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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夢槐坐在床上,拿起他扔過來的衣裳,她知道自己身體很冷,除了穿得少的原因,更多的原因是因為今日是個特殊的日子,她剛剛給自己下了封印,魔氣散不出去,就會在她身體裡折磨她,所以她會變得很虛弱。
她的身體逐漸發冷,寒氣外露,用不了多久她就堅持不住了。
她看著這件他為她選的,她最喜歡的紅衣,道:“謝謝你,師弟。”
他轉身在桌前坐下了,獨留給她一個孤冷的背影,道:“換吧。”
姜夢槐偷瞟了他一眼,見他坐得筆直,正在倒桌上的茶喝。她往床裡面縮了幾分,將他給自己的衣裳攤開,可是半天都沒脫自己身上的衣裳。
在一個大男人面前換衣服她還是頭一遭,這實在是太難為情了。
雖然隔著一層紗帳,可是還是很尷尬。
“換好了嗎?”他問。
“還沒開始呢。”她答。
“……”他沒說話。
她剛想說話,他就站了起來,道:“我去外面等你吧。”
“別!師弟你別出去。”
萬一他出去被那曲桑渡看見,那他就慘了。今日她這麼虛弱,要是真出事,她也保護不了他。
還是別出去了。
她又道:“你把耳朵捂起來,好嗎?”
他又背對著她坐下了,然後依言照做捂住了雙耳。
姜夢槐趁此時間,快速地脫起了自己的衣裳來。她身上穿的衣裙上面繫著好多的珠串和小鈴鐺,脫下來的時候就尤為的響。即使謝零離捂住了雙耳,還是可以聽見那些銀鈴交撞的聲音,在這空蕩的屋子裡很輕靈,很入耳。
他迫使自己不要去想後面的畫面,可是還是控制不住幻想,女子姣好的身體出現在他的腦海里,他趕緊搖了搖頭,將那些畫面從腦子裡清除出去。
這樣的行為太過無恥,他在心裡將自己罵了一通。
“師弟,我好了。”她快速地換好了衣裳,然後在床上躺下了,她現在好虛弱,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謝零離聞得聲音,然後站了起來,來到小塌旁的那扇窗戶邊,借著船外高高掛著的紅燈籠去看外面的夜色,隨後他就將那扇吹著冷風的窗戶關上了,同她道:“一個時辰後,我們下船。”
“???”
“為什麼要下船?”
她今晚這個樣子,估計連這間房門都出不去,更別說下船了。
謝零離聽後卻冷了臉:“不下船你還想留在這兒繼續當花魁啊?”
她一時還沒有接受這個設定,倒是把這茬給忘記了,後又轉念一想,這麼一艘船,是困不住她的,到時候要逃走也不過一盞茶的事兒,不必急於這一時。
她撒嬌道:“師弟,要不我們明早再走吧?”
“不行,這船每天只有下半夜才會靠一次岸,錯過了今晚的機會,明天就不好走了。”
“那南宮緋他們呢?”
“不用管他們,他們自會下船去。”
他今天花了南宮緋那麼多的錢,怕是不敢再見到他吧。
他見她窩在床上,像只小貓咪一樣,聲音似乎也有點孱弱,再回想起她之前身體的冰冷。
他走過去問:“你怎麼了?”
裡面的人許久才回答:“沒事。”
可是他卻不信。
他挑開白色的鮫紗,看她裹著被子躺在了裡面的床角,只露出半邊的側臉來,那張臉上明明抹了很多的腮紅,如今卻變得很慘白,而她緊閉著雙眸,像是在極力忍耐著什麼。
他略有些遲疑地問:“師姐,你是不是……月事將至了?”
他唯一能聯想到的就是這個了,雖然他沒有見過女子來月事是什麼模樣,可是聽說是很痛苦的。
姜孟槐聞言睜開了眼睛來,她一雙含著水的眸子窘迫地望著他,這小子真是的,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呢?
但是她轉念一想,自己不能暴露魔女的身份,既然他這樣問,那她就正好可以順著接下去,反正他應該也不知道女子來月事究竟是怎樣的。
她輕柔地回答了一聲:“嗯。”
“那……”謝零離頓時無措了起來,問:“該怎麼辦?”
“沒事,就躺一會兒就好了。”
之後她就抱著被子睡了起來,她並沒有睡著,而是抱著被子強忍痛苦。她感覺身體裡面有一頭小惡獸在噬咬她,在喝她的血,吃她的肉。若不是她給自己下了一個封印結,將那頭惡獸封印起來,她就會發狂,就會瘋魔,就會衝出去吃人。
“把手給我。”
“嗯?”
她把手伸了出去,不明白他要幹什麼,感受到他將手輕輕覆在了她的手背上,就那樣輕輕地握著她。他的掌心溫溫熱熱的,被他握著很舒服,就連心裡都變得暖了起來。
她不知道的是,其實謝零離此刻正在將自己身上雪虞蓮的靈氣過渡到她的身體裡。先前他知道她很想要那朵雪虞蓮,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雪虞蓮是擁有靈力的大補之藥,既然她想要,說明那對她的身體有益處。
看她現在這麼虛弱,他想著過渡一點靈力給她,或許她會好受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