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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青林心想,改天他就到後山去轉轉,看看上面到底有些什麼,順便再練練那存在儲物倉庫里的那杆□□。
“張”是曉金村裡的大姓,村里近一半人都是張家人,這不,里正和村長也都是。
當年周氏族人剛遷居到曉金村時,曾受過不少張姓人的排擠,有被侵占宅基地的,有農忙水田灌溉被搶了水的,那霸曬穀場的事更是不用說。
直到周青水和周耀祖叔侄倆相繼考上功名後,張姓人方收斂許多,而後兩族人的關係才漸漸緩和起來。
所以說,不管處在什麼時代,權力就是實力,都是讓人生畏的。
“張叔在家嗎?”
周青林敲了敲門,這麼冷的天,應該是有人在家的吧。
張菊正和她娘在灶間嘮嗑,這兩天因著劉蓮芝被分家的事,可把她高興壞了,滿肚子話憋在心裡,婆家又沒人可說。
於是就偷偷跑了過來,和自家娘說說心裡的暢快了。
正說到興頭上時,就聽到院外有人在敲門,她忙跑出來開門,見到門口站著的周青林後,張菊有些詫異,不知道這人過來她家做什麼。
因為劉蓮芝的緣故,張菊平日對周青林本也是愛搭不理的,如今這夫妻倆在她眼裡就是一對落難的人兒,她自更是不屑了。
“你來我家幹啥?”
張菊冷著臉堵在門口,沒有讓周青林進去的意思。
周青林自然知道這位是誰,也知道這人為啥對他會有這麼大的敵意。
前世他也碰到過這類人,要他說啊,這種人的行為用兩個字可以概括,那就是“有病”。
“是青林啊,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這時張菊娘也出來了,見到是周青林後,忙笑著跟他打著招呼。
“嬸子,大叔他在家嗎?我想找他幫我做些活兒。”
“在呢,在呢,哎呦,這大冷天的,快進來,快進來!”
把女兒推到一邊,邱氏忙把人迎了進來,給周青林倒過茶之後,便讓他在堂屋等會兒,自己則去木工房喊老頭子了。
張大河有三兒子,家裡的屋子自然不小,周青林看了看,連著堂屋這排就有正房五間,東西兩邊各三間廂房,院前還有一排倒座房。
見識過現代的寸土寸金,再看看這裡人的居住狀況,周青林不禁感嘆,在居住方面,還是古人更舒坦啊。
這不,每戶基本都會有個大院子,院前種菜種花,院後養雞養鴨,有些人家還在院子裡種上幾棵果樹。
春華秋實,甜果飄香,這樣家裡孩子吃的果子就有著落了。
張大河是村裡的老木匠,他的木工手藝還是從祖父那輩傳下來的,幾個兒子也都跟著學做了木匠。
如今他歲數大了,外頭的木工活計都交給了幾個兒子。他自己則在家中接些輕便活計來做,幫人家打打嫁妝箱子,做做桌椅板凳啥的,倒也是不錯的。
沒等一會兒,張木匠就過來了,這是一個皮膚黝黑的精瘦小老頭,口方唇厚,花白的頭髮上還粘著好幾片木屑,看樣子這是正在忙著活呢。
見張木匠還有事要忙,周青林也就沒多耽擱,寒暄幾句後,就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張木匠聽罷,便去房裡拿了好幾張圖紙出來。
“喏,這是時下幾款最時興的院門樣式,你看著挑一挑。”張木匠把圖紙遞給了他。
周青林接過來細瞧,見每張圖紙上都仔細標記了門的尺寸,所需材料,以及工錢等等。
沒想到還有這樣的簡便操作,周青林心道,這不就是古代版的看圖定製嗎,也不知是誰想出來的法子,有了這圖紙,顧客就能一目了然了,可真是聰明啊。
周青林翻看了一會兒,便指著其中的一張圖說道:“張叔就給我做這款樣式的吧,看上去要結實些!”
他家以後肯定是要蓋新房子的,等重打院牆時,這院門就不用再另做了。
張大河點頭,“這是隨牆門。”
他沒想到周青林居然挑了這款,這門可不便宜,光工錢就得一兩多銀子了,不過張木匠也沒多問。
定下院門樣式後,兩人就算起所需木料來,周青林家沒有現成的木頭,好在這些在張家是不缺的。最後商定好工錢加上木料一共二兩銀子,十天後交貨。
約好明早上門量尺寸後,周青林就告辭了。
此時躲在屋裡偷聽的張菊走了出來,她撇著嘴對張木匠說道:“爹,你不怕他賴帳嗎?他家如今吃飯的銀錢都快沒了呢。”
見是自己的閨女,張大河直覺頭疼,他這個閨女的腦子也不知是咋長的,就為了當年她婆婆想讓兒子娶侄女的事記恨到現在,她也不想想這只是她婆婆的想法,和人家劉蓮芝有啥關係,有必要每次說到人家時就跟個刺蝟似的嗎,唉,真是越大越不讓人省心。
“時辰也不早了,你快歸家去吧,沒事多在家幫婆婆做做家務,不要成天東家長西家短地亂嚼舌根!”
懶得搭理閨女,張大河回木工房忙去了。
“娘!你看爹說的是什麼話,我……我這不是怕咱家吃虧嗎。”
張菊氣的直跺腳,他爹真真是把她的好心當成驢肝肺啊。
“那一家子如今是個什麼光景爹還不曉得嗎?我這明明是好心,咋成嚼舌根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