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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現在的『萊恩鎮長』,也確實又好像在為人們做好事,他修建屏障什麼的,確實是在保護小鎮人民……那麼現在的他,或許兩個個性都保留了。」
周謙思忖片刻,道:「嗯,現在有好幾種可能。第一種可能,身體共融後,大腦和大腦也會結合,形成新的大腦。
「第二種可能,這一切其實都是莎拉的陰謀,她想成為萬物的主宰,那麼她當然不會讓自己的大腦消失,她只是在單純地『吸收』別人。也就是說她提前採取了某種方式,讓她的大腦永遠處在主導地位。」
略作停頓,周謙又道:「從玫瑰花得到的信息看,我傾向於第二種可能。但無論哪種可能,都意味著任由事態發展,我們最後會喪失自我意志,我們不能讓她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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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玫瑰花的範圍,周謙與吳仁繼續往東走。
過了一會兒,他們來到了一處懸崖。
心裡生出一種不妙的預感,周謙上前往下一看,果然發現了摔在懸崖底部的齊留行與柯宇簫。
使用了飛翔繩索,周謙迅速去到懸崖底部,查看了這兩個人的情況。
幸好這處懸崖並不高,也幸好兩個人一進這關卡後,就都穿了護甲、戴了頭盔,血條也就雙雙都降到了30%左右,並沒有生命之危。
叫醒倆人後,周謙立刻詢問他們在那片濕地前遇到了什麼。
按齊留行的說法,他朝濕地走著走著,忽然看到周謙朝東邊奪命狂奔起來。
齊留行不知道周謙怎麼回事,擔心之餘,迅速跟上了他,哪知旋即就一腳踩空掉下懸崖,摔暈過去了。
周謙聽到這裡,面露了欣慰的微笑。
他看向齊留行道:「濕地好像能讓人看見非常害怕的記憶。你是不是曾經夢到過我摔下懸崖,以至於這成了你最害怕的記憶啊?原來小齊這麼擔心我啊,我好欣慰哦。」
齊留行誠懇道:「我覺得你想多了。我就是產生了幻覺而已。」
「劍神弟弟最傲嬌了。」
周謙笑了笑,再看向柯宇簫,「那你呢?你不會也是因為我而摔下的懸崖吧?」
柯宇簫同樣誠懇道:「謙哥你想多了。應該是小齊先陷入的幻覺。那會兒我還沒事。我只是看著他突然往東跑,這才追過去的。只不過後來,我在路上也出現了幻覺。
「我之前說過,我抑鬱過,所以我……我就不細說了,總之,我想起了很不好的經歷。我以為自己站在天台上。然後我灰心失意跳了下去。沒想到是中了陷阱。」
聽到這話,齊留行不由擔心地看向柯宇簫。「你沒事兒吧?」
「沒事。」柯宇簫搖頭道。
周謙開口,正想要再調侃幾句什麼,腦子裡忽然冒出來了一句話。
【柯宇簫看上去表情挺不對的,我要不要多問幾句?不過那是他的隱私吧,或許我不該多問?可是他剛才居然好像在幻境裡自殺了。這不對勁啊。我不問清楚的話,該怎麼幫他呢?】
這話應該是齊留行說的。可他並沒有開口,自己怎麼能聽見他說話呢?
正這麼想著,旋即周謙腦子裡又冒出一句——【我剛才其實也不是自殺,只是……其實我真沒事兒,已經都過去了。不過小齊好像很擔心我?等回頭,我再跟他好好解釋一下吧……】
這句話,卻又是柯宇簫的口吻了。
我能聽到他倆的思想?
我們幾個人該不會……
等等,如果我聽到的直接是柯宇簫的思想,這表示……他剛才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想到這裡,周謙臉上的笑容全都消失,轉而變得嚴肅起來。
其實周謙一直以來,並不是完全信任柯宇簫的。
他剛才那幾句話表面上在調侃齊留行,其實是想試探柯宇簫——他太想知道,自己進入幻境時,齊留行和柯宇簫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以至於會雙雙去到東邊的懸崖底部。
周謙並不認為,這會是一件巧合。
這更像是某種精心設計造成的結果。
周謙的想法始終如一——桃紅軍團沒必要用葫蘆娃救爺爺的方式對付自己。
在司徒晴已經失敗,他們也對自己足夠了解之後,他們要干、就一定會幹票大的,確保殺死自己的計劃會萬無一失才行。
光憑殷酒酒和祝強兩個人,不足以殺掉周謙,桃紅軍團的人應該知道。
在知道殷酒酒僅僅是被利用的情況下,周謙就更懷疑,除了祝強,隊友裡面還有其他桃紅軍團的人。
既然這個人不是吳仁,那麼就只可能是柯宇簫了。
既然桃紅軍團勢力那麼強,能夠找來一個跟司徒晴有仇的殷酒酒,在他們知道齊留行被周謙拉入伙的情況下,從齊留行那邊下手,安插一個間諜柯宇簫進隊伍,也不是沒有可能。
除此之外,祝強後來的一系列設計,不得不讓周謙更加懷疑柯宇簫。
這個關卡里濕地那處的陷阱,其實相當於桃紅軍團的王牌了。
事實上他們利用殷酒酒的點,也在於此。
殷酒酒要是能殺掉司徒晴,最好,這樣能除去一個隱患、也可以讓周謙少一個幫手。
但如果殷酒酒沒能成功,也無所謂,他們目的僅僅是想讓周謙為了避免她和司徒晴互相廝殺,選擇走中間那條最危險的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