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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謙嚴肅道,「我要告訴你,山哥已經成為我的骨靈了。他能有復活的機會。也只有我可以讓他真正復活。
「所以,你現在要做的,應該是立刻退出桃紅軍團,來我這裡。你也看到了,我的隊伍越來越強大。我和我的人完全可以護你安然無虞。」
「是嗎?那你肯把你的武器給我嗎?」
雲想容冷冷地勾了下唇,朝他伸出手,「你把你的武器給我,我就相信你。」
「容妹,你這就沒意思了。萬一我把武器給你,你要殺我呢?」周謙眼睛眯了一下,「我還沒忘。你說過,我是你的第一復仇對象。
「再說了,我沒了神骨,就沒有任何技能了。我所有技能都依賴它的。」
「所以你看……你根本不敢給我武器。」
雲想容回過頭,走到走廊中,隨意推開一間房,再走到床邊,透過窗戶望向外面的村莊,「我就知道你不是誠心的。」
「你這麼說就沒意思了。」
周謙道,「真正不誠心的,是桃紅軍團。他們在試探你,你看不出來嗎?他們如果真的想幫你殺我,不可能讓你一個人,來面對我們這麼多人。
「他們是在試探我和你之間真正的關係,他們想看,我會不會在這個副本你對你下毒手,以便除掉你這個後患。畢竟對於我的敵人,我從來沒留過情。所以雲想容——
「如果這次我放過了你。從這副本出去之後,要殺你的,恐怕就是他們了。」
周謙說這話,一方面是演戲給「內奸賭徒」看,藉以給桃紅軍團的人看。
另一方面,他其實是真的在勸雲想容,他想讓她徹底放棄當內奸的那條路。畢竟桃紅軍團明顯是不信任她的,這回派她來,用心實在險惡——
想在這個副本里殺周謙,絕對不是一個好時機。一共八個玩家,周謙那邊就有六個,其中兩個還是神級玩家。
桃紅軍團卻偏偏派了她來,當然是在試探周謙對她的態度。
這種情況下,要麼她死在周謙手裡;要麼,因為周謙放過了她的事實,桃紅軍團認為她是假投誠、實則還在站在周謙那邊,從而選擇殺了她。
如此,怎麼看,雲想容似乎都只有死路一條。除非——
除非是另外兩種可能。
第一種可能,因為某些原因,雲想容確實變節,投靠桃紅軍團了。
那麼,此時她敢來這裡,或者說桃紅敢派她來這裡,或許正是因為他們算準了周謙會放過她。那麼雲想容此行的目的,或許只是為了得到某個很重要的副本特殊獎勵,她和軍團並沒有在這個副本里殺周謙的計劃。
第二種可能,桃紅軍團依然想殺周謙,只不過他們還埋著別的棋,比如殷酒酒,再比如……周謙身邊的五個人中,還有人會有問題。
如果是這種可能,在周謙看來,除了白宙,他誰也不相信。
倒不是他輕易質疑隊友的人品。但比如何小偉這種平時防備心較差的,在不知道的時候中了招,他大腦被人操控,也不是不可能。
周謙心知,桃紅軍團明著來的辦法都失敗了,他們當然會轉而從自己身邊信任的人身上下手。
腦中瞬間轉過了無數念頭,周謙再聽見雲想容說道:「你的神骨到底有什麼用的作用,它結出的靈魂到底是什麼東西,還說不好。也許你根本不能復活山哥,你只會製造一個怪物。
「山哥他、他一個活生生的,會思考、有感知的靈魂,居然日夜被困在一個骨頭裡。換做是我,我都難以想像那種感覺……」
話到這裡,雲想容的話語中出現了短暫的淒切,之後她的目光驟然變得無比冰冷。
過了好一會兒,目光繼續望向窗外,雲想容的眼中流露出幾分憧憬,她繼續開口道:「可是在桃紅軍團,我親眼見過……那才是真正的復活之力。你身邊不是有兩個神級玩家嗎?」
回頭瞥了一眼白宙和隱刀,雲想容的目光隱隱閃爍著某種光彩。「你們聽說過,桃花神謝花盈吧?」
將這些話盡收耳中,在眾人後方的何小偉小聲問隱刀:「師父,桃花神是?」
隱刀道:「聽說是最早進入這遊戲並成功封神的玩家之一。我確實聽說過……她能讓人復活。不止是在遊戲裡,在現實生活中,她也能做到這一點。
「但她很久沒出現過了。有人說她其實根本不存在,關於她的傳說只是誘騙我們練習的手段。還有人說……說她早就已經死了。」
「啊?那有沒有說,她死在什麼時候?」何小偉問。
「她大概是六年前銷聲匿跡的吧。」隱刀道,「具體我就不知道了。」
六年前?
那豈不是白宙剛進這遊戲的一年後?
他跟這事兒有關係嗎?
聽到這裡,周謙難免將此事聯想到了白宙身上。
一進這副本,他和白宙就佩戴了可供兩人私聊的道具,可以不被其餘玩家、乃至賭徒聽到。
心裡有了疑問,周謙便轉頭看向了白宙。
一觸及周謙的目光,白宙已猜到了他想問什麼。
不待他開口,白宙當即跟他私聊道:「我跟這件事無關。不過我從邵川那裡得到的消息是,當年是他殺了謝花盈,還有一個我不認識的神級玩家。也是因為那件事,他受了很嚴重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