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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夢槐不解地問:“為什麼突然要查姓程的?”
他反問她:“你說一個女子在什麼情況下會把自己的姓改成另外一個姓氏呢?”
她想了一下,俏聲回答:“女子出嫁,冠以夫姓,你的意思是……?”
她又皺起了柳葉眉:“可是她只嫁給了賀員外啊,她之前都在宮裡,怎麼嫁人?”
“或許是私定終身的人也不一定。”
程蝶衣隨身攜帶的那首詩,有極大可能是一位男子送給她的,而且她放在身上那麼多年,足以說明了她對那個人的情,也許那就是一位姓程的男子。
“在這宮裡也敢私定終身?”姜夢槐滿臉吃驚,“這姑娘膽子不小啊。”
謝零離稍一挑起右眉峰,心中道:再膽大那也沒有你膽大。
第70章 一絲羨慕
誰要跟她生孩子?
他們去到外面竹林里的石凳上小坐了一會兒, 掌事嬤嬤效率極快地拿來了名單簿,好幾大本,他們一人拿著一本翻找了起來。
“這也太難找了吧。”司徒沫嘟著嘴說道。
這量確實浩如煙海, 總共有厚厚七冊, 這是涵蓋了這二十年來的所有入宮男子的名冊, 而且所有人的名字都是混在了一起的,必須要一頁一頁地去翻找姓程的人名。
“你們找到後都給我看一眼。”謝零離說道, 他只要找到與那首詩相同筆跡的姓名就可以了。
司徒沫招來了很多的婢女跟著一起找, 最後他們找出了四個與那個字跡相似的人名。
謝零離道:“去把這四個人叫來。”
司徒沫看了眼那上面的人名,說道:“這恐怕只能找來三個,有一個已經不在了。”
“嗯?”
她指著一個叫程暮春的名字道:“這個人, 已經死了很多年了。”
對於他, 她是印象深刻的。
她看向姜夢槐,說:“其實這人你也認識的, 小時候我們和皇兄一起跟著太傅念書,而這個人就是跟在皇兄身邊的伴讀。這人滿腹才華,學富五車,渾身書卷之氣, 可惜不到二十就死了。”
謝零離問:“怎麼死的?”
“聽說是病死的。”
“病死?真的這麼簡單嗎?”謝零離懷疑道, 他覺得事情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簡單。
“這……”司徒沫沉默了。
“永樂公主, 有什麼是不能說的嗎?”
司徒沫猶豫了半晌, 最終只是道:“哎呀,你們去問皇兄吧!”
這事,她沒法說。
這時, 福公公勾著拂塵小跑了過來, 道:“郡主, 謝公子, 陛下讓你們今晚就暫留在皇宮裡,先別回去了。”
姜夢槐點頭道:“好,那我師兄他們呢?”
“他們也會留在宮裡。對了,段公子讓我同你們說,他們已經找到靈氣罩的漏洞口了。”
“在哪?”
“就在欽天監。”
於是,他們就風風火火地朝著那邊跑去了。
欽天監的方位在坤位,也就是八門中的死門,此處妖鬼常聚之,是極有可能被衝破的。
等趕到那裡的時候,看到所有人都在,欽天監高台上有一個圓形的日冕石盤,段京遙和其他三人正在圍在那石盤四周合力補那天上的漏洞。靈氣罩,是要靠靈氣來修補的,醉月師伯修行數年,身上靈氣深厚,所以要修補這缺口,就必須要幾人合力才行。
天上的金光隱隱若現,他們就像是女媧在補天一般,慢慢地將那缺口補全,最終連成了一個璀亮的天際。
等補完了之後,大家才將各自查到的信息交換了一下,現在大家主要把目標鎖定在那隻女鬼的身上。
宮女小淘的離奇死亡,還有奏摺上莫名出現的鮮血,這些,也許就是出自程蝶衣之手。
如今,就只有去找司徒言問清楚當年程暮春的事情,才能知道程蝶衣的目的。
他們一行人回到了紫金殿,向司徒言稟明了此事。司徒言聽到程暮春三個字的時候很驚詫,問道:“這事怎麼會和他有關係?”
姜夢槐說:“不一定有關係,只是懷疑罷了,我們只是想找出讓程蝶衣死不瞑目的原因。”
她身上的怨氣太重了,竟然真的回這皇宮裡來了,而且看樣子就是沖司徒言去的,否則怎麼會偏偏在奏摺上出了事呢。
“程暮春的事……”司徒言突然看向了姜夢槐,“阿洛,我單獨同你說。”
???
這事還需要單獨說?
為了得到真相,姜夢槐只能轉頭讓他們都先出去,其他人幾人倒是好說話,可是這謝零離似乎不太高興,一張臉拉著,不情不願地走出了紫金殿。
等他們都退出去後,這偌大的紫金殿就空蕩了下來,她出聲道:“陛下,你說吧。”
“阿洛,這件事……其實……”
他支支吾吾了許久,終於在姜夢槐的注視之下說了出來:“其實,他是被朕處死的。”
“哈?”姜夢槐滿臉吃驚,“你為什麼要處死他?”
“當年他得罪了皇叔,皇叔不滿,所以就……”他說到這裡面容已帶苦色,諷刺地笑了一下,“那天……是朕親自去給他遞的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