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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景明以為說的是自己帶回來的那幾斤糖,「都是給孩子的。」
狗蛋他媽翻了個白眼,她就不信,謝景明回來了,狗嬸能夠忍住不去鬧騰?
可惡!
見狗蛋他媽帶著憤怒的情緒離開的背影,謝景明只覺莫名其妙,腦海里再次浮現了林初夏的身影,看起來嬌嬌弱弱,不像是能幹活的人,也不像是……會做那種事情的人。
搶雞?
不可能,要是真做出這種事情,李家的人嘴巴啞了嗎?不會喊?不會追?不會鬧?
所以,謝景明很快就將這個插曲給隨意一掃而過的忽略了,上山砍柴,家裡只有林初夏這個嬌弱小姑娘跟三個稚嫩的幼童,幹不了什麼粗重活兒。
狗蛋他媽第一時間就去找了狗嬸,她就不信了,謝家人還真的什麼都不在意?
狗嬸當然知道謝景明回來了,但是他們跟謝景明之間的關係,還真的不如別人所認為的那樣,謝景明上次回來的時候,就跟他們謝家鬧過了一場。
再加上林初夏那兇殘暴躁的打人動作,誰看了不慫?
狗蛋他媽一句『你該不會是怕了吧』的質問聲,令狗嬸立即就梗著個脖子,帶著生氣反駁,「誰,誰怕了?是你怕了吧?」
「對了,你家不是還被搶走了一隻雞嗎?怎麼?不敢上門去討要了?」狗嬸為了讓自己沒那麼心虛,還特地將音量給調高了。
說這話的時候,那雙凶神惡煞的眼睛緊緊地盯著狗蛋他媽,假裝這樣,就能夠讓狗蛋他媽閉上嘴巴別叫自己。
狗蛋他媽的確被狗嬸這麼一說,神情都變得有些陰沉了起來,而後又憤怒的瞪了過去。
「你還是長輩呢,竟然這麼沒用的被侄媳婦欺負,呸。」狗蛋他媽現在還覺得自己被林初夏打的地方隱隱作痛,那能咋辦?啥也不能幹!
狗嬸被這麼一刺激,的確,那張臉都逼紅了。
「媽,你在那兒幹什麼呢!快回家午休睡覺,下午還得下地去呢!」謝家大兒媳出來倒水,見她們湊在一起嘀咕什麼。
大兒媳腦海里想起了林初夏那天狠狠地將李家人給揍了一頓,還在大隊長那兒告狀成功的畫面,立即就出聲阻止。
不管媽想要做什麼,她都不允許,難道還嫌自己被綁在柱子上被村子裡的人pi斗不夠丟人嗎?
被大兒媳喊了一聲的狗嬸只覺自己內心煩躁極了,「催催催,催什麼催,像催命鬼一樣!!」
狗嬸剛才的確有那麼一瞬間是被刺激到,想要去找林初夏算算帳,但是現在……
沒有辦法,家裡人還盯著呢,狗嬸也想起了自己之前的事情,抿了抿唇,最後,不理會狗蛋他媽的慫恿,打了個哈欠,佯裝自己累了,「不跟你說了,下午還得下地,有這個心思,還不如用來幹活呢。」
狗蛋他媽:呸!慫貨!
……
等到謝景明砍柴回家,在家裡拿柴刀破開時,午睡起來的四個人,帶著點睡意朦朧的走了出來。
看著謝景明那勤奮的樣兒,穿著的短袖,還能夠看到他手臂上蓬勃的肌肉,嘖,端正剛毅的五感,眸子凜然銳利,看人的時候,莫名有一種像是會看穿人心的敏銳。
見他們幾個出來,僅是瞥了一眼,繼續破柴,這樣也容易曬乾。
「大崽,給爸爸端水去。」林初夏看著謝景明在太陽底下也不戴個草帽什麼的,「二崽,給爸爸送草帽過去。」
被吩咐的大崽和二崽兩個人都邁著小短腿,之前他們都是在山上拖枯柴枝回來,那麼大如他們大腿粗的柴枝可沒弄過,因為不好塞進灶口。
爸爸還是有些用處的。
一個去用水杯倒了酸汁水,一個去拿草帽,可是家裡就只有四頂新草帽了,唯有挑選了一頂很久之前的草帽,就在大廳對面的那位置掛著……
還在那兒用柴刀砍柴的謝景明,得到了來自自家兒子的關懷,一杯水遞了過來。
「喝。」奶聲奶氣的大崽佯裝自己酷酷的表示著,本來還想喊一聲爸爸,可又想起自己連林初夏的『媽媽』都沒喊幾句,耳根紅紅的略過了。
謝景明根本就沒有在意這個,見自家小崽子給自己送水來,本來板著嚴肅的臉都放緩了下來,手裡的柴刀被放下,「好,謝謝……弘……大崽。」
謝景明知道,現在三個孩子被叫做大崽、二崽、三崽,簡單好記,他接過了那杯涼水,一口飲盡。
而後二崽拿來了那頂舊草帽,謝景明不由將視線看向了二崽身上,仍記得自己半年前看到的幾個孩子的情況。
不太愛說話,站在那兒有些怯弱得沒有多少存在感,印象最為深刻的還是自己在夢中夢到的情況。
瘦瘦小小的被罵,一點兒都看不出有任何的鮮活。
「謝謝二崽。」接過了這頂草帽,絲毫都不認為舊有什麼不好,反而是抬起頭,看向了林初夏,眸子真摯,「謝謝你,孩子被你養得很好。」
林初夏:那可不嘛,要不是我,三個小反派肯定沒現在幸福,可能慘得很咯。
只有三崽看著面前的一幕,伸出小短手拉了拉林初夏的衣角,仰起頭,軟綿綿的問她,「我呢?我呢?」
大崽和二崽都被安排了工作,只有自己沒有,三崽莫名有些不太高興了呢。
「你去給爸爸拿毛巾,擦擦汗……」林初夏想了一下,好像沒有什麼需要乾的了吧?最後隨便想了個藉口和理由糊弄著三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