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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也就是安華,伸手揉了揉太陽穴,緩解著來自記憶的衝擊以及門外噪音帶來的不舒服。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她明明在自己那寬敞的八十平單身公寓裡面睡大覺的。怎麼醒過來就穿越了呢?
要不是有腦袋裡面的記憶,她肯定以為自己被賣到哪個山窩窩裡頭了。
現在是1975年的夏天,她穿越的這具身體跟她同名同姓,也叫安華。家住在運輸公司的職工樓。原身快要高中畢業了,因為沒有門路上大學,家裡正準備托關係給她找個工作,免得被安排下鄉。
原身的爸爸安國強為人豪爽,又是個走南闖北的司機,認識了不少人。工作的事情剛有眉目,又遇上了一個升職的機會。全家人正是一起鼓勁,力爭進步的時候。偏偏,一次正常的出車,讓安國強失去了一條腿。
原身的媽媽黃曉梅性格軟弱,加上原身的弟弟才三歲,正是需要人照顧的時候。原身沒法子,只能從學校請假出來,去醫院照顧爸爸。因為連日來的操勞跟擔憂,沒等爸爸出院,原身就病倒了。
今天因為是安國強出院的日子,所以原身的媽媽背著小兒子,請了幾個放假的運輸隊司機,一起去醫院接安國強回家。而原身,雖然退燒了,但還是被媽媽留在家裡休息。
搞清楚了自己現在的情況後,安華起身,穿上拖鞋就從小房間出來。
出來後,走廊的聲音聽得就更加清楚了。
那道尖利的嗓音還在繼續跟人說著她家裡的事情。安華忍不住咬了咬下唇,心裡湧上了一陣不舒服。
雖然搞不懂自己為什麼穿越過來,但是不妨礙安華覺得屋外的人非常討厭。不止說話尖利吵醒了她,而且還一直喋喋不休地說著安家的閒話。
安家這是吃了她家的米,還是咬了她家的肉,至於在人家門口說著人家的壞話嗎?
顧不上打量整個房子的格局,安華伸手放在客廳唯一的鐵門上。左右一拉,直接把插銷拉開,只聽得吱呀一聲,鐵門開了。
安華抬頭看去,就見隔著一道狹長走廊,對面是一家開著房門的小單元。小單元的門口擺放著一張老舊的木桌子,桌子上放著鍋碗瓢盆。
一個肥胖的卷頭髮女人正背對著自己,手腳都在擺動,好像正說著什麼高興的事情。實際上,這女人正是說安家壞話的女人。
而肥胖女人的對面,則是一個側著身子的瘦高個女人。女人沒怎麼說話,只是時不時地嗯嗯附和兩句。
安華這門一開,就驚動了兩人。
肥胖女人動作飛快,轉頭看到安華,還來不及收起的幸災樂禍笑容僵硬在臉上。接著,她一字一句地從嘴裡擠了出來:“安華啊!你……你怎麼在家啊!”
安華看到她那副樣子,心裡十分好笑。這女人,如果她的記憶沒有錯的話,是叫胡霞。她的丈夫跟安國強一樣,都是運輸公司的司機。
不過,原身的爸爸安國強是開重型大卡車的。而這位胡霞的丈夫,則是開公交車。
“我怎麼不能在家呢?我要不在家,我還真不知道,原來嬸子那麼了解我家的事情啊!”安華似笑非笑地反問了一句。
胡霞嘴巴張了張,好像反應過來自己也沒幹什麼壞事。只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想到這裡,她直起了腰板:“哎,我們這不是老鄰居了嗎?關心關心你家的事情是應該的。你爸今天出院,你這個當女兒的怎麼不去接?有點說不過去啊!”
“我說不說得過去,嬸子你不知道嗎?”說著,安華按照記憶,在自家門口的桌子上摸索了片刻,想著弄明白怎麼燒點熱水來喝。偏偏,還沒等她找到東西,就從桌子上抽了把火鉗出來。
胡霞本來想反駁的,忽然就打了個激靈,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端起自己炒的菜就想往隔壁自家走去。
不過,也不知道是怎麼的,她剛都到門口,忽然一個趔趄,把一盆滿滿的大白菜直接脫手,接著哐哐兩聲,地上多了一個滴溜溜直轉的鐵盆,跟滿地的大白菜。
安華直接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她知道胡霞是為什麼反應這麼大。
因為安華這姑娘是個暴脾氣,容不得人家欺負自家人。那天,安國強出車禍後,原身那極品的叔叔就上過一次門來,想著看看安國強是不是人沒了。如果人沒了,他自然就要接收一下他留下來的東西。
結果,在醫院,還沒等這極品叔叔鬧出事情來,安華直接就拎著個鐵棍子,當著他的面,把一根直直的鐵棍子都擰成波浪線了。這一動作,把原身的極品叔叔給嚇跑了。
當時跟著在醫院幫忙的運輸隊的人,都看到了這個場景。這不,她的名聲就傳了出去。
現在看來,在安國強養傷這十幾天裡,老家一直沒人再過來,說不得就是怕出什麼事情。而胡霞,更是怕安華受到刺激,一個不小心,把自己給傷了,所以才動作飛快地想跑。
想到這裡,安華不由地看了看手中的火鉗,一個用力,直接把火鉗那歪了的尖嘴掰直了。
摸了摸被自己掰直的火鉗嘴,安華覺得有點怪怪的。記憶中的那種怪力,居然還是真的。穿越前她雖然學了點拳腳功夫,但是還真沒有這麼大的力氣。看來,原身這股力氣,可算得上是老天爺賞飯吃了。
“哎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