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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趕緊回家去把小虎的東西,幫我收拾好了。陸衡估計這兩天就來接我們娘倆了,你趕緊幫我去看孩子吧。」
「呵,你也就這點用了。」
「趕緊的滾吧,別在這杵著了,我還得接著吃飯呢。」
向紅梅罵完人,慢條斯理吃飯的無賴樣,讓慢一步趕到的沈強,非常的幻滅。
這個潑婦一樣無恥的女人,怎麼可能是文章中,那個吃苦耐勞,溫柔知性,又善解人意的漂亮軍嫂?
這女人簡直是顛覆沈強的三觀,讓他吃驚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柳樹林被向紅梅罵了一頓,倒是徹底想開了。
以前柳樹林總想給彼此留一分臉面,所以他雖然會趕向紅梅離開福喜村,卻不會翻舊帳,揭向紅梅的傷疤。
可今天向紅梅這一頓罵,讓柳樹林發現,他以往的寬容都錯了。
既然向紅梅永遠都不知悔改,不要臉皮,那他為什麼還要替向紅梅遮掩?
越想越是這麼回事。
柳樹林端起桌上的鹹菜碗,把一碗黑乎乎的鹹菜條,都扣在了向紅梅的腦袋上。
在向紅梅憤怒的視線中,柳樹林冷笑一聲,咬牙切齒的說道:
「向紅梅,就你這樣水性楊花,不守婦道的破鞋,你居然還想嫁給陸衡陸團長?你簡直是做夢!」
「你以為,你和韓三,古二,還有萬則的事情,沒人知道嗎?我告訴你,你那點破事,我知道的清清楚楚!」
「你個臭不要臉的!你害了大牛不夠,你還想害陸團長?我告訴你,門都沒有!」
「不想被抓去當破鞋斗,你就趕緊給我滾回大崗子鄉去。以後,福喜村,你不准再踏入一步。不然,我要你好看。」
柳樹林的話,含著他忍到了極致的恨與悔,好像每一個字,都憤怒的在燃燒。
熊熊的怒火,沒有實質,卻嚇得向紅梅忍不住,後退了一步,被凳子絆倒,摔倒在了地上。
向紅梅手裡還端著一個碗,重心不穩,她手裡的碗,也掉在了地上。
「啪——」的一聲響,喚回了向紅梅,被柳樹林嚇跑的三魂七魄。
理智回籠,向紅梅被柳樹林給氣笑了。
「哈哈,老不死的,你嚇唬誰呢?」
「你不怕張大牛丟臉,死不瞑目,你就往外說。你看看到時候,是罵我的人多,還是罵他的多?」
重生一回,向紅梅可不怕斗破鞋了。再有幾個月,斗破鞋就是歷史,再不復存在的事情,向紅梅還怕個屁呀。
「還有,你別忘了,我身後還有陸衡呢?他會允許你污衊我嗎?」
向紅梅底氣十足的晃了晃手裡的報紙,看柳樹林的眼神里,都帶著輕蔑。
「老不死的,你現在馬上給我跪下道歉,不然你家以後的日子,你別想好過!」
向紅梅惡意滿滿的看著柳樹林,正幻想著,讓氣的直哆嗦,跪下來求她的柳樹林,把她掉在地上的飯舔乾淨的時候,她聽到了一聲,極低的嗤笑聲。
向紅梅抬頭看了一眼,沒人。
就在她以為她是幻聽,或者柳樹林不甘心,還想嘲諷她的時候,向紅梅看見一個陌生的鍋蓋頭小眼睛,從她家門後走了出來。
沈強也是實在受不了向紅梅了,他才會從角落裡走出來。
沈強還在中暑中,頭暈眼花,噁心想吐的他,走的並不快。
在向紅梅耐心告罄之前,沈強終於走到了向紅梅的面前,然後他面帶微笑的和向紅梅自我介紹。
「你好,我是沈強,人民日報的記者。你手裡拿的,是我們報社,沒有印刷的廢稿。我今天來,本來是要採訪你的,但現在……」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偷聽的。你們沒關門,我還沒來得及敲門,你們就吵起來了。所以……」
「實在是不好意思,打擾向同志了。」
沈強說完,慢悠悠的轉身往回走,路過柳樹林身邊的時候,停下來勸他。
「大爺,你別生氣了。身體是自己的,為了些不值得的人,氣壞了自己的身體,太虧了。」
「唉,家門不幸。讓你看笑話了。」
「唉,當初她還是我千挑萬選,給大牛娶回來的好媳婦。唉,是我對不起大牛啊。」
柳樹林說著說著,差點傷心的哭起來。
妻賢夫禍少。張大牛娶了向紅梅這樣的老婆,卻是死了都不能安生。
到底還有一個張小虎,索性就眼不見為淨吧。
柳樹林擦了擦眼睛,在沈強的攙扶下,站的更直了一些。
「向紅梅,我最後再和你說一次,你現在立刻就給我搬出福喜村,回你的大崗子鄉去。」
「在這裡,我做主,讓大牛和你離婚了。以後你只是向紅梅,大牛和小虎,和你都沒有關係了。」
「你不要以為我是嚇唬你。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你要是再鬧。我就去報警,告訴大家你在軍婚期內出軌,讓警察把你和你的姘頭都抓起來。」
「這事大牛活著的時候,我就打聽清楚,也留證據了。你別以為我不懂。」
「向紅梅,我念在大牛和小虎他們的份上,一直沒和你計較。但你要是再不知好歹,那你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柳樹林是真的發狠了。
向紅梅今天的這一頓罵,徹底把他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