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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看似簡單,但是只要司徒鶴掌權一天,這件事就堪比上青天一樣難。
“朕答應你!”
然而就在這時,一向膽小懦弱的司徒言竟是拿出了男子漢的氣概來高聲說到。
“只要朕活著一天,就一定會查明當年的真相,為你平反昭雪的。”
他的聲音很稚嫩,但是卻很亮,在站的每一個人都吃驚地朝他看過去,因為他們從來沒有想過年幼的陛下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已經不年幼了,他已經二十一了,該長大了。
“但願陛下能說到做到。”謝零離說完後就轉身出去了,沿著走廊繼續尋找司徒鶴。
江淮花也跟著追了出去,可是沒走一會兒就被一股大力給帶到了其中一間屋子裡,還來不及她反應,就被拖進了一間密道里。
“救命啊……”她的聲音被厚厚的牆壁阻斷,根本無法傳出去。
“丹洛,別喊了,是我。”司徒鶴的聲音從不遠處的密道里傳來。
而此番拖住她的人是他的一個死衛,見司徒鶴一擺手,他就將她放了開。
“皇叔?”江淮花詫異地看著對面被牆壁上的燭燈照亮身形的司徒鶴,以及他身後的趙昔堂。
“丹洛,你一向最聽皇叔的話,這次,也會聽話的吧?”
江淮花頷首:“那是自然的,皇叔。”
都已經被抓住了,還敢不聽話嗎?
“那你跟皇叔離開吧。”
“離開?去哪兒?”
“去了你就知道了。”
謝零離在這座府邸里找了很久,等找到這間密道的時候,司徒鶴早就已經逃得無影無蹤了。那條密道的出口是城中的一間棺材鋪面,可是那老闆卻是一個一心只知道做棺材的聾人,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鋪子側面地板下會有一條密道。
而且這會兒本就是深夜了,他剛剛在屋子裡睡覺,根本不知道有人從密道里爬了出來。
謝零離觀察了這條密道內的牆壁,看開鑿痕跡,至少有好幾年了,看來這司徒鶴早就做好了第二手準備。呵,虧心事做得太多,時刻堤防著有人來尋仇嗎?
既然如此,那外面勢必有人在接應他,現在想追估計已經追不上了。
他憤怒地砸牆,仇人明明就在眼前,可是卻看著他眼睜睜地消失。
“不報此仇,誓不為鬼!”他發狠地道。
***
這時,走在朱雀大道上的姜夢槐忽然全身一抖,她的靈魂像是被人突然拽住了一般,那隻隱形的手在控制她前行。
她這是怎麼了?
怎麼會突然被控制?
是誰在控制她?
難不成是那隻鬼?
她看著自己前行的方向是城外,如果是他的話,難道不是應該控制她倒回去嗎?怎麼會走城外去呢?
她很快就出了城,沿著官道行了兩里地,然後向著右邊轉了去。
她詫異地看著前方,那邊不是孟春山嗎?
再一次的來到滿是墳冢的孟春山腳下,她仍舊感到悲涼,這些曾經死在這裡的孤魂現如今正在洛陽城內復仇,不知道他們能否手刃仇人。
姜夢槐被控制著向墳冢地里走去,最終在那個被她刻著英雄冢牌位的墳前停下,隨後她便在墳前蹲下了,手上拿著雙月剪開始刨起了墳來。
“!!!”
她忽然想到了什麼,她現在這樣的行為有點是被紙嫁衣控制的模樣。她因為和那隻鬼結著陰親的緣故,所以汨盛門的人可以通過製作紙嫁衣,來控制她去他的棺材裡。
看來他們是想要活埋死她呀。
她如今被控制,連抗拒的能力都沒有,只能一直不停地刨土。她邊刨邊覺得可笑,沒想到自己到死還是這樣上趕著要去做他的鬼新娘啊。
她與他的命運,終究是要如此嗎?
墳地里突然聚集起了好多的螢火蟲,不知道是不是剛剛跟著她一起飛到這裡來的,而她卻在這樣的美景之中刨別人的墳墓。
倘若現在有人從這裡經過的話,一定會被她嚇得半死吧,大半夜在這兒刨墳,還穿著紅嫁衣,別提多恐怖了。
不多時,她就挖到了棺材板面,那漆黑的棺材讓她的手指生涼,真正摸到的那一刻,她的心還是忍不住觸動了一下。
這就是他的棺木嗎?裡面的就是他的屍體嗎?
這裡面的,可是她前世最喜歡的少年吶。
這一刻,她竟要揭開他的棺材,看到他的屍體。
她緊閉上雙眼,雙手一推,便將那口棺材蓋推開了。四周的螢火蟲都涌動了過來,朝棺材裡撲進去,她等了一會兒,才敢睜開眼睛來。
可是卻看到棺材裡面什麼都沒有。
這竟是一具空棺!
他的屍首呢?
按理說這應該就是他的棺木,否則紙嫁衣怎麼會將她帶領著來到這裡呢?
但是為何裡面卻是空空如也呢?
他的屍體究竟去了何處?
她看著自己正在翻進棺材裡,是真的打算躺進裡面了。
我不要做他的鬼新娘!
她在心裡咆哮道。
***
謝零離回到了奉親王府的大門,此刻樽月宮的人跑進府里去尋他了,門口,還有紫竹和汨盛門的人在那兒捉鬼。他從背後突襲,長劍勾走了紫竹手中的紫葫蘆,然後將塞子一拔,把裡面的鬼全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