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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按照靚靚的吩咐,將晚餐地點選在一家高檔餐廳,是靚靚朋友開的。他把地址發給任明後,坐等對方自投羅網。
顧茹和靚靚坐在旁邊不遠處,方便隨時監測情況。如果任明真敢動手動腳,就實施顧茹的爆揍計劃。
任明準時到達,臉上掛著志得意滿的笑。
他看上林默,雖然強來也可以,但如果林默能主動屈服,那當然更好。
原以為林默是不染煙塵的小白花,把吃飯地點選在這樣的餐廳,看來也是個愛慕虛榮的人。
林默心裡冷笑,照靚靚說的,維持難以攀折的高嶺之花形象,淡淡地打了聲招呼。
點菜時,林默專挑最便宜的點,任明不樂意,幾乎把最貴的菜挨個點一遍,只是在點酒的時候,挑了一瓶中等偏下價位的香檳。
任明殷勤地為林默倒酒。林默舉起酒杯對他說:「任總,今天是我不懂事,駁了你的面子。我在這裡向你道歉。」
任明心裡得意,色眯眯地打量林默,碰杯時還不忘用指背蹭手揩油。林默強忍噁心,沒有往回縮手:「今天這頓我請你,算是賠罪。」
「誒,哪能讓林老師請客。」任明上鉤,又有意炫耀,「你做老師能掙多少?一年的收入恐怕還沒我一個月高。」
林默笑了笑,沒出聲。
狗男人,一會有你哭的時候。
席間,任明不斷吹噓他在紀人教育的地位有多高,言語之中暗示林默,只要跟了他,前途錢途均一片光明。林默大多數時間表情冷淡,只偶爾表現出詫異,又低著頭仿佛若有所思,惹得任明心癢難耐。
但畢竟是在公眾場合,就算借任明一百個膽,他也不敢亂來,只能用越發垂涎的目光看著林默。
旁邊觀察的靚靚見氣氛差不多,再喝下去也怕林默會醉,便對顧茹使了個眼色。顧茹叫來服務生,壓低聲音說了幾句。
沒一會,服務生端著一瓶酒走向林默,躬身道:「先生,您點的酒。」
任明掃了眼那瓶酒,臉上的笑頓時僵住。他看了林默一眼,對服務生說:「我們沒點,你搞錯了。」
服務生:「這是隔壁桌兩位女士送的。」
任明順著看過去,果然看到顧茹和靚靚在朝他看,靚靚還笑著擺了擺手。
林默假裝驚詫地道:「任總,這是你朋友?」
任明也搞不懂,他和這兩個女人素不相識,好好的送什麼酒,還送這麼貴的,該不會是酒托吧?
他不由警惕性起來,又朝顧茹看了眼,那明晃晃的限量款愛馬仕和法拉利車鑰匙又告訴他,他可能想多了。
再一看,顧茹和靚靚喝的也是這種酒,還開了兩瓶。
任明的警惕放下一半,又對林默吹噓起來:「可能是之前的客戶,我都沒什麼印象。」
林默露出了明顯心動的表情。
服務生問:「先生,酒要現在開嗎?」
任明下意識想阻止,想先問清楚這酒既然是送的,是不是已經付過錢了。
但當著林默的面,這麼問實在是太掉價,不符合他苦心營造的霸總形象。
林默假裝沒注意任明內心的波動,只饒有興致地盯著這瓶酒,就差把「我想嘗嘗」這幾個字寫在臉上。
面對林默期待的眼神,任明只好把這些話都咽了回去。
這麼高檔的餐廳,應該不會有酒托一類。既然服務生都說是送的,應該不會有假。
「開吧。」任明道。
林默暗暗鬆了口氣。
目的達到,他本想立刻就走,但這麼好的酒,都便宜任明又覺得可惜。
他和任明碰了杯,淺淺酌了兩口,實在沒喝出來這酒和之前的香檳有什麼區別。
任明假裝很懂行,從產地、葡萄品種到年份一一給林默科普,搖晃酒杯,一副很懂又很享受的樣子。
林默聽不下去了,用餐巾擦了下嘴,對任明說:「我去趟洗手間。」
他故意將錢夾留在桌上。任明掃了眼,故作溫柔地道:「去吧,我等你。」
任明晃著酒杯,含一口在嘴裡,等每一處味蕾都和液體充分接觸,才慢慢咽下去。他側頭看向顧茹和靚靚,見兩人仍在喝酒聊天,絲毫沒有著急離開的意思。
僅存的另一半警惕也放下了。
任明收回視線,心道今晚這頓連酒加菜,也得一萬多,夠給林默面子了。如果順利,說不定今晚就能……
他暗自淫/笑,視線落在林默的錢夾上,伸手拿過來看了看。
切,不知名的雜牌。
再打開裡面。
怎麼是空的?
任明翻遍錢夾的夾層,除了一個一分錢硬幣,裡面空空如也。
酒精讓他的大腦有些遲鈍,等反應過來後立刻給林默打電話,提示對方已關機。
他咬緊牙,招來服務員讓他去衛生間找人,結果衛生間根本就沒人。
意識到林默跑了,任明怒不可遏,推開桌子站起來,服務生問:「先生,您是要結帳嗎?」
任明咬牙:「結。」
服務生拿來帳單,任明匆匆一掃,視線定格在最後一行。
他捏緊帳單,聲音有些不穩:「這帳單不對,最後這瓶酒是送的。」
服務生和剛才送酒的那個不是同一人,疑惑問道:「送的?請問是誰送的?」
「就那桌的兩個女士。」任顧茹和靚靚的位置看去,立刻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