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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時就像是被魘住了,根本想不到太多。」
「途中你有看到其他人嗎?」
魏玲琳搖頭:「沒有,我當時應該是處在一種夢遊狀態,根本沒有注意到周圍有沒有人。」
「你打開後院門後,又去了哪裡?」
「我不知道。我就知道我走出後院,順著聲音喊我的方向一直走,等我媽喊我的聲音消失,我就突然清醒過來,但那時我已經待在一個非常黑暗寒冷的地方。」魏玲琳回憶時還在發抖,眼睛裡滿是恐懼。
她還抬起手,抱住耳朵,痛苦地道:「之後我一直聽到有人在我耳邊說話,他們不停地說我壞話,有我認識的聲音,有我不認識的聲音,他們都在背著我說我的壞話,很多很多非常多,他們有的人在嘲笑我,有的在痛罵我,有的在鄙視我,有的就是說閒話……」
「我第一次知道原來我在別人眼中是那個樣子,我也才知道原來別人在背後都是怎麼說我,我很痛苦很難過,我大聲喊叫,但沒有人聽到我的求救聲。」
「我越來越寒冷,我當時就想著這樣的我活著有什麼意思,還不如死了算了,之後我就逐漸感覺不到寒冷,我懇求不要再讓我聽到那些說我的聲音,那些聲音就真的小了,我很困,想要睡覺,可就在我閉上眼睛沒多久,我就被突然扔到馬路上,同時再次感到……冷!特別冷!」
心理上的寒冷讓魏玲琳冷得牙齒打顫。
其他三名女孩的描述和魏玲琳差不多,她們都是坐在車中忽然聽到有親人在呼喚她們。
她們就打開車門跳了下去。
但車內的人一個都沒有發現她們跳車。
她們在車輛高速行駛中跳車,身上竟然也沒有半點擦傷,之後她們走了一段路就同樣出現在一個黑暗寒冷的狹窄地方,她們被分開關押,彼此都不知道對方存在,也聽到有很多人在說她們的是非。
但她們大概比魏玲琳失蹤的時間短,她們只感到寒冷和恐懼,以及知道自己在別人眼中原來有這麼多缺點而痛苦,但並沒有感到睏倦。
聽完四個女孩的分別敘述,刑警們都很頭大。
女孩們沒有一個看到嫌疑者,全程從失蹤到出現都充滿詭異感。
「她們突然出現在村子中,很有可能她們之前被關押的地方就在村中。」冷麵刑警如此判斷。
而且他們趕到時,已經有不少村民在圍觀。
冷麵刑警懷疑有村民把女孩偷偷帶出來扔在那裡,然後再假裝圍觀者。
其他村民就算察覺不對,但因為是同村人,很可能會給予庇護,什麼都不會說。
但冷麵刑警不可能因為自己的懷疑就把村民抓起來審問。
可恨這個村子竟然沒有一個監控眼!
冷麵刑警跟其他警察說出自己的推斷,其他警察也覺得這個可能性最大……否則難道要他們真的寫報告說是非人所為?
「其他失蹤者呢?為什麼只有四個女孩被放出來?」聯絡員提出問題。
冷麵刑警再次皺起眉頭。
對此,王葉有所猜測,他懷疑這些女孩會被放出來,是因為那霧氣或者說雪狼發現自己打不過他們,想要他們趕緊離開,就把幾個「罪行不嚴重」的女孩釋放回來。
對,這隻雪狼有著自己的道德標準。
按照老村長敘說,村民們為什麼願意遵守這些規則習俗,而不是懼怕,就是因為他們發現會在夜晚霧氣中消失的人,都是有過重大罪孽的人。
比如謀殺、欺騙、強暴、搶劫、遺棄等等。
而雪狼最不喜歡的就是背後說人是非的人,哪怕你在家中說了,晚上沒有出門,你也有可能失蹤,所以這條被單獨列出來作為村規存在。
但村民們也搞不清楚他們的守護神到底如何判斷他們曾經犯過的罪,因為無法衡量,乾脆就說晚上都不要出門。
而金朗和馬偉的罪行顯然不在雪狼可以饒恕的範圍內。
馬偉可是當場死亡,連靈魂都消失了。
金朗到現在沒出現,顯然這位也凶多吉少。
金朗罪不至死?
那四個女孩只是在背後說人是非,就該死嗎?
只能說這種非人存在的道德判斷標準和普通人不一樣,你跟它沒辦法說理。
它甚至根本沒有所謂的道德評判標準,可能它不喜歡你這樣做,或單純看你不順眼,就把你「失蹤」了。
「喂,你能聽到我的說話吧,能把其他人也放出來嗎?」王葉把自己的意識用精神力擴散出去。
蟲老看向他:「你想跟那個東西交涉?」
「對方有些靈智,屬於半智慧生物,而且它能放回四個女孩,其他人也許也可以商談。」王葉樂觀地道。
蟲老卻搖搖頭,「這種存在很少會像人類一樣會討價還價,它們能放出來的,會全都放出來,不能放的,你除非直接找到它的老巢打敗它,強行把它的收藏給搶回來。」
「也許我們真的要去它老巢一趟。」他得把金項鍊和金手鐲的任務完成。
王葉和蟲老上了房車,打算離開。
姚浩和葛傑走出酒館透氣。
王葉看向兩人,在看到姚浩時,王葉打開車窗對姚浩招手。
姚浩跑過來,仰頭看他:「你們要走了嗎?」
王葉趴在車窗上打量姚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