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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去了半盞流光,陳湘昨天抽空去了孤濟院,選出了六個滿意的工人,四個女工,還有兩個小哥兒,約好今天報到。
我們便一起去了,我讓陳湘給我做了個簡易的口罩,這樣就不會傳染給他人,他覺得口罩是個好東西,考慮等不這麼忙了可以多做些賣,我倒是覺得可以先做幾個給女工們用,她們成天接觸布料,粉塵太多,對呼吸系統不好,陳湘說那就先做幾個自己用,這東西簡單。
我們在半盞流光門口見到了幾個新來的工人,他們都很緊張也很興奮,穿的依舊破爛,衣服上打了很多補丁,但是都很乾淨,看得出是想給我們留個好印象。
這幾個人就穿著薄薄的衣服站在門口,腳上有的是布鞋,有的還是草鞋,他們說東家不到不能擅自進門,丁先生囑咐過的。
我們趕緊把他們帶進了門,先讓他們把手腳搓熱,然後才在距離炭火盆一定距離的地方慢慢感受溫暖。
半盞流光的條件還是比較簡陋,因為新增了人,就新增了一張大圓桌,所有人圍在兩張桌子前做活。新來的工人們說這已經很好了,他們都把手洗了好幾遍,穿了乾淨的衣服,生怕把珍貴的布料弄髒。
老人們要帶新人們了,我們打算趁這個機會把大家的用工關係規整一下,幾個老工人我們都想留下,她們都很認真也能吃苦,工錢提到每個月四十文,她們都高興壞了,激動地抱在一起,說能過個好年了。我們也跟她們簽訂了正式的用工契約。
新來的六個人現在就是試用期新員工啦,工資和老員工之前一樣,每人二十文,他們很滿足,也很有幹勁,因為他們也聽見了,一轉正就是雙倍工資呀!
蓉娘的工資也提了,一百文,這位設計師可是很厲害的,這些衣服能大賣有她很大的功勞,更何況她還兼職做了模特。
問了新來的工人想要住哪裡,他們說想住在鋪子裡,這大冷天的早晚來回這麼遠實在太冷,但是希望每個月能有一天假回孤濟院送錢,他們說自己都是孤濟院出來的,那裡是他們的家。
這沒問題,我們本來就有假期,床鋪我們提前也有準備,上午他們一起收拾了一下,很快就安置下來了。
就是中午做飯的我比較辛苦,陳湘說每天找一個人幫我做主食,切菜之類的,我掌勺就行,好吧好吧,不過真的不考慮一下大廚的工錢嗎?
陳湘說我不要臉,明明錢都進了我的腰包,我說一碼歸一碼,東家是東家的工錢,大廚是大廚的工錢,不過大廚的工錢可以讓掌柜的肉償。
陳湘聞言把我推出了鋪子,關了門。
鬧歸鬧,我知道他們現在很忙很忙,陳湘打算趁著過年前的一個月再推一次新品,他們的壓力很大。把我推出去其實也是為了能讓我休息休息,還說了病好之前不讓我做飯。
我在大街上閒逛,這家轉轉那家轉轉,悠閒自在,經過跬步書屋的時候進去坐了一會兒,店裡沒有多少人,他們都圍在一起嗑瓜子聊天,這日子自在的……
曲帳房現在是如願以償當了管事,雖然沒有掌柜的名頭,但也是有實無名而已,我感覺他現在謙遜多了,見我來了挺熱情,我們在一起嗑瓜子,聊天,他問了我一些管理上的事情,我們交流起來還挺順暢。
他拿了五本檯曆給我,正是我們之前設計的那種,現在皇帝的年號定下來了,他們便趕緊印了出來。檯曆做的很精緻,放在桌面可以左右翻頁,每一頁都印上了一些小常識,或者詩句之類的,我看還有一本印了常見病的小偏方,很是實用,曲帳房說這是郝郎中提供的,都比較簡單,比如消化不良啊,蚊蟲叮咬之類的,還有一些養生的小方子,最長的一篇是海姆立克急救法,寫得十分詳細。
我說我用不了這麼多,拿了三本,半盞流光放一本,家裡和客棧各放一本就行了,我挑了一本詩詞的,兩本保健的,詩詞的可以放客棧,保健的放家裡和半盞流光那邊,都比較實用,用完可以收藏起來。
曲帳房說不需要收藏,郝郎中最近組織了幾個郎中在寫一本偏方雜論之類的書,等寫出來就可以翻印出來賣,到時候送我一本就是了。
這可真是太好了,郝郎中醫者仁心,這是造福人間的大好事。
不過,這個……檯曆是不是沒我的分成了QAQ
裴深問我核桃芝麻糖好不好吃,我說好吃極了,不一會兒就被瓜分光了。
他想了想,問:「都說好吃嗎?」
我點點頭:「吃過的都說好啊!」
他頓了頓,又問:「都誰吃了啊?」
我一頭霧水,盯著他迷惑了半天,突然抓住了重點!
我促狹的看著他,揶揄說:「別人記不住,就記得蓉娘一個人吃了好多,連晚飯都吃不下。」
裴深:「……」
這小子,還挺含蓄。
我說:「你那籃子還在呢,什麼時候去拿?」
裴深小聲說:「您什麼時候方便捎過來……也行。」
我搖頭,一本正經地說:「那不行,那不是剝奪了你和蓉娘相處的機會嗎,那籃子就放在蓉娘的設計室里,有空自己去哈。」
裴深屁股在座位上扭了一下,彆扭地說:「您這話說的,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笑到:「你不是什麼意思不要緊,我有個想法想跟你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