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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清秋震撼,都忘記了保護他。
他一個金丹期面對沒達到臻化境大圓滿的百鳥朝鳳,不會受到影響。
然而林振才築基,他當場臉色蒼白,識海竟是被這金翅鳥注視得顫抖起來。只要它俯衝過來,他就會受到沉重打擊!
林振不可遏制地發抖。
「你的琴音竟然暗藏殺機。一開始的靈雞、靈鴿原來只是偽裝!」錢清秋本來翩翩公子的篤定,頓時褪去,表情認真了起來。
「讓對手放鬆警惕後,才露出你暗藏已久的殺招……原來它們都是一品金翅鳥!」
陸一舟當場咽了下口水,拼命克制,才沒有回頭去看身後已經離得很遠的二師姐。
二師姐的七咂丹果然含有深意!
不僅讓他領悟靈鳥精髓,還包含了對他百鳥朝鳳的點撥!
丹藥七層七變化,琴音為何不可?
他按此試驗,竟然真的成功了。
此刻,他心中也跟對手錢清秋一樣,驚濤駭浪啊。她二師姐一點都不廢物,是修煉天才!
「原本我還想以築基中期的實力,與你一較高下,竟是我小覷了你。」錢清秋當場直立,衣袖飄蕩,墨發飄散,古琴浮空。
「既然如此,那我就讓你見識下真正的……」
蘇漁撇嘴。
台詞重複率略高啊。
她心裡吐槽,腳下卻飛快邁開了小碎步。
鍊氣五層,她傷不起。
邊走,她邊發玉簡讓衛釗搬救兵!
但才走兩三步,身後的雄鷹又一次在錢清秋琴聲中凝結。
這次錢清秋使出金丹期威力後,雲霧中的飛鷹猛雕竟更為逼真,每一片羽翼都如針芒,森冷剛硬,頃刻朝金翅鳥俯衝而去。
一方是金丹巔峰對築基中期的神識克制,一方是一品金翅鳥對普通鷹類的克制。
明顯陸一舟修為低,處於劣勢,步步退後。
蘇漁走遠後,仰頭看,就忍不住嘆息。
這飛鷹大雕的胸背三角肌,黃金比例般完美,肉質應是極為勁道有嚼勁,能裹著麵粉跟蛋液煎炸,那飛翅又強壯有力可調味後細細烤制,那鷹爪兒膠原蛋白豐富,可以連皮帶骨上蒸屜……
嘶。
蘇師傅從來是個尊紀守法、愛護動物的好公民,從不烹飪野生動物。
可在修仙界這種兇殘鷹類經常作惡人間……
蘇漁忍不住雙手十指動了下。
手好癢啊。
對這些作惡妖獸下手的話,應該是造福人間吧?
她眼中盈盈光彩亮起,隨之,她丹田處的五行鍋也發出一道錚亮光輝,竟是在她體內搖晃起來。
浮空的錢清秋,正催動飛鷹猛雕,卻陡然覺得識海一涼。
其中一隻飛鷹,猛地姿態僵直,竟是在離金翅鳥三尺距離,再也動彈不得。
錢清秋倒吸一口氣,他驅動琴音的神識似乎察覺到某種潛伏危機,識海都在戰慄。
金丹期修士,五感敏銳,對重大危難往往有一些感知。
而不過猶豫半刻,那隻僵直雄鷹,就被俯衝而來的一品金翅鳥狠狠割破半邊身體,彌散於雲霧間!
錢清秋擰眉,頓時退後一步,收了琴。
「陸師弟,你還在保留實力?看來是我自大了。」
什麼?
陸一舟臉上儘是茫然,當即也停了撫琴。
他怎麼還叫自己師弟了?
錢清秋表情複雜。
他化作猛禽的神識有種似乎要被吞噬的感覺。
若是神識受損,恢復緩慢,對他金丹也能造成不小的傷害。
這種感覺清晰無比,不會有錯,錢清秋輕嘆,「三十六峰大比,希望我們不要很快對上。」
說罷,他望向身邊早已動彈不得、大汗淋漓的師弟林振,面色沉了下。
同樣築基中期,自己師弟差太遠了。
錢清秋嘆息,「林振,向陸師弟道歉。」
陸一舟愣住。
滿面蒼白的林振不敢置信,「師兄?」
錢清秋捏了個祛塵訣,瞬間讓他一身紫袍毫無比斗後的褶皺,隨風擺盪。
「昨日你與我說,他故意催動琴訣傷害你們一眾同窗,害得你們識海震盪,連當日琴課都無法繼續。」
錢清秋說著,感受到自己識海的神識似乎不再戰慄了,已沒有了被吞噬的危機。
他當即,和顏悅色朝陸一舟微微頷首。
「但今日你已經看見,陸師弟的琴音可化作金翅鳥,若是故意為之,你們一群同窗不過築基,昨日變成白痴都有可能。」
林振僵硬。
這話陸一舟,聽了臉上也是微紅。
金翅鳥他也是今日才學會的。
「你不道歉也行,拿出一瓶聚靈粉,給陸師弟賠罪。」
錢清秋當即甩袖,不顧林振臉色變化,拍開他芥子袋。
一隻玉瓶頓時飛出,朝陸一舟彈射而去。
「陸師弟,今日是我們師兄弟魯莽。告辭!」說罷,錢清秋就卷著他早已動彈不得的師弟林振,飛速離開至穹峰。
好像慢一步,他識海神識都會被吞噬一樣。
而陸一舟拿到入手微涼的聚靈粉,都差點沒有反應過來。
明明再堅持半盞茶時間,自己就要輸了。
怎麼回事?
莫非這就是大師兄說的,莫欺少年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