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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刀是最先發現村民們陸續復活,也許即將找到這邊來的人。
憑藉敏銳的聽覺辨認著村民們復活的速度、以及已復活村民去往的方向後,之後隱刀帶著眾人朝山上跑了去。
不過村民們也不是蓋的,特殊的出生與訓練,讓他們很快察覺到了玩家的方位,並迅速追了過去。
一路被村民們攆著跑,三人東躲西藏,意外去到了一個山谷,繼而看見了一座墳,墓碑上面寫著「卑瀾」這兩個字。
這麼一個活在故事裡的配角,從頭到尾其實都沒有太多的人議論他、提到他,可副本里居然有他的墳,還有一座墓碑……
除此之外,他竟沒有跟無名村的其他村民們葬在同一個地方,而是被葬在了不屬於村子範圍外的山上。
這些信息已經足夠構成一個非常明顯的提示。
墓碑上刻的仿佛不是卑瀾的名字,而是明晃晃的一句話:「快來把我挖開!」
在遊戲裡闖蕩至今,已沒有人再避諱挖墳這種事,當即上前挖開了墳墓。
卻見那下面並沒有屍體,而只是一座衣冠冢。
故事講到這裡,何小偉還特意留了一個懸念,朝周謙問了句:「你猜挖開土之後,我們看到了什麼?」
周謙非常配合地問他:「看到了什麼?」
「那下面埋的是裙子!髮飾!」何小偉儼然是很會講故事的人,語氣中的驚愕之意頓時加重了,幾乎有些誇張地說道,「卑瀾居然是個姑娘!」
所有跟阿媚有關的故事裡,從未明確提過卑瀾的性別。
大家只知道她做過護衛,曾送阿媚出嫁,又聽聞阿媚與她相戀,就默認了她的男生。
聽罷何小偉的講述,周謙先朝阿媚望了過去,卻見她已在紅蓮的束縛下陷入了沉睡。
對於有些問題,周謙無法直接開口向她詢問,但已在心裡猜到了大概。
何小偉又開口道:「其實當我們到達衣冠冢的時候,村民們就沒繼續過來了。我們猜測那邊已經是紅神阿媚的地盤,所以他們不敢來。
「那麼,順著往下想哈……這個衣冠冢既然是阿媚建立的,她當然得把它建在自己的根據地附近。果然,離開衣冠冢後,沒找多久,我們就找到了這個旅店。」
之前白宙來過紅神旅店,但他走的是另外一條路,沒能發現墓碑。
走進旅店,他發現了帝芙很可能就是金色鳥。
但那個時候,紅神阿媚已經去往了周謙他們那邊,他顧及著周謙的安危,來不及仔細探查,也就立刻折返了。
這會兒,白宙回憶起自己看過的跟金色鳥雕像有關的細節,便開口問何小偉:「那隻金色鳥伸出了一隻爪子放在地上,上面有三根指頭,其中一根周圍的塵土不對勁,有細微的移動痕跡,所以,機關是在那上面?」
「對!」何小偉看向白宙回答道,「我們動了一下那根指頭,金色鳥的兩隻翅膀就張開了,然後它露出了另一隻爪子,上面舉著的就是我手裡的這個法器!」
周謙問他:「你剛才是在金色鳥前面使用的法器?」
「對!」何小偉道,「金色鳥好像亮了一下……」
「這個世界有三個維度空間……看來,即便紅神與祈願女神力量再強大,也不能任意穿越,而需要通過媒介,或者說空間連接點。
「這兩個旅店就是空間媒介。
「另外,我們穿來穿去,都在薩溫節這一天,這應該是阿媚和帝芙之間的某種約定。」
周謙說到這裡,一邊率先往旅店內走去,一邊朝旁邊一言不發的阿蓮問,「你是什麼時候感覺到,自己是神殺意的化身的?」
阿蓮沉默了一會兒,跟上了周謙的腳步。
「很小的時候,我身上有就股戾氣,我母親說,我從小就對周圍的人抱有敵意和警惕性,他們都說我是不好相處的小孩。
「當紅蓮出現的時候,我腦中要殺人的念頭就更清晰了一些。而當……當紅蓮徹底盛放開來的時候……我就能明確知道我的使命了。
「那一刻,一個念頭就那樣憑空出現在了我的腦海里——我得除掉所有村民,還有帝芙。」
「也就是說,你好像天生帶著一種對村民和帝芙的屠殺衝動。只不過這種衝動一開始被封存壓抑著住了,隨著你長大,才逐漸清晰、或者爆發出來?」
「算是這樣吧。」
「嗯,紅蓮盛放的那刻,殺意徹底形成。可除此之外——」周謙又問她,「你沒有任何,類似於前世今生的記憶?」
阿蓮皺眉:「你什麼意思?」
「你看上去對阿媚很好?為什麼?」周謙問她。
「因為我們被同一幫人背叛過。我覺得我們能互相理解。」阿蓮道,「可我現在發現我錯了。」
周謙忽然道:「可正像阿媚說的那樣,如果單純從你今生的遭遇來看,你的恨意稍微有點過了。」
「你什麼意思?」阿蓮不解。
周謙只道:「紅蓮怒放的剎那,你感覺到了大腦傳遞給你的殺意。你覺得這是上天降給你的殺意。可這個『上天』,指的是什麼天呢?
「真的存在神界大戰嗎?真的存在指引你的神嗎?
「或者我換個問題,帝芙真的有愛人,並且她的愛人是邪神,她就是戀愛腦為了幫助邪神,才搞出這麼多陰謀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