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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闆一怔:“姑娘,這可不興問吶。”
她從荷包里掏了一錠銀子給他:“你給我解釋解釋, 西衣夜侯是誰啊?”
那老闆讓她湊耳過去,小聲地說:“姑娘,這是我們鎮國大將軍的封號。”
“嗯?哪有什麼鎮國大將軍?”姜夢槐不解,她沒聽過城裡有什麼大將軍啊, 更沒聽說過什麼西衣夜侯。
“將軍他……哎……”他長嘆了一口氣, 搖了搖頭, “死了。”
“啊??”姜夢槐聽到這個的時候情緒也低了下去。
老闆將一盒糕點遞給她, 她渾渾噩噩地捧著糕點離開。
她朝著另外一邊的走廊走去,卻見到兩個小姑娘堵在那裡,她們似乎在盯著謝零離看, 還出聲問道:“公子, 你是哪家的小哥啊?怎麼醉成了這樣?你要是沒地方去, 就先隨我們回家吧。”
姜夢槐鼓鼓掌, 高聲道:“哇,這洛陽城內的姑娘可真是膽大包天呢。”
“你是誰?關你什麼事?”
江淮花長大後便很少回洛陽城,所以城中好多的人都不認識她。
她大聲道:“那是本郡主的人。你們問問他,是跟你們回家,還是跟我回家?”
耀武揚威這種事她姜夢槐最喜歡幹了。
“郡主?”那兩人一聽,立即衝過來向她行禮,這洛陽城只有一個丹洛郡主,而且這郡主與陛下的關係極好,她們自然不敢得罪。
“郡主恕罪,恕我們兩個眼拙,不知道那位公子是您的人,我們剛剛只是擔心他而已,並沒有任何非分想法。”
姜夢槐嫣然一笑,對著走廊上的人喊了一聲:“師弟,還不快下來,我們回去了。”
兩人一聽,原來是她的師弟呀,還以為是別的什麼關係呢。畢竟這位郡主都這個年紀了還不成婚,說不定那位公子是她養的小白臉呢。
謝零離站了起來,轉過柱子走了下來,走到了她的身邊,長臂搭在她的肩上,將她攬入了懷中,眼裡綴著笑意,說道:“我才不是她的人呢。”
接著他又說:“她是我的人才對。”
姜夢槐:“?!”
對面的兩人也煞是驚訝。
姜夢槐連忙擺手解釋:“他喝醉了,醉糊塗了,瞎說的。”
她轉過臉來見他臉上還在笑,推著他往回走,頭頂冒青煙:“走,回去!”
回到府中之後,遇到了她的那個爹,他黑著一張臉看著他們,什麼都沒說重重拂袖離開。
雖然他什麼都沒說,但是那張臉已足以證明他的不滿。
姜夢槐沒管他,將謝零離帶回了他自己的房間。
她將他放倒在床上,生氣地給他蓋上被子:“你好好在這兒醉生夢死吧。”
他卻猛然拽住了她的手,將她拉到了床邊來,雙手捧起了她的臉,輕柔地吐聲:“我沒醉。”
他清醒著呢。
就這點酒怎麼可能醉?
他只是在裝糊塗罷了。
“你這還叫沒醉?沒醉你敢這樣捧我的臉?”
平時的他,怎麼可能會這樣?明顯醉得不輕。
“我怎麼不敢?我敢的可不止這些呢。”他的手指竟然大膽地撫摸上了她的唇,在上面輕柔摩挲。
姜夢槐的心在狂跳,她覺得他今天真的瘋得不行,已經醉成這個地步了。
謝零離沒醉,只是先前坐在街頭的時候,看見她頂著大太陽在那裡為他買糕點的時候,那張小臉被曬得通紅,他腦子裡好像出現了前世的記憶來,很短暫,是一個女孩的,那個女孩個子小小的,站在烈日下對他笑,臉上也是一團不自然的紅暈。
他不知道她是誰,是那個刻在記憶中的江淮花嗎?
可是他為什麼會把那個女孩自動與眼前的姜夢槐匹配呢?
對了,她們是雙胞胎,她們長得一模一樣,所以他才會亂了陣腳。
他為什麼要摸她的唇,他瘋了嗎?
最近真的瘋得不行。
他害怕自己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來,嚇得將她推開了。姜夢槐也嚇得跳了起來,緊張地用手扇了扇風,將臉上的熱氣都扇掉,可是卻越扇越熱。
最終她說了句“你好好休息,別再亂跑”,就飛速逃了出去。
她真擔心他剛剛低頭來親她。
晚上姜夢槐熄燈睡覺之後,窗扇突然晃動了一下,隨後就有一個輕巧的人影落入了她的屋子中。她心下一凜,抽出手腕上的武器,猛然翻身坐起。
可是卻看到那個人竟然是江淮花!
“是你?”姜夢槐鬆了一口氣,將雙月剪又收了回去。
“你怎麼會來這裡?”
江淮花立在她的床前,從白色長袖裡取出一封信來,拋給了她。
她困惑地拆開了那封信,借著窗外灑進來的月光讀了起來,信紙上面的話很簡短,只有寥寥幾句。
“願卿前來護城河的折柳亭一見,我有事相詢。我會一直等候。今夜不來,便明夜再等,明夜不來,便夜夜長等,一直等到你來為止。”
無落款。
謝零離故意沒有寫落款,因為怕寫了落款她就不來了。
姜夢槐不明白她拿這個來給她看是什麼意思,是來找她興師問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