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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剛說完,就聽擂台上,砰一聲,振軒峰的金丹周嶼一瞬掙脫身上五道華光,手上一刀飛出。
錢清秋暗叫不好。
「至穹峰完了!」
「女修撐不住了,頭上都是汗,這次驅使不了法器——」
圍觀弟子齊齊同情。
但話音未落,就杭婉兒面色蒼白,左手迅速從腰間拍出一道巴掌大的白瓷骨碟!
眾人:「??」
振軒峰五人:「???」
一陣春梅淡香,立刻飄散在整個高塔擂台上,溢向四周。
眾人愣神間,就見杭婉兒骨碟一抖,一朵似乎滴著露水的五瓣春梅,彈射入她紅唇中。
她一口咽下。
「那是什麼?」不知道誰問了一句。
但還未有人回答,一息之間,杭婉兒蒼白臉色就轉為粉潤。
在金丹寶刀快要飛入至穹峰五人身前時,她大喝一聲。
「給我——再關!」
她右手掐訣,剛從五仙繩中脫離的周嶼,一瞬,又被綁縛了進去!
無法催動靈力,他大刀在郁東面前三丈距離,猛地跌落,失去威力。
眾人:「!」
什麼靈力不足,抱歉,沒有的事。
而很快,擂台一方的閻琰面色疲憊,也肅然站住,一朵粉潤春梅,同樣顫顫巍巍從他腰際飛出,被他吸入口中。
一瞬,靈氣大顯。
歸一劍陣,瞬間成形!
什麼他只能使出兩次十八劍歸一,抱歉,也沒有的事。
至穹峰一瞬全員滿血。
振軒峰弟子大驚失色,台下其他懷抱僥倖、想撿漏挑戰至穹峰的無品階峰弟子也表情譁然。
所有圍觀者錯愕不已。
整個擂台,很快就呈現出詭異的畫面。
周嶼掙脫,周嶼被關起來;周嶼又掙脫,又被關起來……竟然循環往復。
南潯大比延續百年,從未出現這種可笑局面。
堂堂一個金丹,一點用武之地都沒有。
而振軒峰其他四個築基,本以為他們能拿下至穹峰築基三人,但也是夢裡才有。
杭婉兒三人的靈力好像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每次疲憊,他們就拍出腰間一朵花,吸入口中,又恢復巔峰……兩三回後,振軒峰修為更高一籌的四人反而支撐不住了,持劍的手顫抖,氣息粗重,很快就不敵,先後被閻琰擊中,倒飛出擂台。
「得罪!」最後僅剩周嶼一人,杭婉兒用雙釵,將被裹住的他毫不留情推下擂台。
她望向擂台下,還想挑戰至穹峰的其餘人,揚起白皙俏臉。
「下一個,誰?」
滿場愕然。
至穹峰全員休息的茶座邊,蘇漁也淡定收回目光,繼續瀏覽翻開的妖獸圖譜。
竟然贏了。
錢清秋額角跳動,覺得他要重新審視至穹峰的實力了。
最關鍵的一點是——
「蘇師妹,這些梅花狀的可是丹藥?是否與蹄花丹出自一位煉丹大師之手?」
錢清秋都不敢隨意稱呼對方為煉丹師。
能一而再、再而三拿出具有奇效的靈丹,絕不是普通煉丹師,已經當得起一聲大師的尊稱了。
蘇漁挑眉,正看到圖譜上二品獨角鹿喜食的一種蔗草,微甜,不由停下翻動書卷的動作。
疑惑看向衛釗,「你沒有跟錢兄提過,這些是我們至穹峰小廚房自產的嗎?」
錢清秋:
剛下了擂台,郁東正美滋滋接受道侶朱鶯喜悅的讚賞,聞言差點踉蹌。
什麼?
這春梅丹的功效,至少相當於五顆補靈丸,而且恢復速度更快,這等丹藥是他們至穹峰自產的?
小廚房是峰內哪塊要地?他怎麼從未聽過,難道是大師兄這次走前留下來的嗎?
郁東如夢似幻,看向蘇漁。
衛釗歉意地朝錢清秋拱手,「錢師兄,我之前忘記告知,是我不該。這些靈丹都是我二師姐煉製。」
郁東退後一步。
錢清秋手中的茶盞,砰一聲掉在桌上。哪怕他金丹,都沒來得及接住。
至穹峰所有師弟妹們都表情變化,但很快又恢復正常。
「原來是二師姐。那好像也正常,八珍菌湯丹粉她都能天天煉製,一個恢復靈力的丹藥好像也沒什麼。」
「是啊,一切都如此合理。」
合理什麼?這合理嗎!
郁東不敢置信地看向蘇漁,她才鍊氣五層,哦不,鍊氣七層了。
可她哪怕已經築基金丹,也是徹徹底底的劍修啊,什麼時候煉丹了?還煉製出了比普通煉丹師更有厲害的丹藥?
「這……我從未聽蕭兄說過,」錢清秋震驚之後已然是苦笑,「蕭兄跟至穹峰上下竟瞞得如此嚴密,我都不知還有師妹這樣一個煉丹奇才。」
什麼瞞著,他也不知道啊……郁東抱著乾坤尺,倉皇坐下。
他懷疑大師兄也不知道。
他家大師兄從不服丹,不喜修行依賴外物。況且,他從前都沒見過大師兄與二師姐交談的場面。
被他們這樣驚異望著,蘇漁大方承認,「並未隱瞞,我也是最近才尋到峰內小廚房。」
郁東:「……?」
錢清秋:「……」
這話,縱使他們平日交友廣,能言善道,此刻也不知道如何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