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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幅照片在寂靜無人的深夜亮起，他的內心沒緣由地有些感動。

　　  裴幼荔笑著打趣:“出道八年，前輩這人氣好厲害。”

　　  都景秀微微不好意思:“沒什麼。”

　　  這三個字一說出口，似乎不太謙虛。

　　  他補充道:“其實還好。”

　　  等等，怎麼感覺……炫耀的意思更重了?

　　  裴幼荔“撲哧”樂出聲。

　　  這個前輩好呆。

　　  “上車吧，”招了半天手，都景秀終於攔到了一輛計程車，“先送你回家。”

　　  裴幼荔想要婉拒，可讓女生自己回去實在不是紳士所為，他很堅持。

　　  司機年紀有點大，卻認出了兩人。

　　  “或許……您是redvelvet的……”

　　  裴幼荔壓抑，禮貌頷首:“是，yolee，您好。”  

　　  “果然沒認錯，”司機大叔和藹地笑，“我女兒買了很多你的專輯。”

　　  透過後視鏡，他看了看都景秀:“是你的男朋友嗎?長得……也有點熟悉呢。”

　　  對外宣稱單身的女藝人深夜和男生同乘一車，確實很容易被誤會。

　　  “不是，”裴幼荔否定，“是好朋友。”

　　  都景秀擔心被認出來，壓了壓帽子。

　　  然而——

　　  “前輩等會進屋坐一會兒吧。”

　　  裴幼荔似乎根本不擔心司機的誤會加深，以及他會說出去，禮貌地邀請。

　　  後者沉默幾秒:“不方便吧?”

　　  “沒關係，我正好有點餓，要做東西吃，”裴幼荔解釋，“前輩不是也餓了?”

　　  剛剛在車上，她聽見他的肚子叫了幾聲。  

　　  都景秀沒再拒絕，跟著裴幼荔下了車。

　　  屋內空間很大，沙發上搭著一條寬毛毯，並放著兩隻玩偶。

　　  吳vivi在家，看見熟悉的人影積極地搖著小尾巴跑過來。

　　  它也認得都景秀，因此沒怎麼吠叫。

　　  “前輩你坐。”

　　  裴幼荔沏了杯熱茶給他。

　　  熱茶先澀後香，溫熱沿著指尖傳進了心臟。

　　  都景秀在客廳等待片刻，然後走進廚房。

　　  “你要做蛋糕?”

　　  “嗯，很快，當早飯比較合適，”裴幼荔微微對他笑笑，“而且，過生日當然要吃蛋糕了。”

　　  材料和工具有限，她並不能做得多漂亮，只簡單地混合了麵粉、雞蛋、牛奶和白糖，並將它們打發。

　　  蛋糕胚放進烤箱，裴幼荔洗了些水果。

　　  “小區綠化不錯。”

　　  “因為之前被業主投訴過。”  

　　  “這一層只有你們一戶?”

　　  “嗯，比較方便。”

　　  “吳世塤……對你怎麼樣?”

　　  都景秀沒忍住，問出了這麼一句。

　　  已經進入了弟弟和她的私人空間，他突然想要了解更多。

　　  裴幼荔迷惑:“前輩為什麼這麼問?”

　　  “……世塤平時在宿舍很調皮，”都景秀隨便找了個理由，掩飾著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我怕他麻煩你。”

　　  語氣像要交出兒子的老父親。

　　  “原來是這樣，“裴幼荔莞爾，斟酌著形容詞，“世塤他……偶爾是會有些孩子氣，不過非常真誠。”

　　  他很努力地在照顧遷就她。

　　  “……那就好。”都景秀抿了抿唇，機械地答。  

　　  “前輩經常自己看電影?”裴幼荔問。

　　  “嗯，”都景秀如實答，“經常。”

　　  “為什麼?”裴幼荔好奇，“不會覺得孤單嗎?”

　　  “習慣就好了，”都景秀輕聲，“自己看電影……可以逃離一些事情。”

　　  裴幼荔反問:“逃離?”

　　  “對，”都景秀平時一般不會和別人說太多心裡話，可此時此刻，對象是裴幼荔，他便莫名地想讓她更了解自己，“不知道該怎麼解決的事情。”

　　  耐心傾聽著的裴幼荔卻想到了自己。

　　  剛剛沒管那個司機，是因為，她要走了。

　　  所以就算有緋聞出現，也不會有什麼實質性的影響。

　　  世界即將歸零，離別的話，裴幼荔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不論是redvelvet，還是吳世塤。  

　　  按照都景秀的說法，如果不告別……應該也是一種不錯的處理方式。

　　  “叮——”

　　  烤箱發出提醒，裴幼荔戴上一隻厚手套，將蛋糕取出。

　　  “前輩，你快嘗嘗!”

　　  “對了!我記得還有蠟燭!”

　　  裴幼荔手忙腳亂地在茶几旁翻找，終於找到了零星幾根。

　　  都景秀看了看蛋糕。

　　  沒有奶油，沒有裝飾，很普通。

　　  不過，是她做的。

　　  “許願吧。”

　　  裴幼荔關上燈。

　　  點燃的蠟燭火焰在蛋糕上方微微搖晃，都景秀的眼神一瞬不眨。

　　  在這裡許願，真的會實現嗎?

　　  “前輩快點，燭液快掉到蛋糕——”

　　  “幼荔。”

　　  裴幼荔微怔:“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