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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在他們一個圈子裡的人, 在老爺子面前都經常被壓到喘不過氣, 更別提是李女士這樣一個普通人。
她避開了老爺子的注視, 並不是很願意承認，之前她的確就是這麼個想法。
反正又不是自己的親孫子，就算是被弄死了她也不心疼，給一口飯吃讓他勉強活著就不錯了, 就憑藉著柏歲安一個月給她的那些錢，能做點什麼事。
「我怎麼會虐待溫溫呢？我之前什麼都不知道，是把他當親孫子看的啊。」
李女士的這句辯解看起來很著急，額頭的汗都被浸濕。
放在一般家庭里, 這句話還稍微有些信服力，畢竟哪有不疼孫輩的呢。
可一來老爺子之前聽溫溫跟自己說過很多次，這個奶奶對他並不好，二來就算小朋友不懂事, 在這些事情上分不清楚是非對錯。
還有個柏歲安在旁邊, 他說的話跟溫溫說的都差不多。
一個人有可能是在撒謊, 兩個人也會是這樣嗎？
「對哦，太爺爺，奶奶把我當親孫子看噠……」
溫溫靠在太爺爺懷裡，像是一隻小奶狗在大雨的天氣里，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勉強能遮蔽身體的紙箱，可憐巴巴滿臉依賴。
溫溫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在自己爸爸回來之前，先把這件事情給處理好，一定不給奶奶留在這裡的機會。
自己跟爸爸好不容易才過上了像現在這樣舒坦的日子，總不能讓奶奶再過來破壞。
老爺子剛想贊同溫溫說出來的這句話，下一秒就猛地想到了另外一件事，瞳孔微微放大察覺到了不對。
是啊，大部分人都是疼著孫輩的，平常哪裡捨得讓受一丁點委屈，怎麼偏生在這人身上不一樣？
在此之前老爺子還能自己替她解釋，有可能是因為天生薄情，並不看重血緣關係。
可現在看她對顧昊的樣子，急於維護，生怕自己把他給趕走，甚至不惜裝出疼愛溫溫的模樣，利用溫溫來達到目的。
這看起來，可不像是那些天生就不看重孩子的樣子。
李女士生怕自己說的話慢了，這個老頭子就要把她兒子給趕出去。
如果昊昊被趕走的話，跟她回到那個小縣城裡能有什麼出息？忙碌辛苦一被子也未必能比得上這屋子裡隨便一樣擺件。
「我怎麼會不疼我的親孫子呢？」
李女士的這句話，像是一道雷劈開了老爺子迷茫的思緒，他猛地抬起頭。
是沒有人會不疼自己的親孫子，就像是他看見溫溫絕對不忍心不對他好一樣。
在溫溫剛跟著他爸爸回來，還不像現在這樣古靈精怪，被寵到稍微有些傲嬌模樣的時候，老爺子瞧見他就覺得喜歡。
每次看見溫溫做出來的一些事，也只是心疼他之前在外面吃了太多苦頭。
就算再往後退上一萬步，有可能是不像他想的那樣疼愛孫輩，但也絕對不可能是一丁點也不在乎，更甚者是怒帶。
除非……她早就知道這不是親孫子，這一切也就能說得通了。
因為她知道柏歲安不是他親生的孩子，所以才對他並不看重，連帶著溫溫也懶得照顧，這一切逐漸開始變得合情合理了起來。
那麼，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時候知道柏歲安不是他親生的孩子呢？
連帶著從溫溫開始生下來就有了這個反應，老爺子越是往深處想就越是忍不住懷疑，這其中是不是有些事情不太對。
顧昊這時候已經察覺到了不對，恨不得立刻就能離開，帶著他的親生母親一起。
當剛知道自己不是顧家親生孩子的時候，顧昊也有想過，如果他親生家庭還不錯的話，乾脆點離開顧家才是最好的選擇。
說不準還能借著這個機會，留下一個不錯的印象，以便以後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看在這麼多年的情分上，他爸媽也不會放任不管。
顧昊知道可能比不上顧家，但是他沒想過自己的親生家庭居然如此不堪。
「爺爺，實在是對不起，讓您生氣了，我這就帶著她一起離開。」
李女士一聽顧昊這句話，恨鐵不成鋼的看了他一眼，這個孩子到底知不知道，如果現在他們走了的話，那這件事要多難處理。
「別，先別急著走。」
老爺子抱著溫溫說出了這句話後，衝著站在那裡的管家使了個眼色，家裡的保鏢迅速就走了過來，攔住了他們想走的路。
「管家，去報警，當年的事讓人好好查一查，我懷疑兩家的孩子被抱錯，並不是一個巧合。」
李女士在老爺子說完這句話後，臉色瞬間蒼白如紙。
顧昊視線落在李女士的臉上，滿腦子裡面就只剩下完了這一個念頭。
他之前不是沒有懷疑過，但是就算是懷疑也一直期待那不是真的，如果真的像這個樣子的話。
別說本來就不是很喜歡他的老爺子，就算是他爸媽，都絕對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樣對他。
他的存在，會成為他父母眼中的一根刺。
如果說老爺子之前還只是懷疑的話，現在看李女士慌亂的模樣，就變成了篤定，諷刺的扯了扯唇角。
「看來，我猜的應該沒錯。」
「剛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我就挺好奇，哪裡有那麼巧合的事情呢？」
當時一心只想先把柏歲安給接回來，知道他在外面受苦多年，想著能早點把孩子接回來彌補一下當然是再好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