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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公子與夫人,我們老闆娘說,瞧二位有緣,請二位稍等片刻。她馬上就來,這是一點心意,還請二位慢用。」傳話的人把話帶到後便走了,還放下了兩杯酒。
那酒酒香醇厚,雖然許冬藏不懂酒,但也聞得出這東西非同一般。她拿起其中的一杯,正要喝,手腕便被江聊握住。
「有毒。」
許冬藏動作一僵,不可置信地看著那杯酒,「不會吧?」
江聊鬆開她的手,看向窗外的彤色,「娘子先前不是都說了,這茶樓能開在此處,必然有後台。娘子聰慧,不妨再猜猜後台是誰?」
許冬藏默默放下東西,「太子?」
江聊嗯了聲,表示贊同。
太子好妒,最不能忍受旁人比自己出色,這一點他幼時便已經有所體會。而他又和皇后如出一轍的陰毒,表面上自然是大度瀟灑,背地裡卻常有各種手段。
他自認為出身高貴,又以為日後這皇位必定是他的,所以……這一回只有江聊受益,他定然有所懷疑。而江聊也給了他破綻,就是要他知道,是自己一手策劃的這一切,要他清楚地看著自己如何從他手上奪走一切。
許冬藏還有些不敢相信:「他會就這樣動手?」
江聊說:「今日這茶樓里事端驟起,倘若我死了,大可以把罪名推給別人,神不知,鬼不覺。何況這裡不是京城地界,出了事也懷疑不到他身上去。」
許冬藏聽他一說,頓時覺得這個地方哪裡都不安全,她謹慎地環顧四周,小心翼翼開口:「那現在我們怎麼離開這裡?」
江聊又笑:「自然是光明正大走出去。」
許冬藏皺眉,這麼簡單嗎?
她保持著警惕,聽見東風去傳話,說他們還要趕路,不便久留,便先告辭。東風傳了話後,門口的小廝說:「可是老闆娘說了,她待會兒處理完那邊的事情便過來……」
許冬藏伸長脖子凝神聽著,忽然間脖子一痛,失去知覺。
江聊將人穩穩接住,掩嘴咳嗽一聲,親自和小廝說話:「抱歉,我娘子她忽然暈倒了,實在等不及了。煩請你替我說一句抱歉。」
他抱著許冬藏往外走,先前那些人也正七七八八地離開,沒有人過多注意他們,也沒人攔他們。
直到他們上了馬車,馬車的背影漸漸遠去,樓上的那道身影才走出來。
「老闆娘,咱們就這麼放他們離開嗎?」
「他非池中之物,太子非良主,咱們既未違背太子的意思,也給了他一個人情。剩下的事不歸咱們管,就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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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冬藏醒來時,天已經黑了。
馬車還在繼續行駛,她後腦勺隱約地傳來痛楚,意識逐漸歸位。
靠,這個江聊,沒事打她幹嘛?
許冬藏捂著後腦勺,惡狠狠地抬頭,對上江聊的視線又頓時一慫,弱弱地叫了一聲:「……夫君。」
沒辦法,小女子能屈能伸。
江聊坦然得好像事情不是他幹的,還能噓寒問暖:「娘子醒了,感覺可好些了?」
???你媽的……
許冬藏深吸一口氣,忍住。
「咱們這是到哪兒了?」看這樣子,已經離開那茶樓了。
的確已經離開那茶樓,只不過按照原本的行程,今夜他們能抵達下一個驛站,但因為今天在路上耽擱了這麼久,所以顯然他們只能在荒郊野嶺過夜。
許冬藏聽完他的話,依稀聽見了一聲嗷嗚。
她無語地看向江聊。
江聊說:「娘子放心,狼群不敢靠近。」
許冬藏將信將疑,看著馬車在一道開闊處停下,然後進入他們的休息時間。
咋說呢,確實,狼群是不敢靠近,但狼人們會靠近。所謂狼人,就是比狠人更狠一點。
為什麼這麼說呢?
因為……那些人招招奔著要他們的命而來,並且自己十分的不要命。
許冬藏是半夜被吵醒的,半夢半醒之間,她被冷風一吹,打了個哆嗦。再一睜眼,就看見一道黑影從樹林之間穿梭而來。
她腦子還沒清醒過來呢,就已經被江聊一把拽起來,再然後,先這樣那樣,那那樣這樣,一番激烈地角逐過後,他們的馬車塌了。
許冬藏原本還睡意昏沉,被這動靜一吵,頓時清醒萬分。
江聊站在她身前,還是平時那半死不活的樣子,但眼神顯然變得更為犀利,讓許冬藏夢回那天晚上。大半夜的風涼嗖嗖地往人骨子裡刮,她的心卻比這風還冷。
完了,完了,肯定完了……
江聊武藝大概很高強,但是她是個小廢物,到時候肯定會拖江聊後腿。而且她的存在對江聊來說,肯定是個不容許存活的,所以說不定江聊會將計就計,把她扔在這兒,讓她死了。
許冬藏已經心如死灰,但還是不願放棄,緊緊揪著江聊袖子,「那個,你要是把我丟在這兒,我做鬼也會去揭發你的!」
她軟綿綿地威脅,配上一張楚楚可憐的臉,實在沒什麼威脅力。
江聊哦了聲,「那就抓緊點。」
他一面說著,一面從衣服上撕下一條長布,繞過許冬藏的腰,將她和自己綁在一起。
等他綁完,對面那些虎視眈眈的人也沖了上來。
東風本想上來保護自家殿下,但無奈還帶著個小蓮礙手礙腳,氣得他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