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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叫做老付的老人鼻子裡發出意味不明的哼聲:“自然把我們叫過來,還做什麼比賽評委,那不得公平一點?”
王爺爺說:“你這脾氣,人家姑娘還年輕呢,寫得不好也情有可原。”
老付是個退休老師,是所有人正規學過寫字的,也是寫得最好的,兒女都在城裡工作沒空陪他,他就自己回到鄉下住,有老夥伴們陪著。
這次節目組去找人時,他就不想來。
娛樂圈裡的這些人都是半吊子,哪裡會寫什麼字?
但架不住大家都來了,老李還一個勁誇人家,說要給姑娘一個面子,他這才過來了。
老付:“年輕就要多敲打敲打,懂得學習。”
大家知道他性格軸,但至少也不會對人有惡意,也就隨他去了。
只是在兩人動筆後,原本還是放鬆的眾人都不約而同地有些驚訝。
就連老付也不由得微怔,神情都變得認真了。
李爺爺就不必說了,大家都見過,但云棉卻遠遠超出了大家的想像,應該說從她坐下拿起筆的那一瞬間,仿佛她周圍就自動隔出了一道屏障。
她的一舉一動都非常有美感,而且動作也比李爺爺的要標準許多,下筆時能看出她握筆落筆都非常穩,筆勢走得也很果斷。
這不是一個只學過一點的人才會有的。
金導不由得坐直身體,小聲示意攝像師:“鏡頭拉近。”
鏡頭很快拉近,從監視器里看到雲棉的字時,金導驀地睜大了眼睛,即便他是個門外漢,也知道雲棉這手字肯定不會只學了一點半點的時間。
落筆流暢,字形也勻稱好看,寫成這樣為什麼還要謙虛啊!
現場很安靜,好像這樣的場景是不容得誰出聲打擾的,直到兩人寫完放下了筆,大家才微微鬆了口氣。
有安汀在,金導道:“安汀,你跟工作人員去把兩副字拿起來給大家看看。”
安汀把自己要掉下來的下巴裝上,趕緊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去把雲棉的字給拿了起來,生怕哪裡磕了碰了。
緊接著工作人員也拿起了李爺爺的字。
李爺爺寫完後並沒有看到雲棉寫的,這時候才轉頭看了一眼,愣了好一下才拍了下頭,笑著說:“是我獻醜了啊。”
眾人這也紛紛去看雲棉的字,然後都不由自主地站起來去觀察。
李爺爺的他們都看了不少回了,不差這一會兒,雲棉的可不一樣。
其中付爺爺是最著急的,他戴上老花鏡湊上前:“讓讓,讓讓,你頭擋到我了!”
怕人多把字弄壞,於是兩副字被放在了一張大桌子上,這樣更方便看。
老付一邊看一邊問:“小姑娘,你這字不是一天兩天能練出來的,跟什麼書法大家學的吧?”
雲棉說:“是有一個老師。”
當時學習書畫的時候,她跟的是國內一個著名的書法名家——秦書余,秦老師是自己的良師,幫了她很多,只可惜現在見不到了。
老付問:“哪個老師?”
雲棉歉意地一笑:“不太方便透露。”
“我寫的不太好,就不給她丟人了。”
節目組大家都知道雲棉的背景不一般,真要跟了什麼名師,那就真的可能很厲害,不方便說是應該的。
在老人們眼裡也是這樣,有錢人家的孩子接觸的人肯定也不是普通人。
“難怪。”老付說,“寫得太好了,這不是丟人,你年紀輕輕寫成這樣很多人都是比不上的。”
他一改原來的那些偏見,看雲棉的目光都熱切了很多:“書法練字也練心,小姑娘不錯。”
其餘人笑他是:“老付,你變臉也太快了。”
“你們懂什麼?”老付看著這副字,哪哪都喜歡,便看向雲棉,“我這老頭子平時沒什麼愛好,就喜歡寫寫畫畫的,這字你看送我成不成?回去給我兒子看看,他學的比你差遠了。”
其實他覺得這字如果花錢買也是不虧的。
雲棉點頭:“爺爺不嫌棄的話,當然可以的。”
李爺爺不滿了:“你這人怎麼回事,小雲棉是跟我切磋,要送也是送我啊。”
“她先答應我了!”
其實到這裡,大家也都看得出來這個比賽到底是誰贏了,原本李爺爺也就不是學這個的。
這會兒熱鬧也好,免得真的正兒八經來說誰輸誰贏,弄得大家都很尷尬。
雲棉看他們居然為了自己的字還搶了起來,於是說:“我給爺爺再寫一副吧。”
付爺爺輕咳一聲:“你還受著傷…”
但眼神卻是已經迫不及待了。
“我是坐著的,不礙事。”
“那我可以指定寫什麼嗎?”
“當然可以。”
付爺爺立刻撒手把字讓給了李爺爺,走到原本寫字的桌前:“這樣,我也給你寫一副,雖然寫的沒你好,但也是一份心意。”
雲棉有些受寵若驚:“爺爺太客氣了,我很榮幸。”
她抬頭看到其他的躍躍欲試的爺爺們,輕笑著說:“那這樣,我也跟每個爺爺都換一副字可以嗎?”
大家聽到這句話,當然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