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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他剝蝦，幫他挑掉魚刺，看他唇角沾了一些油漬還會幫他擦拭乾淨。
從一開始到最後，全部的過程里都沒跟那對夫妻有任何交流。
家裡其他的親戚看見這一幕後，也意識到了他們之間相處的氛圍不對。
不過顧及到老爺子曾經當著很多人面承認過，柏歲安就是以後的繼承人，這些親戚也都不敢說什麼，巴結還來不及。
顧夫人一腔的不滿無處發泄，本來以為柏歲安會過來跟她打個招呼，那她就能借著這個機會把所有情緒都發泄掉。
沒想到從始至終，柏歲安都把她和她的丈夫當成透明人。
年夜飯進行到一半，顧夫人臉色越來越難看，坐在主位上的老爺子臉也漸漸冷了下來，到後面實在是忍無可忍，狠狠放下了自己手上的杯子。
在老爺子放下杯子之後，所有交談的人聲音都停了下來。
不少有關注著老爺子的人，跟老爺子一樣把注意力放在了顧夫人的身上，顧先生意識到不對後，急忙用手肘輕輕碰了一下她。
這大過年的，父親絕對不想鬧的太難看，道個歉這件事也就過去了。
顧夫人這時候一點也聽不進去話，握著筷子低下頭，只當做自己什麼都沒有發現。
「回來吃這頓年夜飯，那就開開心心的吃，不想吃的話就出去，別留在這裡影響別人心情。」
溫溫聽見太爺爺的這句話，正好嗷嗚一口啃上了一個大雞腿，瞪大眼睛好奇的四處張望。
柏歲安伸手輕輕碰了一下他的腦袋，示意他繼續吃他的東西。
雖然很好奇，但溫溫一直以來都是一個很乖的小傢伙，沒有追問專心啃雞腿。
他相信，如果能讓小朋友知道的話，爸爸等會兒肯定會告訴他。
柏歲安也沒往那邊看，他不太理解，原劇情里的原主到底是得愚蠢到什麼地步，才會淪落到那種境地。
畢竟，顧夫人看起來著實不太聰明，這種形式都看不清楚。
年紀越大的人就越是在乎這些節日，小孩子犯錯都能被一句大過年的蓋過去。
本來應該是團圓歡聚的時間裡，顧夫人拉著一張臉，誰看了也覺得不舒服。
「留下就給我笑，不然你們晚上就走吧。」
顧夫人也是有脾氣的，聽見這句話後摔了筷子就往外走，站在門口等她丈夫一起過來。
不過這一回她失策了，她在那裡站著等到手腳冰涼，都照樣沒有等到顧先生一起出來。
顧先生最近公司里出了點事，如果他跟自己父親間關係還不錯的話，那完全就不能稱作是問題。
可最近他一直沒怎麼跟自己父親交流，那件事負責的叔叔又對他們家的情況很熟悉。
這種情況下，不管怎麼樣他也絕對不能賭氣。
在自己妻子走後，顧先生端起了一杯酒，笑著敬給了他的父親。
其他的親戚也都轉而提起了其他的話題，好像剛剛那件事從來就沒有發生過。
溫溫年紀小不能喝酒，老爺子前段時間又聽醫生說碳酸飲料也不適合，所以特意讓廚師準備了一份鮮榨果汁。
他坐著的位置跟太爺爺很近，吃飽後抱著那老大一個杯子喝果汁。
「爸爸，幸福噢~第一次，過年。」
老爺子在聽到這句話後扭頭看了一眼，詢問道：
「怎麼就是第一次過年了？」
溫溫在過一段時間就三歲了，怎麼算也不是頭一次過年。
「爺爺，去年李女士說家裡欠的債還沒還，年夜飯煮了一點面。」
而且那麵條還是小賣鋪過期的，被李女士以餵雞為藉口買了回去，溫溫鬧肚子還要被她嫌棄現在小孩子太嬌氣。
去年父子倆一起擠在燈都沒開的小屋子裡，吃著兩份只用水煮出來什麼也沒加的面，哪能跟今年相比。
溫溫察覺到太爺爺對自己的心疼後，臉上笑容越來越大。
「溫溫有太爺爺，幸福噢~」
作者有話說：
一更
第46章
柏歲安並不是很清楚, 這句話到底是出自溫溫的本心。
還是因為……他從小就知道要用什麼樣的方式裝可憐最有用。
溫溫如果一直在跟老爺子強調他以前生活的有多不好，或許在一開始老爺子會心疼這個小傢伙之前受的苦。
但是等時間一長，總會覺得厭煩的, 甚至覺得一丁點小事被反覆拿出來說這麼多年太麻煩。
在老爺子面前, 溫溫一次都沒有提起過以前有多不好, 他只是反覆的因為現在的好開心。
誇誇老爺子, 再坐在那裡傻樂呵。
模樣本來就討喜，加上傻樂的模樣，就連柏歲安看見都覺得他招人疼，更別提是老爺子。
守歲的晚上顧先生經常會拿起手機看，他妻子打了好幾個電話過來都被他掛斷了, 回復一句他晚上會在這邊休息, 屏幕上顯示他已經被他妻子拉黑。
顧先生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眼底是化不開的疲憊。
他不知道為什麼都已經到了現在這種情況，他妻子還是看不清楚現狀，還以為跟之前一樣，是他們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的時候嗎？
老爺子雖然年紀大了, 但他身體好，注意到了自己兒子的這個小細節後，就主動說道：
「你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