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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大家倒是很快研發出了疫苗,也及時治療了傷患,整個城市大傷元氣,但不至於走向滅亡。
存活下來的市民們痛定思痛,開始反思之前的行為,繼而把這場災禍的源頭歸結在了市長身上。如果不是她認為虐貓無罪,何至於有這樣的後果?
市長殷酒酒招惹了巨大的民怨,不得不引咎辭職。
其後,各方為爭奪市長之位展開紛爭,將元氣還未恢復的城市折騰得烏煙瘴氣,城市最終依然滅亡了。
……
幾次嘗試之後,殷酒酒領悟到了一件事,無論她再做出什麼樣的努力改變,只要她判定虐貓的人無罪,就像蝴蝶扇動翅膀會引發一場海嘯一樣,最終城市都會走向滅亡。
關於此事的最後一次嘗試,殷酒酒做了完全相反的選擇。
虐貓的人被判定有罪,之後在辯論會上一直堅持他有罪那人的努力下,城市的大街小巷貼滿了標語——
「眾生皆苦,唯有自渡!」
「萬物皆平等,望彼此尊重!」
更為通俗易懂、容易流傳的還有——
「沒有誰天生該依附他人而活,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
「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價值,每個人都該自信、努力,相信你的價值一定可以實現!」
「你的共享與價值無所謂大小,只要努力,你就在閃閃發光!」
「沒有人天生就低人一等。」
「沒有人生來就該是玩物!」
……
一句又一句暗示意味強烈的話,在殷酒酒面前不斷播放著。
那一刻她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這個遊戲在喚醒被馴化的外族人!
外族人經過馴化、與被「冥想課」三個字包裝的深度催眠,成為了錦族人心甘情願的奴隸。
可溫恩設計的這個遊戲……是在幫他們覺醒!
·
女孩凱特家中。
疑似吸食了某種帶有致幻功能的興奮劑的凱特,在想虐待外族人白宙,被父母阻止後,一氣之下逃離了家中。
白宙在她父母的指示下找到了這種叫做「迷夢」的藥物。
之後凱特父母深深嘆一口氣。
白宙問他們:「凱特一個人跑出去,會不會有危險?需要我去找嗎?」
母親嘆道:「不行的。你不能出去。」
父親有些急,與妻子商量起來:「那外族人只覺得小姑娘一個人跑出去危險,可他沒有說全!凱特可是吸了那種玩意兒的!誰知道她會做出什麼來?!」
母親嚴肅道:「等一會兒我……我去申請,看能不能鎖定跟凱特有關的監控!」
夫妻倆繼續商量起來,與此同時和白宙切斷了聯繫。
通過神識向所有隊友傳達了保護身邊「好人」的指示後,白宙需要考慮的是,他怎麼保護凱特的父母。
遊戲總有解法。他既然不能出去,要麼,隱患就藏在家中;要麼,隱患雖然發生在外面,但它暫時不會發生,等哪日他有機會走出房間,去到那對夫妻身邊,就能救他們於水火。
之後白宙就在這棟上下兩層的小別墅里以散步的形式四處打量起來。
儘管身材高大,但此刻的他走路幾乎沒有發出聲音。
他像一個隱士,能輕易藏在人群中,斂起所有鋒芒,不被任何人注意。
他也像一個最厲害的殺手,能夠無聲無息地靠近目標,手起刀落的那刻,畢生鋒芒就在這一瞬乍顯,竟比日光還要耀眼明亮,卻又在瞬間重新藏好,比曇花一現還要短暫。
得見這一幕的時候,大多都是將死之人。
血水從脖頸濺起,他們睜開眼看到了盛大的光華,那是這世上最凌厲的殺意與刀光。下一刻他們就在巨大恐懼中閉上了眼睛,再也沒有呼吸。
這期間機器人一直跟著白宙,就像是想隨時滿足他的需求,時不時問他一句:「你餓了嗎?渴不渴?」
白宙只搖頭,然後問他:「你是什麼時候來到家裡的?」
機器人:「不長,也就一個月。」
「我非常崇拜錦族人,想照顧過這家人。主人一般什麼時候回來?」白宙又問。
機器人:「一般一周回來一次。周六回,周天走。」
「可是今天才周四。」
「啊,是,不過今天瑰娜那邊賣外族人,錯過了,下一次可能要等上一陣子,所以他們就請假了。這不,把你帶回來,他們馬上就走了。」
「明白了。」白宙再問,「我崇拜錦族,崇拜神明。我很好奇,神明長什麼樣。你見過嗎?」
機器人搖頭:「我沒有見過。不過我聽說……神的外貌與我們很不同的。神算是集中了萬物的特徵,而不完全是人的造型。」
「半人半蛇,也有可能?」白宙繼續問。
「是一種可能。我只是機器人,我沒有資格面前神靈。」機器人道。
「可你博聞強識,一定知道很多神的故事,你能告訴我嗎?」白宙問。
機器人問:「行啊。我可以一邊給你講故事,一邊陪你逛……誒,你想去哪兒?好奇錦族人的家是什麼樣嗎?」
這會兒兩人走到了書房。
書房的門並沒有關,於是白宙看到了裡面書桌上的一張合照。
那是凱特父母穿著藍色研究服的照片。
白宙忽然想到,他們從事的基因研究工作,不過是哪方面的基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