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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老闆,咱們好歹認識這麼多年。現在兄弟們要退了,你就抬抬手, 讓他們走吧!”
蔣老闆臉色灰敗,不帶任何希望地做起了牽線人。說著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話。這姓付的要真那麼好商量,當初就不會拿捏著他沒有辦法償還借款,直接動手,把他在公司的股份給搶走。
現在,他公司沒了,因為故意拿磚頭砸人, 把那點家底也給賠了個底朝天。他的人生已經完了。要不是這幾個老朋友出錢, 讓他過來當個說客, 他根本不會再蹚進這一潭渾水。
“你們找誰來說都沒用。要拆夥可以, 每個人拿一沓錢,簽個公司股份轉讓協議就可以。”
付老闆說著, 手裡指著桌上那幾沓紙幣。看那個厚度,估摸著一沓最多三五萬左右。這簡直就是想空手套白狼。有那麼點毛毛雨, 就想搶走他們手中的股份。
他們這個拆夥的事情, 談了幾天, 都沒個結果。
現在這付老闆來這麼一出,完全踩到了底線。馬上讓忍了幾天火氣的股東們開始躁動了起來。跟在這些股東身後的,大部分都是他們的親戚朋友。現在見事情最終談不攏, 有個小年輕終於忍不住。一把抄起地上的椅子就砸了過去。
一場轟轟烈烈的打鬥事件就這樣開始了。
等到安華他們這些正在物流園的同行收到消息的時候, 這些人已經在派出所裡面了。
安華等到把開幕式的客人都送走後, 終於有時間了解這個事情。也是在這個時候,她聽說了有幾個股東的親戚都住到了醫院。
“聽說當時連刀都拿出來了。”
孫凱在山海市的人脈很廣,這會兒把打聽到的那些消息說了出來。
“那姓付的不同意拆夥。要那幾個老闆直接轉讓股份,一人補償點錢。這事兒鬧得,簡直是雞飛狗跳。”
安華問道:“拿刀出來的人是誰的?”
孫凱一聽,嘿嘿笑道:“還不就是那姓付的。”
果然是這樣。
安華想:這下,這人怕是很難把屁股給搽乾淨了。本來屁股就歪,還敢把以前撈偏門的手段使出來,簡直就是不要命。這種人,根本沒資格跟她在同一個行業競爭。
而很快,事情仿佛驗證了安華的猜測那般,開始了一系列的變化。
首先,就是四大運輸公司最終沒能從法律的層面拆夥成功。但是,那幾個車老闆不是吃素的。乾脆也不搞什麼拆夥協會了。大家趁著這付老闆因為手底下的人藏刀的事情,而被調查的時候,直接招呼著親戚朋友,把公司的車輛跟流動現金一分。大家四散著去不同的地方發展了。
這時候很多協議的簽署還不規範,甚至是沒有法律效力的。這下整個四大運輸公司簡直成為行業的笑話。
安華在參加行業聚會的時候,聽著這些個同行對這家公司,以及後來那姓付的評價,差點笑了出來。
這時候的付老闆,因為涉嫌聚眾鬥毆,已經被公安機關逮捕了。
“這姓付的,果真是個傻子。居然敢在咱們山海市搞那些個髒兮兮的手段。這下,被人給整了吧!”
“你還別說,這四大運輸公司被這些人這樣一搞,咱們的機會就多了起來。”
“就那些業務,夠養活很多車隊了。對吧!安老闆。”
安華看著這幾個同行笑眯眯地看向自己。她也跟著露出了一個營業式的微笑。
今天的行業聚會,舉辦地點在三花省省城。目的是讓整個省的運輸公司、車隊有機會交流一下。當然,大公司這次過來,其實主要目的是為了探聽對家接下來的公司計劃。
行業的蛋糕是很大,但是過來分蛋糕的人越來越多。這就造成了一定程度的競爭。而安華跟對面幾個老闆,就是整個三花省規模最大的運輸公司老闆。
現在,大家都帶著假模假樣的笑容,評論著四大運輸公司的事情。
“四大運輸公司那單量,肯定是夠多的。怎麼?胡老闆,你們有興趣去接手嗎?”
四大運輸公司除了散客的單已經流失,剩下的幾個大客戶單子一直沒有人拿到手。包括當初安華爭取過的富林服裝廠。
胡老闆忽然被安華這樣點出來,倒是訕笑了起來:“那也要看情況。那些個大客戶的運價,嘖嘖。不是一般公司能扛下來的。”
大客戶跟運輸公司簽合作協議,一般簽一年。運價是一開始簽合同的時候就訂死的。貿貿然把這種單子接過來,很難說利弊誰比較大。
有利的地方是可以跟大客戶攀攀交情,期待下一年的合作。不利的地方,則是要繼續執行之前對方跟四大運輸公司訂立的運價。那個價格,安華相信沒有運輸公司願意承擔。
這事兒鬧到現在,就是個死局。
這話一出,幾個老闆都不再說話。
安華看著這胡老闆、林老闆跟劉老闆都不吭聲。她直接把這次過來的目的問了出來。
“咱們這幾年業務的主要覆蓋範圍都不一樣,一直沒什麼競爭的時候。這次山海市搞這麼一個出口監管倉庫出來,我想問問各位的有什麼想法沒有?”
這三位老闆,雖然都是安華的同行。但來自三花省不同的城市。他們中有來自冬花市,有來自禾西市,也有來自北山市。反正,大家一直以來的業務範圍沒什麼重疊的地方。關係處得不咸不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