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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地一聲巨響,把張婷打懵了。
在她印象里,陳淑芬是個病秧子,都快死了怎麼還有這麼大的力氣!
張婷捂著臉忘了哭,怔怔看著陳淑芬,就聽她咬牙切齒道:“你一個小姑娘被人陷害嫁給不想嫁的人不是你的錯,但你敢算計到我女兒頭上,我就非揍你不可!”
張婷心想桂香說她嬸子性子綿軟,她看陳淑芬根本不綿軟。
陳淑芬說完帶著女兒大步離開,根本不管站在原地出神的張婷。
姚真真從頭到尾都沒說話,她察覺到媽媽變化很大,人也強硬了起來,像是壓迫久了必然反彈。
陳淑芬一直留意著女兒的動靜,見真真不說話,以為她被張婷說的弄怕了。她摸摸女兒的臉:“真真,別怕,媽在一天就不會讓他們擺布你的婚事的,你放心只要你不點頭就沒人能強迫你。”
姚真真鼻頭一酸,嗡聲嗡氣道:“媽,你打算的很好,但是二嬸連親侄女都不放過了,她眼下不為難我們只不過是被公安嚇怕了,等她緩過了神,就怕她又把算盤打到咱們幾個頭上。”
*
晚上,孩子們都睡了,陳淑芬還在思考白天的事。
她意識到,光有錢是沒用的,家裡沒男人,自己沒地位,有點底氣的人都敢上來踩他們一腳。
張婷為什麼敢上門來?不就是打量她是個女人,沒人撐腰嗎?
從始至終,陳淑芬都沒想過要去害誰,但是她不害人不代表別人願意放過她。她想要和姚為民一家再不相干,光靠公安是不夠的,得自己立起來。
張婷說請他們幫忙,怎麼幫?
無非兩條路,出錢擺平或者把真真嫁過去。
哪條都不是陳淑芬想走的路!
許是陳淑芬怨念太深,晚上做夢都在罵張愛紅。姚小軍白天睡多了晚上就有點睡不著,聽見媽媽罵二嬸,想也知道肯定是二嬸又幹壞事了,他忽地想起張成說的那些話,想著要不要找人給二嬸家一個教訓。
第二天一大早,姚真真醒來時就沒看見姚小軍的身影,只看見坐在床邊乖乖昂著頭,給媽媽梳頭髮的晶晶。
姚真真皺眉,問晶晶小軍去哪兒了。
晶晶搖搖小腦瓜,頭上的辮子一甩一甩,奶聲奶氣道:“沒見過哥哥,起來就不見了。”
姚真真心裡一突。
小軍和晶晶一向形影不離,很少會獨自出去不帶晶晶,連晶晶也不知道他去向的時候更是少有。
陳淑芬對於兒子屬於半放養狀態,一夜過去她心情好了很多:“沒事,你弟弟這麼大了,不會走丟的,倒是媽有件事想跟你說。”
姚真真定了定神,認真的看著陳淑芬,就聽陳淑芬道:“之前劉嬸子跟我說,張愛紅的工作被紡織廠擼了下來,前兩天我還看見紡織廠的招工啟事了,你說媽去報名面試怎麼樣?”
姚真真一愣,賣魚賣的好好的,媽怎麼會想要進廠?
陳淑芬卻想的很清楚了,賣魚只能當副業是上不了台面的,她要進廠子,當女工,再一步步往上爬......
等她成了領導,腰杆子硬了,看以後還有誰敢打她孩子的主意!
作者有話說:
阿姨好颯!
敢說我女兒,一巴掌把你扇回姥姥家!
第13章 、訓弟弟
對於媽媽想要崛起這事,姚真真不止沒有反對,還舉雙手雙腳贊成。
現在天氣熱,賣魚是個還不錯的行當,但等他們都去上學,那麼大的缸搬上搬下也夠費勁。等到了冬天,冷的刺骨的水根本碰都不想碰好不好?
姚真真一時也不知道,小銀魚點亮媽媽叉魚這個技能到底好不好了。
現在媽媽要進廠子,姚真真怎麼會不高興?
姚真真:“媽,你快去!等你進了廠,我非要做做一大桌好吃的給你慶祝不可!”
晶晶:“晶晶給媽媽加油!”
陳淑芬將一大一小兩個女兒一起抱在懷裡,心裡暖暖的。
孩子們不管什麼時候,都對她充滿了信任。好像她明天去面試,後天就能當工人似的。
陳淑芬帶著晶晶出門打聽消息去了,姚真真隨便對付一頓早飯,漫山遍野找小軍去。
小軍和張成走的太近,她怕他跟著學壞。
*
榕樹底下,張成雙手抱胸,睨了姚小軍一眼,不耐道:“小軍,你叫我們來有什麼事?”
最近張成去山上找姚小軍好幾次,都被他以各種藉口避開了。
這會兒看見人就覺得很不爽,他惡聲惡氣的,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
姚小軍眼睛溜溜轉了轉,很是機敏:“成哥,我、我不是故意的......最近兩天家裡確實有點忙。”
其實他有點意識到姐姐不大高興他跟張成一起玩,正好家裡事多,又要看著妹妹,張成來叫他,姚小軍就沒去。
“有什麼忙的,不就是賣魚嗎?”張成無所謂道。
姚小軍和王小虎兩同時一驚。
小軍沒想到張成什麼都知道。
王小虎是沒想到姚小軍家裡膽子這麼大,竟然敢割資本主義的尾巴。
倒買倒賣這事不光彩,弄得不好還有進派出所的風險,誰家要是幹了,在周圍一片人里都抬不起頭。
姚小軍漲紅了臉,心裡覺得媽媽賺錢的事沒錯,卻也說不出反駁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