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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施有心絞痛,因為長得好看,一犯病捂著胸口就招人疼愛,所以東施也跟著學。奈何她長得不如西施,學起來就是醜人多作怪啊。」岑卿浼說。
「你覺得你爸是西施還是東施?」
「我爸那張小白臉肯定是西施啊……等等,該不會是我爸越裝的虛弱承受不起美人恩,對方就越心疼他?」
「嗯,那個女獵頭不但放棄招攬你爸去DDC,還叫你爸小心DDC的少東家,可能會使一些髒的手段吧。你爸不是摔到了腿嗎?」
「我爸說那是幫我調整遙控飛機的時候,踩空了摔下去的,應該跟DDC沒有關係。而且無論DDC用什麼手段,我爸都不會放棄這個項目。因為這個項目是賀叔叔辛苦了半年,做了很多調查、無數次磋商和談判才拿下來的。那時候賀叔叔才是公司的總經理,我爸是專門負責技術的副總。後來賀叔叔意外去世了,我爸挑起大梁。他跟賀叔叔是從大學開始一起創業的兄弟,無論發生什麼我爸都會把賀叔叔留下來的最後一個項目完成。」
說完,岑卿浼用力吸了一口豆漿。
可等到咽下去了,他才想起自己的套餐里不是豆漿,而是……咖啡。完蛋了,他喝了舒揚的豆漿!
「你那位賀叔叔發生的是什麼意外?」舒揚問。
「是蜜蜂。他坐在車裡被蜜蜂蜇傷了,起了很嚴重的過敏反應。等到家裡人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他在救護車上就沒氣了。」岑卿浼嘆了口氣,「他的葬禮我也去過的。」
「嗯。」舒揚伸長了手,拿過了豆漿。
「等……」岑卿浼想要阻止他,舒揚已經含住了吸管喝了一大口。
「什麼?」
「沒……沒什麼……」那杯豆漿他剛才不小心喝了啊。
舒揚你咋回事啊,豆漿都被放我手邊了,你咋還喝呢?
算了,馬後炮也沒有用了,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吧。
「既然那位女獵頭說DDC的手段有點髒,那麼針對我的一系列事情會不會跟我爸那個項目有關?」岑卿浼提出假設,可又覺得這個假設說不通,「可我如果掛了,並不一定能影響我爸啊。我爸是個在工作上非常較真的人,他是這能做到兒子掛了都堅持完整個項目的鐵人。所以DDC如果弄死我,還不如直接弄死……啊呀,呸呸呸,童言無忌大風颳去!」
舒揚含著吸管,低著頭,似乎在舔吸管,又似乎是把它抵在了舌頭的中央,等到他的喉嚨滾動了一下,他才放過了那根可憐的吸管。
「這事兒我會找人調查一下,比如DDC有哪些人跟你爸爸接觸過、對你的存在感興趣,以及獵頭公司在想辦法攻克你爸爸之前,有沒有對這位賀叔叔有過行動。」舒揚說。
「你……難道是擔心賀叔叔的意外跟DDC有關?他們害了賀叔叔之後發現項目依舊沒有終止,於是就把目標對準了我爸爸?」岑卿浼緊張了起來。
舒揚卻忽然伸長了手,把那杯豆漿遞到了他的面前,「這吸管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岑卿浼心想舒揚的反射弧可真夠長的,喝都喝了,再追究有意義嗎?
「我從來不咬吸管。」舒揚的表情有點認真。
「那……可能剛才說話說得太入迷了,我把你的豆漿當成我的咖啡了。哈哈……」
你想怎樣咯,賠你根吸管還是賠你一杯豆漿咯?
誰知道舒揚把手伸向了另一邊,拿過了岑卿浼的冰拿鐵,吸了一口還給了他。
「不是……你這麼幼稚的嗎?」岑卿浼愣了愣。
舒揚沒說話,而是看著岑卿浼,岑卿浼忽然明白過來了他的意思。
——我吸了你咬過的吸管,你也要吸我用過的吸管,這才公平。
「我吸,我吸!我現在就吸!」岑卿浼無奈地拿起冰拿鐵用力吸了一大口,咕嘟一下咽下去,「可以了吧!」
舒揚這才低下頭去繼續吃他的帕尼尼。
岑卿浼舔了舔嘴皮,忽然覺得他們剛才有點不大和諧。
「你又在想什麼鬼主意?」舒揚問。
「啊,其實也沒什麼……我就想著把這根吸管帶回學校,賣錢……」
「那你現在給我把這根吸管吃進去吧。」舒揚說。
「……哎呀我就算撿破爛也要撿易拉罐嘛!吸管哪裡賣得到錢啊。」岑卿浼趕緊打起哈哈來。
舒揚的唇線很淺地彎了一下。
真的很好看。
「這下,我們全家你都瞭若指掌了,就連我爸在幹什麼你都知道了。可我到現在對你的了解也就那麼點。」岑卿浼用手指比了一條縫,然後繼續咀嚼。
舒揚卻擦了擦手,撐著下巴看著岑卿浼,「你想知道什麼現在都可以問我。」
「真的?你什麼都回答?」
「不能回答的我會保持沉默。」
「行啊!你是不知道咱學校里有多少關於你的傳說。有說你爸媽離婚的時候,你爸用菸灰缸把你腦子砸出問題了,你才復讀的。有說你家破產了,你不敢去讀Q大是怕被追債!還有……還有更離譜的,羅密歐和朱麗葉的傳說!」
「那誰是我的朱麗葉?」舒揚側了側臉。
這傢伙五官的輪廓很清晰,帥是帥的沒話說,但有時候顯得冷峻又強勢。
現在……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吃完早餐,他的目光柔和了許多,與其說是他在問岑卿浼問題,倒不如說是岑卿浼更想湊近了把他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