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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場,挑戰者準備。」
裁決長老洪鐘般的聲音,打斷他們的思緒。
至穹峰的擂台五人組,頓時雙眼放光。
貢獻點有大用!
多贏幾場,可以換法寶。
但郁東等人看了半天,擂台上竟然一個峰頭都沒出現。
「挑戰者,還不快上來?」裁決長老不悅。
擂台下一片靜寂,半餉才從不同角落響起些輕不可聞的聲音。
「長老,絨花峰,放棄挑戰,改為挑戰三等第十一峰,是否可以?」
「袁明峰,放棄挑戰。」
「鹿雪峰,放棄……」
「固然峰,改挑戰對象……」
一個個無品階峰頭回復道。
而後他們許多人匆匆走向塔內木梯位置,迅速離去。
棄權了。
本以為至穹峰無金丹,他們只要有金丹就有幾分勝算,可觀望至今,挑戰至穹已然是個笑話。
人家有三品防禦法寶,可以抵擋金丹中期以下的攻擊,他們還怎麼挑戰?
這事態的變化,讓急於賺取貢獻點的至穹峰五人都急了。
怎麼就不挑戰了呢!
他們的貢獻點怎麼辦?
杭婉兒向來討厭男修,可此刻也忍不住叫住離去的人,「這位師弟別走,上來打一場啊。」
「對。」閻琰惜字如金,也特地開口。
郁東巧舌如簧,「打一場不費事,我們這裡結束,你們還能去其他樓層挑戰,也不耽擱。比斗能增加功法領悟,也許你們跟我們打著打著,就悟了呢?」
棄權峰頭:「?」
悟什麼?
領悟以卵擊蚌?
莫非也要跟羞辱鐵罡峰一樣,公開羞辱他們嗎?
他們面紅耳赤,離開的腳步更匆忙了,有幾個鍊氣弟子心境一般,一急之下在木梯上御劍飛行,結果被禁飛的結界打下。
「啊,怎麼走得更急了。」至穹峰五人遺憾嘆息。
圍觀弟子望著,都忍不住掩面。
至穹峰現在著實有幾分氣人在身上。
「再問一遍,挑戰至穹峰的,還有沒有!」
裁決長老肅然掃視一圈。
「報名豈是兒戲?本擂台,一日應戰十餘場,若今日再無人上來,本座就直接宣布,至穹峰今年守擂成功,授予三品階位。」
滿場愕然。
一共五十八座峰頭報名挑戰,結果才到第六場,就要結束了?
「師兄,快去三層,我們雲霧峰要挑戰至穹峰,長老在等我們了!」
雲霧峰,扛著大刀的徐猛正在觀看三等第二的陳書辛守擂,一個弟子匆匆朝他奔來。
徐猛錯愕,半餉才回過神,「鐵罡峰……輸了?」
「對,他們有防禦法寶。」
徐猛:「……」
蕭牧歌這人是不是有大病。
他說好的,遵從天道,道法自然呢?給師弟妹靈寶法器,他倒是天天層出不窮。
徐猛頓時一身勁氣薄發,遇到強勁對手,戰意高漲。
但他很快咬牙克制,「我們待第三日再去挑戰。」
最後一日,不用守擂,贏了直接能獲取三等峰資格。
他們雲霧峰,就能以最矚目的方式,在全門派留下耀眼一筆。若是有幸被長老團們看到,他拿到天盛宗交流名額的機會也能多幾分勝算。
但小師弟都快急哭了,「沒人挑戰他們了,全都棄權。裁決長老大發雷霆,說沒人敢來,他就要直接宣布至穹峰進入三等席位了。」
徐猛:
蘇漁慢條斯理地喝茶,卻聽身邊小十六趙然一聲驚呼。
「不好,我的爆裂花甲碎了!」
他才鍊氣,要抵禦金丹攻擊,防禦法寶的損傷更大。
郁東後怕。差一些,小十六就要受傷了。
但正要開口,卻突然一股辣香濃郁襲來,蠻不講理地湧入他口鼻,頓時他一瞬『修仙必死』的念頭都被衝散到一邊。
怎麼比剛才使用法器時氣味更濃了?
郁東正訝異,就見小十六趙然從芥子袋裡掏出了破成四分五裂的蚌殼。
巴掌大額的蚌殼,失去寶光。
「咦,二師姐的法器破了,裡面好像有東西。」
郁東怔住。
蘇漁也抬眼看去,很快一愣。
只見趙然伸手拿起一片破碎蚌殼,露出裡面收縮了兩分卻又不失飽滿,滑嫩卻沾了油光的爆炒花甲肉,上面茱萸紅色點點,伴著嫩綠蔥末。
趙然一動,這充盈鐵鍋香氣的軟嫩花甲肉也跟著抖了抖,滴下三分蔥香又辛辣的汁水。
這是怎麼回事?
法寶損壞,怎麼變成了這樣?
所有人驚疑不定地望向蘇漁。
蘇漁額角抽了下。
五行鍋煉製出的法寶,靈氣喪失後,就又變成了……菜?
「咳。」
「師姐我早就預計,當這爆裂花甲破碎之時,你們必定正歷經一場大戰,十分辛苦,難以堅持,所以師姐就將一點寓意藏在其中。若不堅持,被人擒住,下場——就猶如這花甲,皮肉都被人烹製成菜,一口吃下。」
蘇漁仰頭,嘆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你們可懂?」
唯有振作,反敗為勝,才可免於羞辱與劫難。
至穹峰一眾師弟妹們心頭狂震。
二師姐,竟把對他們的激勵溶於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