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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人看看雷木,似乎想到什麼,對蘭道說道:「有這孩子在場也好,有些事他也該知道,而且有他在,我們也不容易打起來。」
蘭道沉默,這就算是同意了。
雷木走入會議室,王小葉非常貼心地幫他們從外面帶上房門。
房門剛關上,瘋藥王他們就瘋狂催促王葉趕緊進入雷木的精靈空間。
這一天真的是太精彩了,雷木的身世簡直比藍星群島那邊的影視節目還有意思,而且還是現實版,不看後悔一輩子啊。
王葉剛要進入雷木的空間,就看身邊突然冒出一個人。
這人渾身都籠罩在黑袍中,動作鬼鬼祟祟,貼著會議室的門,似乎想要偷聽。
他還對王葉招手,做口型:小鬼,一起聽啊。
王葉插腰,大聲問:「你誰啊?貼在大門上,是想偷聽嗎?」
會議室門唰地打開。
蘭道出來:「誰想偷聽?」
王葉伸手指向黑袍人……哎?人呢?
「剛剛這兒有個人,穿著黑袍,你一開門他就不見了。」王葉驚奇道。
蘭道臉色黑了黑,他腦中閃過幾個可能的人選,口頭催促王葉趕緊滾回去睡覺,隨即關上門,又在裡面釋放了一張防止偷聽的結界捲軸。
王葉左右看看,沒再看到那個偷聽的,閃身就進入了雷木的精靈空間。
會議室內,獵人靠在木質長桌邊沿,面向著蘭道,臉上還帶著淺淺的笑容。
雷木自覺站到角落。
蘭道手指點了點桌面,剛要說什麼。
獵人就搶先道:「你瘦了很多。」
蘭道眼神有些許變化,但開口就是滿滿的諷刺:「感謝你在魔畫世界裡放了那麼多食物,好歹沒把我餓死。你又是怎麼回事?銀月帝國要倒了嗎?還是在鬧饑荒?竟然把堂堂大帝給餓瘦成這樣?」
獵人低低笑出聲:「我以為你很恨我。」
蘭道閉了閉眼睛,冷淡地道:「你覺得這種事還需要特別提出來嗎?要麼你讓我關你二十年禁閉試試?」
「好啊。」
「很好,記住你現在的話。我問你,月琴當年到底是怎麼死的,還有雷木的事,你到底知不知道?」蘭道現在只想知道某些事情的答案。
他對某人的恨早就過了巔峰值,在被關的初期,他成天想著的都是怎麼報復撒爾曼,要對方付出性命。恨到極點的時候,甚至想要毀天滅地。
但他在魔畫世界中不可能一直恨,那也不是他。他不斷跟自己說,就當這是閉關學習,他在裡面拼命研究捲軸知識。
校長也為他找來不少捲軸相關,送入魔畫供他研究。
而研究知識總是有用的,他終於有辦法從魔畫中脫離。
之後更因此認識小葉子,並被小葉子真正從魔畫中帶出。
出來的一瞬間,他對撒爾曼的仇恨心依舊存在,但再也沒有想要毀天滅地或把那人撕碎的激烈。
也許是他隨時都能去解決撒爾曼,把他也關個二十年四十年甚至更久。
但他不想去。
不是無法面對,而是一種強者在心理上自然而然生出的藐視。
我出來了,我就在這裡,你敢來見我嗎?
而你對我來說,半點不重要,我現在要調教徒弟,忙得很,等我有空了,我再去教訓你。
所以乍一看到撒爾曼,蘭道發現自己的情緒很平靜,並沒有恨得要死要活,對一個自己隨時都能下手教訓的人,他也根本沒有拼命的必要。
獵人,也是撒爾曼大帝看著蘭道,整個人的情緒就像是分裂成了兩半,一半迫切想要知道撒坦的身世是怎麼回事,一半則是解脫般的輕鬆和愉悅。
他以為他和蘭道會成為仇人,會老死不相往來,會相對無言。可是真的和蘭道見面了,他才發現這個人依舊是他的好兄弟好朋友(他單方面的認為),他們之間就好像沒有那二十年的分離,相處起來就如當年一樣輕鬆自在。
哪怕蘭道明顯想狠狠揍他好幾頓,朝死里揍那種。
可蘭道表現得卻那麼雲淡風輕,那種對他的藐視和不在乎,從他的言行中全都透了出來。
這大約就是強者的自信,他當年會被蘭道迷住,可不止是因為那張臉。他喜歡蘭道的強大和自信,他被這樣的蘭道迷醉。
撒爾曼想笑,他很久很久沒有這麼開心了。
「我後悔了。」他老老實實地說道。
蘭道冷哼。
撒爾曼放鬆身體,輕嘆:「當年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就像老房子著火一樣,囤積的感情無處發泄,就想你能知道,想要你能接受,幻想著我們能更進一步的幸福生活。」
蘭道直白道:「你還想怎麼更進一步?都跟你說了,我對你沒那個意思,兄弟!」
撒爾曼輕笑,看著蘭道,眼中似乎蘊藏了無限情意,又像是已經放下:「你還願意認我這個兄弟嗎?」
「狗屁!你覺得你關了我二十年,還可能嗎?」蘭道在撒爾曼面前也更真實,不像一個端著的美人,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我沒想關你二十年,我就是想用魔畫把你抓回去,誰讓你當時那麼凶,我又不想和你同歸於盡,只好用魔畫這種傷害性最小的捕捉方式。誰想隕星那個神經病竟然把你帶走,還把你藏起來,如果不是他,我早就把你放出來了。」撒爾曼一想到某人就氣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