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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狗看了味味做飯都搖頭:說什麼傻話呢?洗洗睡吧!】
【醒來還是很感動:你做的那些,我家狗都不吃。】
【小味味是減肥之神:好耶,就您的手藝,繼續加油更新視頻的話,可以讓我繼續瘦十七八斤。】
一溜下去不是嘲諷就是挖苦,把沈知味看得血壓都高了。她把手機一扔,挽起袖子就衝進廚房,開玩笑,必須給他們看看自己的真本事。
在和系統達成協議後,還沒重生之前就被系統扔到了一個什麼凝時。在空間裡,她跟乞丐老人學做叫花雞,跟身穿道袍的道士學做白果燒雞,同光頭和尚學做扒燒整豬頭再和船娘學做宋嫂魚羹等等,這些人往往只會一道或者兩道沈知味聽過的沒聽過的菜。無論是哪一道,味道都無與倫比。
沈知味在學的過程中都已經被香麻木了,她認真的學,認真的記。然後發現自己用刀越來越靈巧,拆牛拆豬都毫無問題,她能落刀不到三分鐘就把整隻雞和鴨的骨頭拆乾淨,她能不用記時間僅憑肉眼或者嗅覺就能完美的掌握任何一道菜的火候。
沈知味記不清有多少人來教自己,也記不清自己學了多少道菜,只記得自己從一開始做菜需要反覆做個幾萬遍或者幾十萬遍才能讓那些師傅滿意,到後來越學越,越學越容易,許多菜只需要看一眼,便能完整的復刻下來,連味道都絲毫不差。
也就是那時候,系統說她可以重生了,她才回到這個世界。
此時此刻,她已經迫不及待的露上一手,告訴自己這些粉絲們,她可比他們家的狗會做菜多了。
給罵累了的劉依倒了杯水,人一斜眼,問,「你準備幹嘛?」
沈知味指了指廚房,「去那兒。」
劉依翻了個白眼,以為沈知味要拍黑暗料理了,「剛回來就開始拍,你厲害。得,我進去睡會,昨晚在酒吧嗨到早上八點,到這會才困。」
沈知味哼了一聲,「遲早猝死。」
劉依揮揮手,轉身就進入房間,沈知味只看到她往床上一撲,也懶得管她。
裝修這套房子的時候,沈知味只做了一室一廳,為了拍攝需要,廚房也是開放式的,空間還特別大。連她的抽油煙機還有灶台,以及鍋碗瓢盆等等,都是市面上非常好的大牌子,她的粉絲不止一次評論過。用最昂貴的廚具,做最垃圾的菜。
她打開冰箱,裡面塞滿了食材。天上飛的海里游的,應有盡有。
面對這麼多食材,她一眼就落在了冷凍區一位朋友送的大黃魚上,然後腦海中就浮現了幾個字『脫骨釀黃魚』。
在空間裡,是一個穿著樸素的古代廚娘教她做的這道菜。那位廚娘性格溫和,一直自稱奴家。困在凝時空間裡一直學習,是個人都想找人說說話,這些師傅便成了她唯二的目標。邊學習邊跟人聊天,倒也知道了不少事。她還很清楚的記得,這位廚娘師傅素手芊芊靈巧的拿著一把笨重的大菜刀,這邊劃一刀,那邊手一抽,整條完整的魚骨就被她抽了出來。在沈知味學抽魚骨學到崩潰的時候,這位廚娘師傅講笑話似的同她說起這道菜的由來。
「奴家家中原是開酒樓的,生意甚好,打東邊來了戶人家,在對門也開了家酒樓。這生意啊,就不好做了。家父著急,卻也無可奈何。縣官老爺的娘親過壽,就想在奴家酒樓和對家酒樓中選一家去做菜,只提了一個要求,老人家愛吃黃魚,卻不愛刺。這做的黃魚,不能有刺,因要擺著好看,黃魚還要保持完整。這事難辦,但奴家自小學廚,想著既然雞鴨骨頭都可拆還能保持完整,那魚自然也可以,更何況黃魚骨頭是一整條的。在家練習了好些日子,奴家還真把這骨頭給魚全脫了,壽宴就選了奴家酒樓。之後就脫骨釀黃魚便在奴家那出了名,也因為這道菜,酒樓生意越來越好,對門酒樓搶不過生意,自然就開不下去。」
想到這裡,沈知味嘴角含著笑意,將鍋里紅燒收盡湯汁的黃魚盛到盤中。
整條黃魚完完整整,完全看不出骨頭已經全部抽了出來,黃魚皮經過先炸再紅燒,如同被揉搓後絲滑綢緞,褶褶皺皺,又薄如蟬翼。蔥絲幾根,姜條少許,八角兩顆,花椒六粒,便將這大黃魚料理得服服帖帖。魚肉吸收了這吊香的汁水,盛到盤中都得小心,那肉已經塌爛了,每一瓣魚肉里都裹滿了盈盈湯汁。
沈知味將鏡頭對準這份脫骨釀黃魚,凝眉拍視頻素材,邊上卻傳來一聲爆喝,差點沒把她鏡頭嚇掉。
「淦,怎麼這麼香?」
劉依頭髮睡得稀爛,此時瞪大了眼睛站在開放式廚房的吧檯外,直勾勾的往裡瞅。
「怎麼樣,我做的,牛吧?」
沈知味把盤子端到吧檯上,驕傲叉腰。
劉依看看盤子裡的魚,又看看沈知味,揉了揉眼睛。
「嘖,我居然夢到沈知味做的菜很香,還把我香醒了,什麼破夢!」
沈知味:???
……
劉依嘴裡被塞了一塊魚肉後才徹底清醒,軟嫩多汁的魚肉就像有魔法一般,在她的味蕾上歡快的跳著華爾茲。
她直接從沈知味手裡奪過筷子,撥下魚肚子那塊軟肉放到嘴裡,這塊肉就像果凍一樣,能把人舌頭給鮮掉,劉依陶醉的眯起眼睛,「這是點外賣點的吧?好傢夥,跟我講是哪家外賣,居然能做得這麼好吃,我要連吃一個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