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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得不跟郁東斷了道侶關係,最終卻沒逃成功,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竟然已經進入這個情節了嗎?
蘇漁嘆息,之前三等峰排位賽時朱鶯就回家了一次,現在又突然異樣,估計是仇家找來。
郁東握緊手中羅盤,「鶯鶯,你有什麼難題都可以告訴我。」
除非必要,他不對身邊人運用算無遺漏的功法。
更何況朱鶯是他的道侶。
他信任她,她對他也是同樣信任。
他們之間,若她不想說,他願意等。
但朱鶯抬起還有些蒼白、沒緩過神的臉,看向他一身修為,就還是搖頭。
郁東嘆氣,「那我今夜送你回南潯。」
他說罷,就懇求地望向蘇漁。
杭婉兒卻是忍不住插話,「朱鶯師姐,女修幫女修,我性子直就直說了!如果是什麼修煉的難題,我五師兄估計幫不上忙。你們功法不一樣,問他無用。可你能問問我二師姐啊。」
這話,讓蘇漁都厚臉皮地點了下頭。
畢竟蘇師傅連陣法修士的收納問題都解決了呢。
郁東也是崇敬看了眼蘇漁,鼓勵道侶。
「鶯鶯,其實我已經向二師姐求購了一顆補金丹。只是我聽錢師兄說,你如今快到金丹後期的突破邊緣了,不如等到突破後再服用。」
朱鶯感動,「東郎,你待我真好。」
「但是……」
但她的仇家太強了。
朱鶯強忍住,才沒朝秘境上空、剛才神識探查他們的長老方位看去。
光是想到,她體內金丹都有些發顫。
蘇漁卻是打斷他們,「走罷,去鋪子的二層樓點單,咳,細說一下你的困境。」
郁東也鼓勵,「用我的至穹峰貢獻值,能打五折。鶯鶯,我用私房錢給你買丹好不好?」
朱鶯忍不住心中一動。
「郁東,你還有私房錢?」
郁東:「……」
南潯店鋪二層樓,錢清秋坐在珠簾外盤膝,元嬰神識探查周圍。
若夢以及盧日升兩兄弟,撐起了三層連環幻陣,還將洪蘊長老的隱蔽符籙融入了陣中。
就連熊風跟飛羽,都像模像樣地在外巡邏。
珠簾內,蘇漁隔著茶桌,與郁東、朱鶯面對面而坐。
朱鶯喝了口溫熱的靈茶,心中一陣滾燙安心,這才臉色好看了些。
「我不是有意瞞你們,但——有個不能敵的元嬰巔峰,可能盯上了我。」
郁東跟珠簾外的錢清秋都一震。
只有蘇漁早就預感,面色不變。
錢清秋不由插話,「剛在秘境中,有幾股強大神識在探查我們,就是在找你?」
「不確定。但他之前確實一直在找我們朱家。」
朱鶯苦笑著拿出了芥子袋裡的方寸大棋盤。
看起來只是三品法寶,實在算不上優等。
「它在我老祖手中,能發揮六品法器的威能。」
郁東接過她這棋盤,聞言就是動作一頓,「這莫非就是弈思棋盤?百年都不曾面世,傳說若是元嬰驅動,可直接驅使兩位元嬰宛若棋子般對壘?」
在二層樓的,都是她可以信任的人。
朱鶯沒有猶豫,輕點粉腮。
「我朱家每代直系子女中,只有一個修煉弈棋心訣,其餘人都修煉其他,就是為了混淆視聽,不讓人發現我們朱家的傳家法寶就是這個棋盤。」
她苦笑,「棋盤上目前有三道封印,直到我進入元嬰,才能解開第一道。
如今它跟其他棋盤相差不大,使用棋盤的修士,光南潯就至少百個,對方理應懷疑不到我。」
「可三個月前,對方卻好似追蹤到了幾個習棋的修仙家族,屢次試探。」
郁東一聽就鬆了口氣,「那說明對方還沒找到你。」
但話音剛落,就見朱鶯體內一顆由百粒棋子堆疊而成的異樣金丹,徐徐離開肉身。
郁東跟錢清秋都看得一愣。
「我剛入金丹時,丹田還沒異樣,可近來,越臨近元嬰,我金丹就越與這上古棋盤呼應,開始變得特殊了。」
朱鶯苦笑。
「他遲早會找到朱家,找到我。我怕告訴你們,反而將你們也拉入這場危機。」
蘇漁放下茶盞,終於恍然大悟。
難怪朱家在小說中被追殺,逃也逃不掉。
法寶封印,還能遮掩。
可金丹的特殊,根本逃不過元嬰以上的有心探查。
朱鶯憂慮地垂眸,「知道對方在找人後,我也想過換個心法,換個法寶。可南潯動盪,萬一有熟人發現我突然更換,反而更引得那人懷疑。」
郁東脫口而出。
「是天盛宗的人?是那日駕馭棋盤的長老?」
朱鶯沉默。
半餉才點頭,「所以,我想回南境。如果不行,我會退出南潯。」
棋盤長老只是元嬰巔峰,可他背後是有化神、大乘存在的天盛宗。
化神巔峰的木萬源如今更是與他同進同出。
六品棋盤,可讓兩個與自己同等修為的修士如棋子般對戰,哪怕大乘都心動。
朱家不能敵,南潯都不一定能敵。
她不走,只會害人害己,成為大家的拖累。
「所以,我的問題,蘇師妹你也幫不了我。」朱鶯嘆息,「我已經有了一顆特殊的金丹,你的補金丹對我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