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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要這麼說好像也對,若是這麼算,倒是那倒騎驢更靈巧些,也難怪賣的比那五個輪子的更好了。
「那,那種倒騎驢……」
「這個倒是確實不錯,只是前頭這麼重,轉彎怕是不夠靈活。」
哦哦哦,明白了,反正就是你覺得自己最先做的哪款最合適是吧。行吧,若是這麼的,那買不買的也就不用說了,因為這個自家有啊!
「自打這些車子出來,城裡確實幹淨了好些,不過因為這個那車夫們也少了不少的生意。對了,三爺,有個事兒您幫忙給琢磨琢磨,南街那邊老馬家有心想賣了家裡那頭騾子,買個能坐人的三輪車繼續做拉人的生意,您說,這划算不划算?」
「拉人的生意?」
怎麼做生意問他?他什麼時候還兼了諮詢處的買賣?
「對,那不是外城官舍已經建好了兩排了嘛,那邊住過去的人也有了三成,如此一來日常往來內外城的人可很是不少,他就琢磨著將往日往城外去的生意停了,只做這內外城之間走動的生意。」
咦,聽著像是公交車啊!這到是個不錯的買賣。想到這個的人腦子夠活絡的。
「他倒是有眼光,騾子換三輪車?這價錢還能掙出個差價了,妥當。不過他問你這個,怕不是只為了問問能不能做吧?」
「嘿,確實,那老小子看中了那種五個輪子的車,只是那樣的,將作監出的少不說,一般二般的人也沒路子買,這才問到咱們家。」
五個輪子的?做公交……包三兒聽了越發的好笑起來,腦子聰明的不只是那些工匠們啊,這些個普通的百姓也同樣頗具靈光。
「那這五個輪子的是不是還得加上遮雨棚?輪子上頭的板子是不是也得加寬?」
「要坐人的話,確實得這麼來。」
「要這麼算,他這車都能算是定製的了。若是這麼他來問你怕不是為了想尋咱們幫著買,而是想試探我是不是能幫著定做吧。」
隨著包三兒的官職越來越高,如今不說金銀鋪子裡的買賣他不在插手了,就是日常做首飾也沒了專門尋上來的人。普通百姓有幾個有膽子讓五品的武勛當金銀匠的?沒看連著錦衣衛裡頭,如今上門定製東西的都少了嘛。等級這個東西哪怕是你自己不在意呢,也有旁人幫你上心的。
所以啊,那想要定製的老馬……真說起來,膽子不是一般的大。也不知道是誰幫他想的主意。或許他自己沒察覺這裡的問題?
那也是有可能的,因為他若是想到了,那老韓頭怕是要惱,比如這會兒,讓包三兒說穿了之後,他表情就十分的不好看。
「他竟是打著這樣的主意?這是混帳,三爺如今可不是以往了,那小子是個什麼身份?怎麼有膽子支使您幹活?不行,我得去問問他,若真有這心,看我不錘死他。」
這倒是很不必,都是四五十歲的老頭了,鬧起來實在是難看,哪怕是為了顧及一下鄰里之間的體面呢,這事兒也不能這麼辦。
「罷了,許是我猜錯了,人家或許是想讓我幫著去將作監問問能不能定製。都是老鄰居了,為了一個不能確定的事兒去責問,這也太難看了些。再說了,那老馬叔……心思單純你又不是不知道。」
包三兒一把拉住了老韓頭,給出這麼一個理由,倒是一下就將人給安撫住了,為什麼呢?因為那老馬頭確實就是這麼一個人啊,一個拉車的,能有幾個腦子算計官員?說他主意大那都是抬舉了。或許就是因為想的太簡單,沒顧忌到自家三爺如今的身份?
想想自家三爺起來的速度,老韓頭在生氣之餘,心裡暗暗的又傲嬌了一把。
自家三爺啊,那以前是潛龍在淵,這才那樣的不顯,到了如今,看,運勢來了,擋都擋不住了吧!旁人有些無措那也是正常的。
「話雖然是這麼說,可老馬……這事兒該說還是要說的,若不然一個個的都拿捏著以往的情分過來讓三爺您給幫忙做事兒,那您這體面豈不是跌地上了?」
「他們求我就一定要接?」
包三兒將老韓頭拉著在一邊坐下,遞過去一杯茶,讓他下下火,神情自然的說到:
「像是這次,大不了我幫著去將作監定就是了。沒得得罪了人,讓街坊們說我做了官沒了人情味。」
唉,這就是做人的難處了,不管是什麼時候,都要顧著人嘴兩張皮的麻煩。
「終究還是要讓三爺你去托人情,是老韓叔的不是,就不該接這樣的話茬。」
「幾十年的交情,人家找上來,你能推了去?就是你不接,他直接來尋我,難不成我能拒接?還是那句話,人情味這東西,咱們不能丟啊。」
為了人情味,包三兒就和他自己說的那樣,還是跑了一趟幫那老馬去定了車,不過這事兒他並沒有白做,在這車子定過之後,拿這那張五輪公交的圖紙,一個轉身就送到了錦衣衛衙門,將自己的那個想頭告訴了郝百戶。
公交這樣的民生事物為什麼給錦衣衛?
「郝大人,這車子……若是能定下路線,定下時間,您說,這坐車的人能少?……一車不說多,七八個一趟吧,坐著能什麼話都沒有乾耗時間?若是閒話說的多了,那這消息……」
這果然是個不動聲色收攏消息的好法子,而且捨得日日這樣坐車進出內外城的,多是些有錢的吧!比如那些官舍里住著的底層官員?他們嘴裡的閒話……