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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臨淵嗅著女子身上的淡香,卻仍舊無情拂開挨過來的虞冷月,沉聲吩咐車夫:“走。”
海岩則回了明苑。
這般磨蹭,周臨淵自然是去遲了。
周臨先早就坐船先去了湖心,但也留了一條小舟,容周臨淵稍後乘去湖心。
周臨淵讓車夫另擇畫舫,準備帶著虞冷月乘畫舫入湖。
周臨先留的小舟,也被人划去湖心,提前報信。
虞冷月這才曉得,周臨淵今晚是要來見人的。
她故作拈酸吃醋的模樣,酸溜溜道:“顧郎不會是帶我去見別的美人吧?難怪前面五日都不來見我。”
只聽周臨淵冷冷一笑:“別的美人?那我恐怕等涮黃瓜要等到天亮。”
虞冷月訕訕摸了摸鼻子。
車夫過來說:“爺,畫舫定好了。”
周臨淵瞧著虞冷月:“先下去。”
“哦。”虞冷月起身下馬車。
周臨淵等虞冷月下了車,才跟著下車。
虞冷月眼睛尖,似乎從周臨淵座下看到了什麼東西。
藏了什麼不叫她看見?
上了畫舫。
虞冷月與周臨淵一起往湖心去。
周臨先在船上得知周臨淵自己定了畫舫,便吩咐人將船開近周臨淵那頭。
不等周臨淵去周臨先的船上,周臨淵出來看時,堂弟已經先跳了過來。
周臨先見畫舫里亮著燈,隔著船上紗窗,一閃一閃,橘黃星子似的。
他抬腳就要往裡走。
周臨淵攔下他:“去你船上談。”
周臨先愣了一下:“怎麼,三哥船上有人?”
周臨淵“嗯”了一聲。
周臨先更愣了,音調拔高:“女人?”似乎不敢置信。
周臨淵默然了。
周臨先瞪大眼睛,呆了半晌。
更想進去看了!
作者有話說:
久等了。
今天補了個肥更。
第21章
周臨先真想莽撞地從周臨淵身邊闖進去,一睹芳容。
周臨淵虛攔一下,他便不敢造次。
可周臨先心裡還是發癢。
他們小時一起在周家私塾念書、一起在京中與勛貴子弟騎馬踏青。
周臨淵永遠是最受夫子和小娘子們青睞的一個。
同他一起長大的郎君,哪個不被他襯成了凡俗之人?
男人也會嫉妒,也會因身邊有這麼一位謫仙似的郎君,生出“既生瑜何生亮”的不甘。
更令人生妒的是,在少年郎們初初期望獲得小娘子芳心的年紀里。
明明百花任君擇取,周臨淵卻從未青眼於人。
許是因為生在周家這樣的大族。
太多東西都唾手可得。
周臨淵對一切事情的興致都很稀薄。
躁動的少年人該有的好奇跟悸動,從未在他身上體現半分。
他的眼眸是千山雪嶺融化出來的水波,永遠漫著霜雪的清寂。
可憐許多與他差了上下五歲的小娘子,芳心錯許,卻也只能黯然另嫁他人。
而其他年至弱冠的郎君們,再想起他,記憶深處的嫉妒已然消失,只余仰望與敬畏。
不管對郎君還是小娘子來說,周臨淵都是那麼的可望不可即。
周臨先只比周臨淵小了三歲,自然也是周臨淵萬丈光芒下的之一。
他著實好奇,周臨淵會和怎樣的女子親近——仿佛瞧見有人折斷了這株高嶺上的花,就能削減幾分被壓抑的不甘。
仗著這是在湖面上,沒人旁聽。
周臨先高聲調侃以引起裡面小娘子的注意:“三哥,裡面真是你的女人?”
周臨淵臉色微沉:“走不走?”
周臨先聽他的話聽習慣了,接嘴道:“走走走。”
眼睛還不住往裡面瞅。
等到去了他的船上,才反應過來,他娘的,今夜誰求誰辦事啊!
敢金船藏嬌憑什麼不敢叫人看?
虞冷月其實聽到了外面的動靜。
但是聲音很快就漸遠,她遲來的食慾上來,肚子也餓了,畫舫裡頭擺了一桌子的菜。
她當然是先果腹了。
周臨淵同周臨先二人去了隔壁船上。
兩條大船一直緊緊挨著,隔窗能夠輕易相望。
周臨淵卻並未往畫舫上望,很快就與周臨先說起正事。
周臨先也就收起嬉笑表情,變得正經起來。
周家族內有些消息通得很快。
申字庫的事情,周臨先本身插過手,自然也知道的更清楚,包括這件事與徐家有關,他也都知道。
周臨先這次來就是告訴周臨淵:“你親自抓到那個秦大,在道上專門幫忙銷贓。他幫過徐家銷過一批東西,至於是什麼我就不知道了。也不知是跟徐家結恩還是結仇,總之他弟弟秦二求上了徐家,徐家似乎沒法拒絕。徐家這才直接求到了三嬸頭上,三嬸自然就轉求三叔,然後三叔就來找你了。”
周臨淵沉默不語。
他斷定道:“秦家兄弟,和徐家是結仇。”
如果徐家是欠秦家兄弟人情,不到萬不得已,徐氏不會冒險讓周文懷找周臨淵幫忙。
所以一定是有把柄落在秦家兄弟手上,才出此下策,逼得周文懷最後不得不親自出手替徐家平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