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洲洲肉嘟嘟的小臉蛋上強迫扯開了一抹笑容,嘿嘿說了聲謝謝。
心底早就已經開始小聲念叨才不是不錯,這明明是被嚇的!
餘光盯著躺在那裡的爸爸,多麼希望現在爸爸就能看穿自己的倔強。
直到有一個這地方的服務員走過來,說岑小姐想見他一面。
柏歲安沒刻意把消息給公開,大張旗鼓的去解釋分手這件事太奇怪,反正時間一長,總會有人明白他們已經沒關係了。
之前原主有帶岑悅來過這裡,所以看門的人在看見是岑悅後,就把她給帶了過來。
柏歲安看了一眼玻璃門後面一身白裙的岑悅,皺著眉把指尖夾著的煙放到菸灰缸里碾滅,正準備開口拒絕,洲洲就先跑了過來。
「爸爸,見見吧。」
但凡洲洲現在不那麼累,他都絕對不可能同意讓爸爸見那個討厭的阿姨。
在很兇的教練和討厭的阿姨之間,洲洲在經過短暫猶豫後,就非常堅定的選擇了後者。
有洲洲在,絕對不會再讓爸爸跟那個阿姨說太多話。
借著監督的名義,逃出教練的魔爪,還能順帶歇一下。
柏歲安聽見洲洲的話後點了點頭,拿起桌子上水遞到了洲洲面前讓他先喝點,又用毛巾幫他擦了下汗。
服務員把岑悅帶到了這裡,看現在柏總的樣子,似乎是自己漏掉了些什麼東西。
陪洲洲過來學高爾夫,柏歲安穿著要偏向於休閒,他的肌肉線條非常流暢,不誇張的同時帶有一種力量感。
袖子往上卷了卷,又帶著幾分慵懶隨性,氣質經過歲月流逝的雕琢後更顯沉穩。
眼尾處的細紋並不顯蒼老,反倒是為他增添了別樣的魅力。
「什麼事?」
柏歲安在問這句話時語調漫不經心,仿佛對於他來說,現在站在他面前的岑悅,甚至比不上給洲洲擦汗這件事重要。
「我想問問你,為什麼要取消合作?你知道為了這個合作案他忙了多長時間嗎?」
就岑悅這理直氣壯的態度,讓柏歲安忍不住懷疑原主是不是幹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不然也不至於這樣。
「取消合作當然是因為對我沒什麼有利的地方,岑小姐你知道的,我是你最看不起的那種滿身銅臭味的商人。」
「你對一個商人講什麼努力辛苦?我只看重這如果合作了的話,能給我帶來多少利益,懂嗎?」
洲洲在旁邊一直點著小腦袋,對呀對呀,他爸爸是個做生意的,不賺錢的事他們才不願意去做。
岑悅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怎麼反駁,想到男友當時氣急的模樣又說道:
「你之前已經答應要合作了,現在突然反悔又算什麼?」
「你當時答應合作,難道不是因為你看出了他公司是有潛力,就算現在做不到,以後也能給你帶來利益嗎?」
柏歲安躺在躺椅上,洲洲躺在他懷裡抱著吸管杯喝水,父子倆臉上的享受和愜意如出一轍。
在他們的淡定襯托下,岑悅仿佛是一個瘋子一樣狼狽。
事實還真就不像岑悅說的那樣,原主當初投資甚至沒經過市場調研就同意了,純粹就是看在他是岑悅朋友的份上。
「我承認從長遠上來看,他公司現在走的路沒錯。但是……你自己動動腦子想想,我投入的這一筆資金,等他公司運轉十年我都賺不回來。」
岑悅這時候能夠意識到,柏歲安的意思是如果重新制定當初合同上的分紅,這件事或許還有迴轉的餘地。
但是這種事情,她不敢貿貿然做主,只能先爭取最大的。
「你既然知道這個沒錯,又為什麼不願意投資了?」
「他們忙了一個多月,為了這個合作案天天加班到很晚,現在你一句話就要讓這麼多人的努力白費,你真的不會有任何愧疚感嗎?」
「他公司里很多都是剛畢業的大學生,要是這樁合作成不了,他們連下個月的房租都交不上。」
柏歲安無奈聳了聳肩,盯著洲洲看了一眼後,才扯開輕蔑的笑容。
「你拿一萬塊錢給我,我承諾未來每一年都會給你一塊錢,按時支付,你願意嗎?」
「哦~那怎麼辦呢,我真的好愧疚呢。」
換做別人可能會心軟,但對於柏歲安來說完全沒有任何作用。
在這種事情上他沒有太強的道德觀念,大概源於他自己覺得自己沒錯。
「保鏢,送岑小姐出去。」
一個高大的保鏢從柏歲安身後走了出來,岑悅在他站到自己面前時下意識往旁邊一躲,還沒開口說話,柏歲安就先開口道:
「對了,我忘了告訴你,現在我有的所有東西,以後都是留給洲洲的。」
「現在你想要投資,不如先來問問洲洲?」
坐在那裡乖乖喝水的小傢伙,突然聽見爸爸把話題引到了自己的腦袋上,看看爸爸再看看那個阿姨,洲洲只覺得自己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驕傲過。
之前一直都是他為了哄爸爸開心,來討好這個阿姨,只可惜他怎麼乖都沒用。
現在輪到這個阿姨反過來求自己,洲洲就差沒直接用鼻孔看岑悅。
面對柏歲安岑悅能求上兩句,可面對洲洲她實在是做不到,憤怒上頭後氣的她轉身離開。
洲洲在她走後,想到之前自己跟爸爸說的話,就抱著爸爸的手臂讓他和自己一起去拍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