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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嬤嬤見了那玉佩,也是愣了愣,隨即笑著說:“……是三爺母親留給他的。”
虞冷月一怔。
她知道,徐氏是周臨淵繼母,他生母已經沒了。
亡母遺物,當然是格外珍貴的。
陳嬤嬤緩緩地說:“先三夫人留下的東西其實不少,這玉佩也不算要緊的。”她看著那塊玉佩說:“不過這玉佩,三爺和他兩個哥哥各有一塊兒,兩位爺離府之後,三爺就一直沒戴了。”
虞冷月垂眸摸著玉佩,有些不忍,當即讓雪書收起來。
陳嬤嬤卻笑著勸道:“三爺給太太了,就是讓太太佩戴的。何必收起來。”
虞冷月想起自己昨晚那樣扔玉佩,虛虛地答著說:“玉佩易碎,還是收著好。”
虞冷月又拉著陳嬤嬤說了許多話。
陳嬤嬤把她能想到的周家要緊事情,能講的都講了,周家現在家大業大,這麼一說,天都黑了還沒說完。
虞冷月想留陳嬤嬤用膳。
陳嬤嬤不肯,新婚夫妻頭一天,她怎麼好打攪。
眼見挽留不住,虞冷月也就只好放了人。
她曉得陳嬤嬤就是周臨淵那位得消渴症的長輩,心裡默默惦記上了這件事。
天黑後,虞冷月等到了周臨淵回院子,兩人冷冷清清地吃了晚膳,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今日事,今日畢。
洗漱完了,虞冷月把玉佩放在木匣子裡,放到周臨淵跟前還給他,淡聲說:“你自己收好吧。”
周臨淵睨她一眼,冷冷地問:“昨天你不是還打算乾脆摔碎了?”
虞冷月往桌上一放就不管了。
怪得她麼,他又沒說這玉佩這樣意義深重!
愛要不要。
周臨淵到底是沒拿走。
覆水難收。
已經給出去的東西,不是說收就能收回來。
夜裡熄了蠟燭。
虞冷月躺在床上,心情似潮水,起起又落落。
宋家的事情,周家怎麼到現在還不跟她提?
雖說她是進門的新婦,可放在偌大的周家,也不過是一棵大樹上的一根細小樹枝,不起眼,不頂用。
眼下她能倚靠的,也只有對她態度冷淡的枕邊人。
思及周臨淵白天讓二太太帶著睿哥兒過來道歉的事情,她料定他心裡多少還是有所顧及,至於顧及的是什麼,不必深究了,只要他還有顧及就好。
虞冷月便說:“周臨淵,你費盡心機娶我回來,就是為了這樣跟我過下去嗎?”
周臨淵卻無反應。
她知道,他還沒睡,又伸手拽了拽他的袖子。
周臨淵居然打開了她的手。
虞冷月翻身對著牆壁睡。
接著,周臨淵就聽到了細細碎碎的哭聲。
他直擰眉,眉宇間十分不耐。
被棄在茶鋪的人,滿心歡喜卻撲了個空的人,難道是她?
她還真好意思哭。
但那哭聲又格外委屈。
吵得人睡不著。
他煩躁地說:“別哭了。”
可牆邊沒動靜,她還在哭。
周臨淵徐地睜開眼,看著那一顫一顫的纖細背影,到底把手伸了過去,輕輕搭著她的肩,閉了閉眼,溫聲說:“伶娘,別哭了。”
作者有話說:
男主情緒這部分,有些讀者說還沒看明白,我稍微解釋一下,get到的讀者可以不看西瓜逼逼了。
一開始周臨淵是沒特別想娶女主,畢竟也不是隨便來個人,讓他娶他就娶,那他就不是周臨淵了。
可婚約是真的,他自認對女主是有責任的,所以一開始對女主有一點點優待。
但那點優待,他不覺得和男女之情有關係。
直到在楚武那件事裡,他意識到自己心動了,他自己才真正動了娶女主的念頭。
他本來可以隨時說清楚兩人的關係,偏偏女主跟他不在一個腦迴路,女主只想談戀愛不想嫁人,還總是想把他們的關係定性為露水情緣。
誰知道兩人關係居然眼看著快進了(?)直接在明苑裡胡來。
如果隨時說開了這件事,兩個人身份就變了,這種關係也要先終止,就只能通過周家走正經明媒正娶的路子。
(為啥說穿就不能胡來了,就比如,小女孩兒偷用了媽媽的化妝品,如果媽媽沒發現,或者媽媽發現了不說穿,那都沒事,如果媽媽已經明明白白提了這件事,這件事就從小女孩兒的愛美行為,上升到家庭教育的範疇,能用就是能用,不能就是不能。
同理,男女主的婚事,如果放到檯面上來處理,性質就變了,不再是情侶之間的事情,得嚴肅處理。)
但誰經得住動情和肉|體上癮是不是。
周臨淵當然也知道自己無恥……他也承認這點。
解釋的話就一直沒說出口,但是他是會負責任的,所以也在準備跟女主成親。
他們本來就該是夫妻,等著一切他都安排好了,很快又能成親,無縫銜接如膠似漆的夫妻生活,以後不還是恩恩愛愛的一對神仙眷侶嗎?皆大歡喜。
他甚至還覺得,女主知道這麼滑稽的事情,跟他分享的樣子肯定很可愛。(有原文)
結果女主這頭有他不知道的,生死攸關的秘密,就在他要親自過來告訴女主的時候,女主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