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驅動神器時,需要輸入神力。
季維斯的神力雖然充沛,但是要撐出一個連同白星國選手一起籠罩在內的安全屏障實在是消耗太大,很快他的臉色就變得蒼白。
眾人只好輪流著輸入神力。
在這其間,祭神台的震動越來越大,台上的鬼新娘和司儀被震下台,迅速地躲到一旁的陰影。
天空的白月染上薄薄的血色,宛若一輪血月。
血月凌空,妖邪必現。
這個道理不管在什麼世界都適用。
那些鬼居民仿佛承受不住血月的光,他們發出驚恐的叫聲,朝著屋檐下的陰影躲去。
葉落微微眯起眼睛,沐浴著血月的光,不僅沒有感覺到難受,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舒適,她曾經是沐浴著血月而生的活屍,也是極惡魔獄誕生的偽神,越是邪惡的力量,越讓她舒服,力量暴漲。
突然,她想到什麼,轉頭看過去。
白衣如雪的男人安靜地坐在那裡,血紅的月光為他披上一縷妖詭的芒色,白衣被染成血紅,仿佛連他的人都一起被污染。
這個發現讓她的心裡突然有些不太高興。
察覺到她的視線,他轉頭看她,月光灑落在他清雋無瑕的面容,清華聖潔與妖異濁血相交替,既有九霄仙人的無瑕清輝,又有仙墮人間的妖惑。
她突然有些茫然,下意識要拉住他。
「怎麼了?」他溫聲詢問,聲音沒有絲毫變化。
葉落下意識開口:「別……」
她想說什麼,又閉上嘴,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在這種茫然的情緒之中,白月徹底變成一輪血月,向著城寨墜落,整個世界被吞噬成一片鮮艷如血的紅。
祭神台發出一陣轟隆聲,在那轟隆聲中,一個龐大恐怖的身影出現。
它仿佛與天空的血月結合為一體,血月即是它,它即是血月。
那輪碩大的血月之中,裂開一雙巨大的黑色眼睛,森冷無情地俯視著下方的生靈。
呯的一聲,光明石碎裂了。
菲爾洛斯氣血翻湧,猛地吐出一口血。
「隊長!」安妮托婭焦急地叫道,她的臉色蒼白,滿頭大汗,握著光明神杖的手指青筋畢露,顯然並不好受。
同樣不好受的還有藍星國和白星國的選手。
血月中的眼睛睜開後,他們便被徹底地壓制住,無可名狀的恐懼在心頭瀰漫,讓他們忍不住慘叫出聲,七竅溢出血絲。
就在他們在地上打滾時,昀暘伸手輕輕一點。
一道清輝灑落,慘叫的人恢復正常,猙獰的面容舒展起來。
葉落緩緩地站起身,看向幾乎與血月融為一體的邪物。
「這就是婚禮的席宴嗎?」她轉頭問躲在陰影處的司儀。
司儀瑟瑟發抖,又怕她將自己拽出來,只能胡亂地點頭說:「是、是的,每次婚禮儀式完成,就能召喚出古老的鬼神,鬼神會帶走祂的祭品,重新進入沉睡。」
選手們聽到這話,頓時氣炸了。
不用問也知道,他們這些外來者就是這群鬼居民特地選出來的祭品。
TMD!自己不想死,就讓別人去死,有這麼過分的嗎?!!
葉落勉強地道:「雖然看起來不太好吃,不過看在它份量還算足,就算了。」
聽到這話,那群選手都僵硬了,滿臉驚恐。
您、您還真當這什麼鬼神是宴席不成?這樣的妖邪怪物……應該沒人會有胃口吧?
葉落持著一把劍,盯著血月,仿佛在計算著哪裡比較適合下口。
「落落!」一道無奈的聲音響起。
葉落頓了下,轉頭看向某位魂使,理直氣壯地說:「是他們說參加婚禮有宴席吃的,我現在不過是準備吃席,不過分吧?」
是不過分!
魂使無奈地說:「可這東西看起來並不好吃。」
「勉強能入口啦!」葉落不在意,「到時候揉成一團,當糖丸吃就行。」
魂使還是不想讓她吃這玩意,然而已經阻止不了想吃席的某人,就見她高高躍起,一劍朝著那輪血月斬過去。
月光與劍芒融合,空間被劍光撕裂,仿佛整個世界扭曲起來。
若不是選手們都躲在保護圈裡,只怕他們的身體會被扭曲的空間絞碎,縱使如此,依然讓他們十分難受。
聖安星系聯盟的選手已經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吐血,連內臟碎末都吐出來。
扭曲的空間已經震裂他們的內臟。
若不是光明之杖形成的保護屏障,他們或許不止內臟碎裂那般簡單。
菲爾洛斯吐著血,頑強地抬頭,看到被一劍劈開的血月。
血月被一分為二,與血月融合的怪物發出一道痛苦的叫喊聲,不過它並沒有消失,而是嘶吼著反撲。
血光化作漫天的血海,吞噬著城寨。
葉落輕飄飄地懸立在半空中,不為所動,繼續斬出第二劍。
「啊啊啊——」
聖安星系聯盟的選手終於忍不住慘叫出聲,他們滿臉都是血,很快便奄奄一息。
觀眾被這一幕驚得心臟緊縮,不忍再看。
所有人都在吶喊:【光明神怎麼還不出現!祂的信徒就要死了啊——】
就在那漫天的血海要吞沒聖安星系聯盟的選手時,一道明亮、聖潔的光芒乍現,將這群人包裹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