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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想法也就只能在自己腦海中出現, 做出來的動作卻是很溫柔的揉了揉苑苑腦袋。
「謝謝苑苑誇獎。」
柏歲安在離開荒星之前, 已經提前通過網絡訂購了在帝星上住下來的地方。
好在荒星上失蹤的很多人, 身份信息到現在還沒有去正規的平台上註銷,利用這些人的身份信息去登記,就有了住的酒店。
老棋剛一到帝都,就迅速往他記憶里的地方趕去,他想看看自己變老了些的妻子,還有一個很可愛的孩子。
柏歲安帶著帝辰和苑苑一起住在酒店裡休息,帝辰坐下後就職業病犯了,打算開個直播跟觀眾們講一講古時候的客棧,又有多少詩人留下了多少詩。
賺不賺錢的不重要,他主要是喜歡扯這些,看見直播間彈幕上的那些吹捧,讓帝辰尾巴都能翹上天。
只有這樣才能證明,當初他沒白挨太傅的那些板子。
苑苑犯困乖乖縮在被窩裡面休息,她睡覺不太老實,把本來好看的頭髮滾的亂糟糟的,像是一隻炸毛的小刺蝟。
柏歲安伸手幫她整理了下被子,就去了另外一邊的房間,把苑苑執意要帶出來的東西整理下。
其實都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大部分都是一些小玩意,比如說他在製造飛船時無聊,用零件給苑苑做的小玩具。
又比如說是偶爾出門抓星獸時,無意間看見一朵漂亮的花,也被苑苑晾乾好好存放。
離開時,苑苑都像是寶貝一樣收拾在行李箱說要帶著一起。
柏歲安盯著這些在自己眼中其實沒有什麼用的東西,沒嫌棄苑苑麻煩,反倒是覺得有些可愛。
像這樣送禮物的成就感最足,隨手準備的小禮物她都很珍惜的收好,被重視的感覺就是最好的回禮。
另外一邊的老棋去了他記憶里的地方,只可惜並沒有看見熟悉的身影。
他找了一圈後都沒看見人,記憶里熟悉的建築也早就變了模樣,在周圍一家店裡買了一包煙,順便問了下老闆。
「你說這地方?老早就改了,大兄弟你不會現在才知道吧?」
老闆是個熱心腸的中年女人,搬了個凳子過來就主動跟老棋解釋了一下。
當初這個地方要重新規劃,建造新的商場,都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
原本住在這裡的人都拿著一筆巨額賠償金離開,又或者是搬到了政府新安排的地方住。
「新安排的地方,在哪裡?」
老棋相信他的妻子會等他,應該會選擇後者,老闆拿出了光腦給老棋指路,老棋道謝後往目的地趕去。
想到在當初自己妻子還吐槽過自己不懂浪漫,在去的路上老棋還買了一束花,一路飛奔趕去,就像是奔赴他跟妻子十幾歲時的第一場約會一樣迫切。
到了地方後老棋又問了好幾個人,卻都說不認識他妻子,手中那一束花已經被他攥皺,打算休息一下的時候,突然一個人從他身邊經過。
「老棋?你是老棋?這麼多年沒見,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老棋盯著面前這個男人看了很長時間,也沒想明白這到底是誰,心中已經開始警惕。
他這次回來沒跟任何人透露過,這個人是怎麼認出自己的?
「你誰?」
「老棋,你連我都不認識了?不對啊老棋,你不是死了嗎?」
這個男人這時候才猛然間反應過來,眼睛幾乎能瞪出來,有些懷疑現在自己面前這個人到底是人是鬼。
「我沒死,我回來了,我家夫人現在在哪裡,你知道嗎?」
老棋的確沒有跟這個人相關的記憶,但他現在只想見自己夫人一面,其他的都不重要。
「這,這……」
這個男人遲疑了很長時間,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老棋因為看見希望而放鬆的心又開始揪緊,莫名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你說。」
「你,我帶你去吧。」
這個人把自己的懸浮車給開了過來,他跟老棋相處過一段時間,能察覺到現在老棋變了不少。
要是自己直接把那個消息告訴他,老棋絕對會接受不了。
「好。」
在去的路上,老棋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直到發現,這個男人帶他去的方向是墓地。
老棋的父母就是葬在這裡,之前他來過很多次祭奠,當懸浮車停下,那個男人率先下去站在那裡跟他招手的時候,老棋才回過神。
「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妻子在你離開的第二個月,因為悲傷過度沒了孩子,後面又有了抑鬱症,在孩子走後的第三個月把自己耗死了。」
這男人在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多少有些不忍心,這個事實就連一個旁觀者都覺得有些殘忍,更別提是對於當事人來說。
「你妻子在死前留下了一段錄像,放在我這裡,要看嗎?」
老棋一雙眼睛充血,良久後才用沙啞無比的聲音回了一個『嗯』字。
酒店裡柏歲安發現老棋一直到凌晨還沒回來,就打算出去找一找,也沒敢睡覺,一直等到了兩點多,滿身酒氣的老棋才從外面回來。
柏歲安上前一步,伸手扶住了他的手臂。
身高直逼一米九的硬漢,這時候坐在地上用手背擦著眼淚,哭的像個孩子。
「柏大哥,我夫人她最怕疼,在我面前嬌氣的不行,以前說要是我不陪著她,那孩子她就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