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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兩天去趙老四那,訂了八個模特人,過幾天也能做好,到時候半盞流光就能正式開業。
我去的時候他們還在收拾,我把平安符交給陳湘,告訴他我們先做這個,同時做上一些衣服,等賣平安符的時候就把衣服都掛在架子上,會有人買的。
陳湘說他手上髒,讓我先收著,別把平安符弄髒了。
我便把平安符貼身收好了。
我看了下後院,兩排房子已經整理地差不多了,我和陳湘說把左邊最頭上一間做成設計室,後面這幾間先不要急著打通,我們可以分成不同產品的製作區。
右邊一排前面幾間小屋也做成工作間,後面留一間做倉庫,留一間做食堂。
陳湘看著倉庫,問會不會太小了點。
我說先這麼用著吧,現在產量不會太大,原材料也不多,以後如果不夠用也可以先把其他空屋子用起來,這些都可以再改。
陳湘嘟囔:「那你規劃個什麼勁。」
我:「……」
欠收拾了,這真是欠收拾了!
我們打算今天收拾完,明天就能開工做平安符,但是同時還要有人設計服裝,做衣服啊包包啊之類的,現在布料還有些,也可以採購一些,就是人不夠。
我本想去人力市場吆喝,不過陳湘提醒說我想幫助的那些姑娘一般不會去那邊。
我們便讓香枝和芬嫂子回去看看有沒有那些在家待不下去的又會繡活的姑娘,我又去莊子那邊跟老祝說了,我們也不要太多人,七八個就足夠了,再多養不起。
晚上回家吃飯的時候,陳湘突然說:「那些在家待不下去的姑娘來了之後要住哪?」
呃……
對哦,如果家裡能容她們住還好,如果不能,那豈不是需要員工宿舍?
所以要準備兩間屋子做成宿舍!
陳湘又嘟囔了一句:「所以規劃根本就不對嘛!」
我真是……
要不是鳳先生和蓉娘都在,我飯都不吃了就要把他扔床上!
天越來越冷,我把潤膚霜分給了鳳來和蓉娘一盒,鳳來還好說,就是蓉娘一個花魁,在我家裡要用極其普通的沒有什麼香味的面脂,每天清水掛麵的樣子,連個口紅都用不起,感覺怪委屈的。
蓉娘自己倒是覺得很好,她說現在這樣很悠閒很自在,不用顛倒黑夜白天,也不用里三層外三層抹粉,更不用強顏歡笑迎接各色客人,挺好的。
這麼一說也是,卸去了濃妝,蓉娘其實只是個十七歲的少女,素顏清純可愛,比以前少了風情婀娜,多了靈動活潑,挺好。
就是鳳來還是原來的樣子,不太愛說話,也不愛笑,總是一副淡然出塵的樣子。
我們就厚著臉皮住在崔家這座小院子裡,越來越像一家人,挺好,真挺好的,除了晚上不太方便。
庚子年十月十二日 天氣晴
半盞流光裝修地差不多了,八個模特全擺上了,就是衣服還沒做出來,八個沒頭的半截人在那杵著感覺怪怪的。
原來的那個模特被我們放進了設計室,其實設計室還需要更多的模特,但是現在為了節省成本就暫時這麼著吧。
前廳不僅有八個模特,還有四套桌子,是矮一點那種案幾,地面鋪了地毯,地攤上放了藤編蒲團,這是會客區,顧客有什麼需求可以在這裡和店員商討,也可以在這裡休息。
王知府題的那塊牌匾讓我放在了室內,正對門最顯眼的位置,外面門頭上的牌匾是另做的。
我還訂了一排衣架,現在還沒做出來,倒是也不著急,現在還沒有多少成品。
到是倉庫那邊的架子比較著急,我還得催催趙老四。
說起來我和趙老四聊過,關於王大人提到過的要把一些手藝傳授出去的事情,我感覺趙老四挺不舍的,我的滑板車和輪椅給他帶來了不少的收益,我告訴他可以辦培訓班,收一些學費,他還是有些猶豫,被裡屋出來的趙老爹訓斥了一頓,說他小家子氣,好嘛,這事兒就這麼定了。
經過大家介紹,我們這邊又新來了四個女工,兩個是已婚的女子,兩個是未婚的大姑娘。
四個人都很怯生,低著頭不敢見人,陳湘把我趕到設計室里,單獨接待了她們,瞧這小傢伙,越來越有范兒了。
之後陳湘把她們都留了下來,說四個人都挺可憐的,都是戰爭的受害者,兩個大姑娘都有婚約,就等著國喪期過了歡歡喜喜地成親,沒想到打起仗來沒躲好,都被……
唉,其中一個還是被拖回了叛軍營,好幾天才跑了回來,家裡不待見她了,男方那邊也退了婚,要回了定親彩禮。這個姑娘叫紅秀,尋了好幾次短見,都被救了回來,是芬嫂子的遠親,聽我們說這邊招人就把她帶過來了,說是繡活很不錯,她給自己做的嫁衣才只繡了個開端就出事了。
另一個大姑娘叫春彩,她的夫家也是嫌棄她的,但是她的未婚夫卻心疼她,還想娶她,她覺得來這邊做活能掙點錢,就能讓婆家鬆口。
兩個已婚的姑娘,一個叫劉二嫂,家裡有四個嗷嗷待哺的孩子,男人為了保護家裡的糧食被叛軍砍了,現在家裡就一個年邁的婆婆,生活無依無靠,還有一個叫慶嫂子,沒了夫家,和兒子相依為命,兒子在打仗時被砍了一條胳膊,醫藥費就是個無底洞,生活也挺艱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