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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和你見面的那個人長什麼樣嗎?”桑凝問道。
安初夏點頭：“那個人的口音是京都的口音，應該是本地人，不過他喊他的上司總是喊Boss，他的老闆會不會是國外人?”
桑凝不記得自己得罪了和設計方面有關的人。
她到目前為止通過設計師的身份露面也只有那次的TP大秀，要說阻擋了誰的路，她覺得只可能是她成為顏華的負責人後。
桑凝將懷裡的歲歲放在地上，讓它自己玩去。
敵在暗他們在明，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將計就計。
放長線，釣大魚。
她拿起桌子上的眼鏡遞到安初夏的手裡，看向她：“我們把這齣戲演完。”
安初夏聽到桑凝的話咽了下口水。
她又沒有學過表演，害怕會演砸，弄得漏洞百出，被那些人看出來就不好了。
桑凝似乎看出安初夏的想法，不知道是不是安慰，說道：“你緊張點也沒有事，反正你這樣的性格，不緊張才有點奇怪。”
安初夏姑且把這當做一個安慰了。
桑凝起身：“等我一會，我上去化個妝。”
“老闆，您怎麼要去化妝?”安初夏不解的問。
“怎麼說也是上鏡，得好看點。”
桑凝丟下這一句話就上了樓。
安初夏：...
老闆不愧是老闆，就是精緻。
*
半個小時後，桑凝重新回到了客廳。
她已經將自己從頭到腳都整理了一遍，甚至還編了一個麻花辮配上她的小短裙。
桑凝坐在沙發上，端起茶杯，發出了指令：“好了，開始吧。”
她此時有一種自導自演的感覺。
安初夏抬手按了一下眼鏡的錄製鍵。
她的手中一直拿著東西，但是她不像桑凝那樣這麼快入戲，有點緊張，好一會才伸出手，將盒子打開遞到桑凝面前：“老闆，你能幫我看看這個嗎?”
桑凝瞥了盒子裡面，裡面的東西雖然被疊了起來，但是不難看出來是一件半成品禮服，而且即使只露出一點部分，但是也能看出來這件禮服並不精細。
她的視線移到安初夏身上：“你做的?”
安初夏搖搖頭：“是我的妹妹，這是她的畢業設計，老闆，你的工作室在上面，能不能幫她看看有沒有需要改的地方。”
這是那些人給她安排好的台詞，她一字不差的背了出來。
桑凝又重新看向盒子裡面，好像在確認著什麼。
她打量了好幾下後才收起視線。
剛剛安初夏並沒有打開禮服給她看，現在她看到才發現這件禮服確實能看得出設計者學藝不精，但是這種學藝不精又有些不同，比如它的縫合明明算得上成熟，可是卻用這種初學者的手法。
倒像是刻意。
也就是說，這背後之人一定也是個懂設計的。
桑凝收起思緒，看向安初夏，不咸不淡的，用著好像說家常的語氣般問道：“你這是把我當免費老師?”
“不是的，我...”安初夏這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一時之間停頓了下來。
桑凝站起身。
安初夏緊追著跑了一步。
桑凝停下腳步，想到了什麼，轉身問：“我的話語可能會設計專業知識，你能完整的將我說的話傳遞給你妹妹嗎?”
安初夏聽到桑凝這同意的話，連忙點頭：“我可以。”
桑凝沒有再說話，朝著安初夏招了招手，示意她跟過來。
她走進臥室從桌子上拿起工作室的鑰匙後又返回了出來，將工作室的門打開，走了幾步聽到身後沒有聲音，回頭看安初夏還站在門口，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愣著幹什麼。
“進來。”桑凝聲音提高了幾分。
安初夏被桑凝喚回過神，哦了幾聲，連忙跑了進去。
“門關上。”桑凝的語氣明顯已經有了些不耐煩。
安初夏將盒子放在桌子上，又返回關了門。
桑凝走到桌子前，從盒子裡將禮服取了出來掛在模特上面，又拿出在盒子下面的圖紙放在桌子上。
桌子上有些凌亂，都是她昨天的圖紙，她翻找了幾頁，從一堆圖紙下面找到了一根馬克筆。
安初夏的視線被這些圖紙吸引了過去，她哇了一聲：“老闆，這些都是你為顏華設計的嗎?好好看。”
桑凝不動聲色的盯著安初夏。
演技肉眼可見的浮誇。
桑凝伸手拿起一張圖紙遞到安初夏手裡，靠在桌邊：“你覺得這件禮服怎麼樣?”
安初夏似乎沒有想到桑凝的這個舉動，愣了一下，隨後才頻頻點頭誇獎：“好好看哦，老闆，這是您為顏華設計的嗎?”
桑凝順勢點點頭，提醒般的指了指道：“這是主打。”
安初夏哇了一聲，又看了好幾眼。
桑凝等了片刻後才將圖紙從安初夏的手中抽走放在一邊：“你是不是忘了你來要做什麼的。”
“哦哦對。”
安初夏好像依依不捨的從圖紙上面收回了視線，走到旁邊將模特推了過來：“老闆，你說吧，我記著。”
桑凝將安初夏帶來的圖紙放在桌子上，眼神在圖紙和禮服上面來回打量，隨後用馬克筆在圖紙上快速標註出不合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