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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國國王都擔心對方會先下手為強,為求自保,他們只能先殺了對方。
同一時刻,守在馬場周圍的語之國護衛們已蜂擁而至,將默之國國王團團包圍。
早已埋伏在暗處的風雨雷火中唯一的倖存者風首領更是一聲令下,賽馬場上的法陣發動,卻見七匹馬居然全都化作了無數的黑色蟲子,轉眼就飛到了默之國國王跟前。
原來那所有馬匹竟都不是真的馬,這是障眼法,它們全都由無數毒蟲組成!!
千鈞一髮之際,一片流雲橫掃而來,如天降救星般打落萬千毒蟲。
但一隻毒蟲畢竟成了漏網之魚,鑽進國王的鼻孔剎那,國王已倒在地上,七竅都流了血。
流雲翩然落地,繼而幻化出流水的身影。
他迅速走至國王身邊,掰開他的嘴,給他強制性餵下一刻藥丸,再不斷地在他耳邊念了幾遍某種咒語。
過了一會兒,國王驟然噴出一口血,暫時保住了命,但仍是昏迷不醒。
默之國的一行人見到此情此景,自然全都憤慨無比,侍衛們立刻拔劍而起,與語之國的四大分支展開拼殺,殺意沸騰到了極致!
魔法師們之間的拼鬥亦然,毒蟲蛇蟻、毒草毒霧登時瀰漫了整個馬場。
混亂之間,伯鷺化為一團白霧來到語之國國王身邊,抓住他的胳膊:「王,我帶你離開!」
一縷流雲卻再度翩然而至,擋在了他的面前,緊接著流水從中走了出來,對伯鷺道:「把解藥交出來,我保住國王的命,一切或許尚有迴旋餘地。」
「流水,沒用了。」伯鷺道,「你說無法追蹤那些逃兵,不知道他們去了哪個時空,只能通過禁令的方式對付他們。可現在他們還是來了。」
「是麼?所以果真是……和這兩國的命數一樣,你我二人,果然只能當宿敵。」流水道,「那乾脆就讓這命數應驗吧。」
語畢,流水的身體迅速化作一團雲飄至伯鷺身邊,伯鷺立刻把國王放下的同時,手裡拿出一個石頭般的東西,不敢耽誤地念起了咒決。
可他的咒決竟然發不出去,仿佛刀劍撞上了砍不破的銅牆鐵壁。
——那是流水用了禁錮之術!自己曾親手教過他的禁錮之術!
轉瞬之間,那團雲又化作了水,將伯鷺的身體纏繞包裹,繼而每一個接觸他身體肌膚的水流都驟然化作了利刃,將伯鷺的肌膚寸寸割裂!
利刃攀爬往上,即將扎入伯鷺的心口,伯鷺總算重新化作白霧,白霧飄散間,躲過了那致命的利刃,再在流水的身後重新凝聚成型。
大概也沒想到流水會對自己動用此等殺招,伯鷺重新凝出身形的時候,已千瘡百孔,渾身浴血。
他看向流水:「你、你竟……你剛還說,如果我把解藥給你,一切還有轉圜的餘地。或許不一定——」
「是麼?」流水轉過身看向伯鷺,雙瞳幽深無比,他問道,「可是即便我肯放過語之國的國王,你又真的肯把我解藥給我,讓我救默之國的國王嗎?」
回應流水的,是伯鷺的沉默不語。
見狀,流水笑得苦澀、也有些嘲諷。
之後他拿起道:「我累了。無論重來多少次,結局都是一樣的。所以,我們就一起……順應這場命數吧——」
「如你所願!」流水話音未落,伯鷺忽然嘶啞著聲音喊出這四個字,那一瞬間,流水地下的草地寸寸消失,竟全都化作了黑色的飛蟲,瞬間就將他的兩條腿連肉帶骨頭啃噬乾淨!
·
馬場之上已陷入一片混戰。
這場面甚至要比周謙設想中來得更血腥混亂。
做送菜小廝打扮的他看到這一幕,不由想——這段劇情果然是「已經發生的」。
那三個被殺的首領至今仍未復活,很可能因為他們本來也就死在了這天,區別只是周謙他們這些玩家,讓他們的死亡來得稍微提前了一些而已。
背叛與殺戮已經發生,眾多人數參與的情況下,強大的仇恨情緒如野草般蔓延瘋漲。
賽馬場的空地上,一座金字塔外形般的建築果然突兀地出現。
——帝芙來了!
周謙察覺到什麼,眯起眼睛朝一處看去,他並未直接看到帝芙的身影,但明顯聽到了她的聲音。
「你們恨誰,就來祈願神廟詛咒他吧!」
「神明會聆聽你們的詛咒,滿足你們的願望!」
這聲音像是從四面八方環繞著傳來的,周謙根本無法辨認帝芙的方向。直到他感覺到一道熟悉的刀光,再看到半空中盛開出一朵紅蓮,這才總算鎖定到了帝芙的位置!
前有白宙執刀相待,後有紅蓮密切追擊,帝芙總算被逼得現出了真身。
緊接著,她左邊是周謙與何小偉迅速趕來,右邊是殷酒酒與雲想容手執武器藉助道具飛至。帝芙徹底被包圍在了半空中。
「真是可惜。居然活了這麼多人吶?」
凌於空中的帝芙有著世間罕見的絕美容顏。
瞧見這樣的美麗,實在讓人難以想像,她竟然誕生於人間至惡。
她就用這樣美麗的笑容問眾人,眼神如少女般天真:「你們真以為,就憑你們,能殺得了我?」
「他們逼你現身即可。至於殺你——」
阿蓮腳踏紅蓮,周身鮮紅更甚,整個人像是化作了會焚盡世間一切的火焰,她盯著帝芙,一字一頓開口道,「由我一個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