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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春娥臉一紅:“那你咋不上屋裡坐坐呢?莉不是在家呢麼?”
丁南珍嘖了一聲:“上屋坐啥,銳鋒在給莉讀書呢,我尋思著也不能打擾不是。”
這下莫莉的臉也有點紅。自打孩子會動以後莫莉就決定給孩子做胎教,顧銳峰看了覺得新奇,也跟著學,剛剛他就拿著白雲鵬的高中課本在讀呢。
時不時的還要摸摸莫莉的肚子,趴在她的肚子上聽一聽孩子的動靜,白雲鵬那麼厚的臉皮都被他們熏跑了,被丁南珍看到,還挺難為情的,畢竟現在這個年代還沒有胎教這個概念呢。
邵春娥笑著說道:“還不是銳鋒那孩子,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話,說孩子在肚子裡會動就能聽到外邊的聲音,多給讀讀書唱唱歌能促進孩子的生長發育。”
就曉曉懷豆豆的時候胎教她沒少做,除此之外孕婦瑜伽之類的保健項目她也沒少做。
錢大把大把的花出去,效果也是顯著的。
莫莉跟邵春娥全程陪伴了曉曉生產的過程,她們直接就照搬了曉曉懷孕時的那一套。
管不管用的先不說,反正儀式感是拉的滿滿的了。
“真的有用啊?那我得給我閨女說說,讓她也給孩子讀讀書,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就當打發時間了。”丁南珍前兩天收到她女兒的信,她女兒懷孕了。
“試試唄,沒用的話也不損失什麼。”
“誰說不是呢。”丁南珍的話題一下子就偏了,拐到了怎麼養孩子身上,莫莉鬆了一口氣。
客人都到齊了,邵春娥跟丁南珍就上菜了。
主菜是醬羊肉,其他的菜有一個手撕包菜,一個水煮魚,一碟子新鮮蘸醬蔬菜。
這一桌子拿來招待客人可太敞亮了。來吃飯的人對邵春娥的手藝讚不絕口,媳婦兒被誇獎白敬之高興地跟什麼似的,要是有一根尾巴在,他都能飄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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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邵春娥跟白敬之宴請好友之時,在紅橋大隊西村的顧正揚的日子卻並不好過。
李芳芳在三個月前就跟鎮上的老光棍結婚了,顧正揚當了一輩子的舔狗,為了李芳芳跟她兒子顧大友散盡家財,到最後卻竹籃打水一場空,不止如此,還被李芳芳的二婚丈夫打了兩頓,第一次斷了兩根肋骨,第二次斷了腿,養了三個月才剛剛養好,可也落下了病根,走路走得快一點就又瘸又拐的。
顧正揚覺得丟臉至極,別說下地幹活了,就連門都不樂意出。
家裡的活計全都壓在王淑娟跟顧銳安的身上。
顧正揚沒了顧銳峰每個月的補貼,手裡的積蓄都花在了李芳芳的身上,這會兒手裡一個子兒都沒有,顧老婆子倒是有錢,但她的錢是她的棺材本,她藏得嚴嚴實實的,別說顧銳安跟王淑娟了,就連顧正揚都休想花一分。
五六月正是農忙的季節,剛剛播種下去的玉米要施肥要除草要打藥,王淑媛跟顧銳安早出晚歸的,顧正揚跟顧老婆子啥也不用干,也有時候飯菜都得由他倆一起回來做,時間段還好,時間長了誰能受得了。
今天顧老婆子跟顧正揚又沒做早飯,王淑娟跟顧銳安在地里忙活一上午了,餓得前胸貼後背的,顧老婆子連顧勝峰也沒看好,仍由顧勝峰拉在褲子裡,王淑娟一下子就火了。
她跟顧老婆子吵了一架,帶著顧勝峰就回家了。
顧老婆子追著她罵到了村口,回來又指著顧銳安跟顧正揚罵,罵兩個人沒本事,管不住媳婦兒,罵兩人是軟蛋,在家裡一點事兒也拿不起,罵顧正揚蠢,拿著一個水性楊花的東西當寶,到最後被人擺了一道。
顧正揚現在最聽不得的就是別人說這件事,就連說這話的人是顧老婆子也不例外,他梗著脖子跟顧老婆子爭辯:“別拿這個跟我說,我對李芳芳咋樣你是第一天才知道的?你當初不也沒阻止嗎?為了給邵春娥添堵,你不也對李芳芳特別好嗎?家裡是你當家,要是沒有你的默許,我能拿那麼多東西去給她?”
“要不是你整天在我耳朵邊上說邵春娥長得像狐狸精不安分,我能冷落她那麼多年?我的家庭破裂成這樣,都是你害的。”
躺在床上養病的這三個月,顧正揚把自己這失敗的人生來來回回的想了很多遍,得出的結論就是他不該為了李芳芳那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冷落了邵春娥,不該聽信顧老婆子的鬼話,覺得邵春娥不安分,覺得李芳芳才是溫柔賢淑的好女人。
反正在他的回憶復盤裡,他是沒有任何錯誤的,走到今天這一步,他怪顧老婆子誤導他,怪李芳芳不守婦道勾引他,甚至他還怪邵春娥脾氣太臭嘴太硬,要是她溫柔一些,對他好一些,他也不可能做出那冷落她的事情來。
要是他不冷落邵春娥,那出息的顧銳峰肯定會孝順他,他拿著顧銳峰寄回來的津貼,在整個西村肯定也是數一數二的人物,就像以前一樣,村支書都要給她三分薄面。
顧老婆子被顧正揚氣得手腳都在哆嗦,她指著顧正揚:“你既然你今天過成這樣是老娘的錯,那你就去把邵春娥找回來,讓她跟你復婚,我倒要看看我往後再不管你,你跟她的日子能過成什麼樣!”
這句話正合了顧正揚的心意:“去就去,你就等著吧,我們肯定會過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