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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知府姓王,據說人還不錯,他剛進去一會兒,一個一襲緊身紅衣,帶著幾分英氣的漂亮姑娘騎著馬跑了過來,姑娘跳下馬就問:「我爹呢?」好像隨便誰都認識她爹一樣。
立刻有人恭敬地躬身回答說大人在裡面。
姑娘把馬鞭隨意往腰間一插就跑進了會場。
原來她是知府大人的獨女,那是隨便誰都認識她爹了。王小姐見了詩會現場,驚艷地不得了,挽著她爹的手臂撒嬌說她也要參加,他爹明顯是個寵女兒的,笑著說:「你是為了鄧帥那小子吧?」
王小姐哼了一聲,說:「你管我。」
王知府颳了下她的小鼻子,笑著說:「你呀你,也忒不矜持了,那鄧帥是個讀書人,最是斯文,你這幅模樣不把他嚇跑才怪呢!」
兩人邊說邊走,我悄悄問崔長宇:「鄧帥是誰?」
崔長宇小聲說:「是奉州第一才子,王小姐喜歡他很久了。」
我問:「很帥嗎?」
崔長宇小聲笑道:「明天你看著,最讓你難忘的那個人就是鄧帥。」
王知府溜達了一圈才帶著女兒回去,我們趕緊又忙開了,崔長宇要去天籟坊,他請了那邊的姑娘們明日來彈琴奏樂。
我去了知府衙門,後院那邊有人在專門教明日的丫鬟,我去看了下,丫鬟們穿著粉色的布裙,頭頂做著同樣的髮型,訓練有素,看上去很正規的樣子。
中午沒時間吃飯,下午在場地見各種商戶,要跟他們說明天的規則,要告知他們各自分配的攤位,有些對攤位不滿意的還要做調整啊天啊!
忙到口乾舌燥,等到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天都黑了。
陳湘也忙,他這一天都在弄雞米花,我回家的時候他還在炸,我去食堂打了飯菜,想吃口雞米花被拒絕了,陳湘說這是明天拿去賣錢的,不能吃。
我想哭……
吃完飯我去了工坊,胡師傅和崔安都在,他們頂著紅血絲眼忙來忙去,胡師傅今天脾氣格外暴躁,我送了他一盒雞米花他都沒有好一點。他們把六種紙做了詳細的分類,畫卷和寫字的紙分開放,場□□有三十六個點位,每一個點位都需要放每種二十張寫字紙和十張畫卷,還有筆墨,筆都已經準備好了,放在筆架子上從大到小排成一排,一共準備了四十個筆架子,以備急需。
墨是秋水墨,我才知道原來有講究,說是秋天的水做的墨品質最好,墨也比較貴,本來沒打算用這麼好的墨,但是胡師傅說普通的墨配不上他的紙,嘖,也有道理,那可是印花的玉緞宣啊!
還有一些油紙,這些是用來包明天他們買的紙的。
因為擔心夜裡下雨,所以這些東西現在都堆在倉庫里,明天一大早再去擺上,而且還不能太早,太早濕氣大,傷紙。我說乾脆弄個儀式,明天等知府大人宣布詩會開始之後,我們的人再用托盤把紙端出來放到點位上,這樣更吸引眼球。
胡師傅暴躁地吼了一聲怎麼不早說,然後讓我趕緊去準備。
我趕緊找了三十六個長得還不錯的夥計,讓他們排練!練入場是不可能了,就練放托盤擺紙一個動作就行,到時候就讓他們提前托著紙,紙上蓋著紅布在那等著。
都練好了,胡師傅說一群糙老爺們不太好看,讓我看看能不能找那些丫鬟們來做,我的天啊他是不是在整我,想把他手裡的雞米花奪走!
官府那群丫鬟是不可能了,這會兒都睡下了,我可不敢大半夜的去找官府的麻煩,我去找了崔長宇,他今晚也沒有睡,第一次辦這麼大的活動他也很焦慮。
崔家倒是有一些丫鬟,但是沒有三十六個那麼多,事實上大戶家也就是十幾個丫頭婆子之類的就夠用了,長得也很一般,不會像電視上一群群的漂亮姑娘,動不動還能上位之類的。
他想了想,說能把放紙這件事都得漂亮,而且這個點還沒睡的,大概只有天籟坊的姑娘們了,我說那豈不是很貴,他說不會,可以借些丫頭而不是樂師舞娘之類的,不用很多錢。
我們打著燈籠跑去了天籟坊,姑娘們果然還都沒睡,這會兒店裡也有很多客人,大城市人的夜生活就是豐富啊!
我是第一次來,樂坊總管是個三十來歲的小哥兒,這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小哥兒叫鳳來,崔長宇他們都叫他鳳來先生,他雖然沒有紅痣了,但是是個淸倌兒,不接客的,至於是誰采走了他眉心一點紅就不得而知了。
他聽說我們的來意表示支持,叫來一個丫頭讓選了三十六個身高胖瘦差不多,長得也還可以的丫頭,這些姑娘平時就被訓練過禮儀和身段,做起這些事情來格外地輕鬆,只排了一遍就搞定了!
鳳來說樂師和舞娘們都早早睡下了,明日的演出很重要,大家都要贊足精力,特別是舞娘,好需要好好休息才能保證皮膚狀態,才會好看。行吧,我還想著看一眼明日的舞蹈,現在看來也是沒戲了。
他問我們明日姑娘和樂師們表演結束能不能在詩會裡逛逛,他們前幾日去排練了一遍,大家都很想去。
崔長宇說當然可以,本來這次就是面向所有人的,鳳來聽了很開心,嗯,我感覺他是很開心的,雖然他只是淡淡笑了笑,道了謝而已。
崔長宇說鳳來是有故事的小哥兒,我沒有多打聽,這是人家的隱私,說不定還是傷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