他躁動的聲音。
凌初霽猝不及防,他猛地驚醒了過來,只感覺心臟像是要直接竄到了嗓子眼,他下意識的往後一竄,隨之一陣鋪天蓋地的失重感傳來,眼看著就要屁股著地。
蕭匪目光一凜,幾乎是沒有絲毫的停頓,就伸手勾住了凌初霽的腰。
凌初霽心跳有如擂鼓,身上的重量幾乎全倒在了蕭匪的身上。
驚醒的人是沒有安全感可言的,強烈的慌張之下,他本能的也反手抱住了蕭匪的腰,才勉強沒有倒在地上。
旁邊組前一秒還在擔心凌初霽的陳糯,在看見了這一幕之後,就像是磕到了什麼奇怪的CP知識,那顆躁動不安的心隨之慢慢的落下,臉上甚至還溢出了一點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奇怪笑容。
劉軍莫名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笑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陳糯終於意識到了什麼,他連忙止住了臉上不合時宜的笑,道:「地中海今天什麼情況,有病嗎這是?」
「他哪天沒病?不過只是看病的輕重了。」劉軍遠遠翻了李廣一眼,又說:「可能是今天來大姨夫了吧。」
「這麼喜歡睡覺啊。」
然而此時,來大姨夫的李廣正低頭看著凌初霽,譏諷道:「那你怎麼不回家睡?」
話落,又慢悠悠的補了一句:「有些同學啊,別仗著自己成績差不想學,就去禍害其他同學。要是全班都在課堂上睡覺,我一個一個去叫,這課還要不要上了?」
說到這裡,李廣又用力在凌初霽的課桌上拍了拍,一字一頓:「這裡是高中,不是幼兒園!」
凌初霽聽到這裡,才從恍惚的狀態中逐漸的清醒過來。
狂跳的心臟慢慢的平復下來,凌初霽扶著蕭匪的胳膊勉強站穩,但此刻腳下卻還一陣發飄,又踉蹌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