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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計是遇上好事了!安華心裡默默猜測起來。
等她發動完車子離開後,站在倉庫外面說著後續對接情況的高文德看了一眼貨車離開的方向。
“高同志,高同志,還有其他事嗎?”
“哦,沒事,遇到一個聽說過的人而已。”高文德笑了笑,隨即拿出本子跟鋼筆,把今天完成的工作劃掉。
同一時間,安華坐在車裡,也在思考今天遇到兩次的那波人到底是不是省進出口總公司的人。如果是的話,今天過來南花市,是在辦參加出口商品交易會的事情嗎?
帶著疑惑,安華回到了運輸隊交班後,就直接過去找孫海了。
孫海的辦公室裡面,紀宏山這個運輸隊的隊長,正聽著孫海跟省進出口總公司交談的內容。當聽到需要他們這邊安排8台貨車的時候,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
開門後,發現是安華,紀宏山抬手看了看手錶:“你這是直接交班就跑過來呢?吃飯了嗎?”
安華本來興匆匆的,聽到紀宏山的話,這才想起自己忘記去吃飯了。
但是,她也抬手看了看手錶,都已經下午一點多了。這個點,去食堂也沒有什麼好菜留著了。
紀宏山眉頭微微皺了皺:“下午你也沒任務,你先回家吃飯好好休息。有什麼事情,下午下班後,我們都會過去找你爸。到時候,事情的進展你就知道了。”
安華聽到紀宏山的話,微微失望。但是也覺得自己今天的情緒太過亢奮了。於是,跟紀宏山以及走過來的孫海道別,準備先回家。
紀宏山這邊剛把門關上,孫海就說道:“你這師父,當得太稱職了。”
紀宏山的表情已經從皺眉變成滿意:“你這當爸的也稱職啊!剛孫凱那小子過來,你不也把人趕回家去了嗎?”
兩個年齡加起來超過100歲的老人,互相看著對方狡猾的表情,笑了。
安華還不知道她師父讓她回家,是有其他用意。
這時候,她已經從運輸公司大門出來,直接走到了門口的公交車站。
公交車是從運輸公司的停車場開出的。這個點,安華只需要再等上五分鐘,就有經過她家的公交車開出。
剛進入4月,南花市的天氣就開始炎熱了起來。站在太陽底下,安華被曬得額頭冒汗。所以,等公交車過來後,車門一打開,她就沖了上去。直接走到車中間,找了個可以開車窗的地方,坐了下來。
拿出手帕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安華這才聽到有人走過來的腳步聲。
掏出一分錢,安華抬頭,準備遞給售票員。結果,一抬頭,發現這售票員不是別人,正是她的堂哥,安金同志。
大半年不見,沒想到安金居然胖了那麼多。看來,這小日子過得美美噠。之前就聽吳麗麗跑過來跟她八卦,說安金靠著王彩鳳的嫁妝,在市中心買了套小院子住。因為已經把他們家當成陌生人了,安華就沒太關注。
而且,這條從運輸公司開出,經過她家的公交路線,平時的售票員可不是安金。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以前安金可是被王水口安排到長距離公交上賣票的。
現在,看到這個人,安華也準備把他當成陌生人。所以,把一分錢遞過去後,就等著安金把車票撕給自己。
只是,左等右等的,安金居然不給她車票。
安華肚子很餓,又被師父叫回家,正是不爽的時候:“這位售票員同志,收了我的車費,請你把車票給我一張。”
安金還沒說什麼,車上的司機就說道:“安金,你幹嘛呢?”
司機就是運輸公司的人,可是很清楚安金跟安華的關係。也知道這兩家已經撕破臉的。這安金是他們公交車隊王隊長的女婿。但是,這安華也有後台啊!
他可不想自己當班的車上,這兩人發生衝突。
安金聽到司機的話後,嘴角扯了扯:“沒事,老白。我剛跟我堂妹開個玩笑呢!我這就把車票給她。”
接著,安金撕了一張一分錢的車票給安華,順便說道:“爺爺生病了,讓我叫大伯回去看看他。”
安華就知道遇上這人准沒有好事。她接過車票,也不管安金說什麼。只是把頭扭到車窗那一邊,看著外頭的風景。安華知道,自己不需要說話。很快,安金就不敢亂說話的。因為,下一站馬上就有人上來了。
果然,公交車到了下一個站後,一下子就上來了七八個學生。這附近有很多廠子,前面兩站有個高中。這些學生都是趕著去上學的。這個高中,也是安華的母校,南花市中學。
想到學校,她又想起了她從小到大的同學李建軍。
今天在紡織廠看到李建軍居然在代表紡織廠的接待員人群中,安華覺得很震驚。短短入職大半年,李建軍居然能混到接待上級部門的任務。看來,不是他太優秀,就是他背後有人了。
就在安華思考的功夫,公交車到她家附近的站點了。安華等待車門開啟的功夫,安金又湊了過來:“我剛說的話,你聽到了嗎?讓大伯回去看看爺爺跟奶奶。”
安華照舊當他是透明的。車門一打開,就一溜煙往家的方向走了。
“可惡!”安金低低咒罵了一聲。
要不是王彩鳳的錢包已經被他掏空了,他也用不著這樣低聲下氣,跟安華這種丫頭片子囉嗦了。哼,再這樣下去,他得直接讓他爺爺奶奶在來一次市里,直接找到運輸公司去鬧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